第九章 我,非四王爺不嫁(2/6)
暖閣前,撐著油紙傘的女子停下了,面上帶著妖嬈的笑意,輕聲開口:“王妃有禮。”
那輕柔的聲音仿佛一陣清風(fēng),穿過了凜冽的寒風(fēng)和肆虐的狂雪,直直落入慕容寂筱耳中,吹散了離別千傷,融化了愁腸百結(jié)。聲音清脆動人,讓慕容寂筱有一種中了蠱一樣的錯覺。
慕容寂筱推開門。
晶瑩的雪地上站著身材妙曼的紅衣女子,她笑意吟吟,手上撐著一柄油紙傘遮雪,油紙傘上悄然落上了不薄不厚的雪。
輕柔的雪花紛紛攘攘的飄落,籠罩在紅衣女子的周圍盤旋。寒風(fēng)輕輕吹過,紅衣女子衣襟翩翩。
這樣的畫面,似乎,是蒙塵記憶中應(yīng)該有過的驚鴻一瞥。可是,又是在哪一年的哪一月,這樣如詩的畫卷曾經(jīng)映入過她烏黑的瞳孔呢?
慕容寂筱有些恍惚了。
“傾城奉太后懿旨,帶八位內(nèi)侍拜見王妃。”油紙傘下的女子開口,聲音動聽的如同三月和煦的微風(fēng)。這樣的聲音,仿佛是足以讓人上癮的毒。
慕容寂筱看著舞傾城臉上奢靡的笑,有點(diǎn)恍惚。
“之爍、青語、朱砂、舒夜、青霜、顧殤、連襟和霓裳是皇宮內(nèi)最出類拔萃的侍衛(wèi),希望能夠保王妃,一路平安。”舞傾城的臉上仍舊帶著笑意,她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讓人看不清她的來意。
慕容寂筱看著她盛滿水的眼睛,試圖看清她的本意,卻徒然。終于,慕容寂筱口氣清冷的開口:“多謝。”
一陣寒風(fēng)襲來,卷起地上的雪,那些薄薄細(xì)細(xì)的雪如沙一樣拂過舞傾城嫵媚的面頰:“王妃難道……不想問我些什么嗎?”
慕容寂筱看著舞傾城的眼睛,她的眼睛澄亮透明,干凈的就像一泓泉水,縱使她舉止曖昧,笑容妖嬈,可慕容寂筱仍舊堅(jiān)信,舞傾城這樣的女子,始終都是干凈透明的女子。
水一樣的女子。只不過,為了保護(hù),所以喬裝。為了保護(hù)心底里的那些脆弱,所以喬裝成,百毒不侵的樣子。
“寂筱不需問。”慕容寂筱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開口。
“為何?”舞傾城仍舊帶著一成不變的笑容,口氣里也絲毫聽不到任何波瀾,好像慕容寂筱的回答,她早已料到。卻偏偏,還要多此一問。
“因?yàn)椋蹦饺菁朋愣⒅难劬Γ従徴f道:“如你想告訴寂筱,就不會在寂筱面前,偽裝成現(xiàn)在這樣妖魅的樣子。”頓了頓,慕容寂筱如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說道:“不過,寂筱仍當(dāng)你是至交。”
舞傾城的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忽然融化,就像堅(jiān)冰化水一樣,嘎嘎吱吱的響,痛徹心扉的痛,然而,她嫵媚的容顏上卻看不出任何變化。她美麗的鳳目盯著慕容寂筱清冷的臉頰,好像要看到她的心里面去。
這樣清冷的女子,帶著一顆七竅玲瓏心看透了世人的心,卻唯獨(dú)看不透,她自己。這樣冰一樣的女孩子呵……也許只有,在一切繁華和塵埃落定了之后,她,才會知道何去何從吧……
這樣傻的女孩子。呵呵。舞傾城轉(zhuǎn)過身,悄嘆了一口氣。
慕容寂筱,你說你仍當(dāng)我是至交,那么你,可知道我宿命為何?如果你知道了你我的宿命,一句我仍當(dāng)你是至交,你是否還可以如如今一般輕松道出口?舞傾城的面頰上盡是哀婉,她嫵媚的笑意凝結(jié)在嘴邊,腰肢輕擺,緩緩走出了四王府。
慕容寂筱,到了益州,希望你能和四王爺,歸隱山林,從此不問世事。我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這樣子,去保護(hù)你一次。只一次。從此就算天地翻覆,生靈涂炭,也兩不相干,兩不相欠。
慕容寂筱,我欠你的,已全部償還。
雪漸漸的小了,舞傾城的目光似有無數(shù)愁緒籠罩。慕容寂筱,只嘆我們,相見太晚。又或者,我們都只是被宿命玩弄于手掌間的一顆棋,是行是退,是戰(zhàn)是和,都由不得你我開口決定。
想到這里,舞傾城的眼睛忽然暗淡下來。
益州白雪皚皚,好像常年都籠罩在寒氣之中。冷月掛在梢頭,映照著云來客棧院中的白雪,隱約浮動著白梅的香氣。
四王爺忽然想起那一日,那個冷漠倔強(qiáng)的女子,冒死留在云來客棧,對著他嫵媚的笑。那一日,只因這一聲笑,便成為了他心中的一粒朱砂。
冬日的夜晚,寒風(fēng)乍起。
四王爺透過窗向外望去,窗外一片蕭索,枯藤、老樹,寒鴉佇立在梢頭。他開始心疼那個薄衣女子。盡管她的心里,從來沒有念過他。
然而,他還是渴望,渴望有一天,再遇她時,正值春寒料峭。彼時的少女,衣衫單薄,笑容明朗,心正透明。
遙遠(yuǎn)的北方雪山之上,白衣男子站在山頭,寒風(fēng)吹得他衣服獵獵作響。
寂筱,為你報仇的日子,終于快要到了。男子的眼睛里閃爍著捕捉不到的狡黠,目光篤定,看著益州城的方向,許久不動絲毫。
寒風(fēng)烈烈。寂靜的深夜里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鳥鳴聲。
雪滴子。
穆如生的如畫的眼眉忽然笑了起來。他彎曲食指放到嘴里,吹出了一長串響亮卻悅耳的聲音。雪滴子煽動著巨大的翅膀飛到穆如生伸出的手腕上,安靜的看和穆如生,目光清亮。
穆如生嘴角閃過一絲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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