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一鍋粥(1/2)
夜涼如水,老侯爺率領眾將趴在瓦礫堆后面,靜靜地等待著西涼軍發動進攻,西涼軍很刁鉆,溜溜打了一天,硬是沒派兵爬墻,他們知道揚長避短,可勁的用炮彈往城墻上招呼,陜軍的炮‘射’程短,‘精’度差,和他們對拼占不到上風,可是他們忘了一點,想占領城池,必須用步兵上。
等他們的步兵上來的時候,就是寶刀見血的時候,呂珍換了個姿勢,仰面朝天,‘抽’出寶刀看了看,這柄跟隨自己三十年的寶刀一如當年那般寒氣‘逼’人。
“要見血了,老伙計?!眳握漭p輕的說著,彈了一下刀鋒,“錚”的一聲,鳴音傳出老遠,涼風習習,夜‘色’掩映中,一雙雙閃亮的眼睛炯炯有神,那是呂家軍的兒郎們,這支軍隊隨自己南征北戰,一茬換了一茬,忠誠和勇猛卻依然沒變,別看西涼軍馬戰功夫強,只要他們膽敢進城巷戰,定讓他們血流成河。
呂珍自信能守住長安,稍微拖延幾天,陜北和潼關的援軍就到了,里外夾擊,西涼軍必??!到時候再看他們怎么說,恐怕就是割讓甘肅,索要自己首級了,而是苦苦哀求朝廷天軍放他們一條生路。
呂珍思緒萬千,等了一夜,始終沒有等到西涼軍進攻,到底人老了,黎明時分,老爺子沉沉睡去,可是還沒睡熟,親兵就用力的推醒了他:“侯爺,有情況!”
呂珍一個‘激’靈醒過來,立馬就把刀‘抽’出來了,可是并沒有聽見排山倒海的喊殺聲和腳步聲,霧靄中,似乎只有幾個人走過來。
百十只弓箭舉了起來,只等侯爺一聲令下就把來人‘射’成刺猬,可是呂珍舉起的手半天都沒有放下,他感受不到殺氣,來人的腳步散‘亂’,氣息粗重,絕非進攻者。
果然,一個凄慘的聲音喊起來:“別放箭,是我們?!?
這邊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延安(潼關)軍的人?!?
回答傳來,呂珍心中一震!低聲道:“過去幾個人,把他們提來!”
二十來個‘精’干漢子奔過去將來人控制住,搜遍全身沒發現武器之后再押了過來,借著淡淡的晨光一看,這兩個人都是滿身血污,眉目間驚恐之‘色’難以言表,腰間的刀鞘是空的,手中還拖著旗幟,分明是分駐延安潼關兩地的總兵旗!
呂珍對手下人的相貌過目不忘,他迅速認出這兩個是延安和潼關軍中的千總,便沉聲問道:“于得水,張傳祥,你們二人因何到此,隊伍呢?”
兩人當場就哭出來:“老侯爺,咱們接了命令就緊急出發,馳援長安,哪知道半路之上遇到西涼軍的阻擊,韓總兵他老人家死戰不降,已經殉國了……李總兵身負重傷被俘,現在也是生死未卜……”
果不其然,西涼軍圍城打援,把兩路援兵都給打敗了,總兵一戰死一被俘,說明軍隊全垮,假若此時西涼軍派遣一彪人馬奪了潼關,那朝廷大軍就別想進關中了,長安也成了甕中之鱉,毫無生路可言,別管你城池再大,人口再多,沒有糧食沒有援軍,人家想圍困多久都是可行的。
呂珍只覺得‘胸’中氣血翻涌,怪不得西涼軍不攻城,人家‘胸’有成竹等著你們主動投降呢,無恥宵小,以為暗算了我的長子,打敗了兩路援軍就能‘逼’降我呂珍么,你們真是太小看我了!
呂珍沉聲道:“軍隊敗陣,長官殉國,你二人還有何臉面茍活于世!”兩人大驚失‘色’,只見呂珍手一揮,寶刀已經入鞘,兩顆腦袋飛出去老遠,頸子里的血噴出老高。
“傳令下去,此事嚴禁外傳!”呂珍道。
話音剛落,一聲尖利的嘯叫傳來,幾個衛士猛撲過來,將老侯爺壓在身下,空中爆響,西涼人平‘射’的霰彈炸開,將瓦礫堆上埋伏的幾百人炸的血‘肉’橫飛。
呂珍推開壓在身上的衛士,這些忠心耿耿的衛士已經變成了血葫蘆,呂珍的耳朵也嗡嗡作響,西涼人發炮的時機拿捏得太準了,知道自己必然在此,看來軍中一定有‘奸’細!
西涼人的炮彈向后延伸過去,僥幸沒死的士兵們舉著鐵盾掩護著老侯爺回到安全的藏兵‘洞’中,呂珍急令嚴查這幾天行蹤詭異的將官,很快就查到兩個嫌疑人,負責掌管軍火庫的王司庫,中軍總旗牌官郭小四,呂珍下令即刻緝拿歸案。
軍法隊的士兵找到王司庫的時候,他已經自殺了,據說火‘藥’庫爆炸前幾天,王司庫和幾個外面的人過從甚密,經常領他們在庫房里進進出出的,再檢查軍火庫的往來帳,發現‘亂’七八糟毫無頭緒,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王司庫靠倒賣軍資賺了不少錢。
再抓郭小四,這回抓了個正著,狗日的正收拾細軟準備跑路呢,被軍法隊的人就地按翻就是一頓胖揍,還沒動刑,這個孬種就全招了,原來郭小四嗜賭如命,欠了人家十幾萬兩銀子,砸鍋賣鐵也還不上,他又不是王司庫,手里有東西好倒騰,走投無路之際有人出招,城防圖和兵力部署可以換銀子,郭小四便鋌而走險,干了幾票買賣。
呂珍這個氣啊,手下竟然出了這樣的敗類,他下令要一查到底,把西涼人的細作團伙全部揪出來,不管牽扯到誰,絕不姑息。
郭小四經常光顧的賭館恰好是呂家老二開的,查來查去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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