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1/2)
枇杷聽得王淳擔心祖父,也替他發愁,她自來不懂官場規矩,卻有奇思,“既然京城府尹如此難做,又不能致仕,老大人還不如請求任德州刺史呢,也正好將我們都帶到德州,重整軍隊,與突厥人、劉宏印一決死戰!”
“以德州刺史易京兆府尹?可以這樣調換嗎?若是果真可行,又給了祖父絕處逢生的機會!”王淳眼睛一亮,“枇杷你可真聰明,能想到這么好的辦法!”
枇杷本就是以最簡單的思路想到可以如此,竟得到王淳的極力贊揚,不由得興奮異常,“我們趕緊向老大人和我爹他們說一說。”
老大人聽了,捻須沉思了一番,“枇杷的辦法驟聽起來不合朝中規矩,但其實卻可以試上一試,與其留在京城死路一條,不如去德州與突厥人和劉宏印放手一搏,就是死在敵手,吾亦無憾矣!”
玉進忠見老大人點頭,便也趕緊道:“大人,你若能任德州刺史,便帶我前去,既能護衛大人,也可借機收復故土,將來打回營州也方便!”
枇杷亦道:“老大人,我也去!”
“大家想一起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怎么不容易,我們早收拾好行裝了!”
到底還是孩子,老大人苦笑一下,“你們想,朝中的人豈能讓我們輕松離開?我與你父親離京城,總要帶些兵馬,只帶兵出征,家眷須留在朝中一項,你就不能去了。”
“為什么?”枇杷馬上便明白過來,朝廷中人可能會擔心老大人和父親背叛投敵,所以要以家眷為質!“他們怎么能這樣想!”
“如果進忠和老大人能離開京城北上,我們就是先留下也不要緊。”楊夫人向枇杷使了個眼色道:“如果我們也跟著去,免不了要礙手礙腳的,還不如在京城等老大人和你父親收復德州、范陽和營州,再來接我們!”
枇杷驟然明白了,如果老大人和父親真能離開京城,總不能讓他們滿心擔憂地離開,于是趕緊又道:“娘說得對,老大人和爹去了德州一定能打勝仗,那時京城里的人還能對我們不恭敬?就連田令攸也不敢搗什么亂了。”
“這些事情我回去好好想一想。”老大人說著便離開了。到了二月中,王大人果然被任命為新的德州刺史,玉將軍被任命為德州兵馬都督,玉守義以游擊將軍之職隨行,王大人之子及一干幕僚也同他們一起北上,朝廷另派遣的三千兵馬隨他們上任。
玉家原有兵士二百人,王家亦有幾百部曲,再加上近些日子三哥收編的營州人,滿打滿算也不到五千人。枇杷擔心地道:“人馬太少了,就是沿路招募兵將,也難與突厥人和劉宏印練了多年的精兵相抗衡啊!”
“不過民心在我們這邊,辦法自然就會有的。”老大人從容地說:“這一次我過來,就是想將兩家的事一同交待好,然后就和進忠北上了。”
老大人走前早想好如何安置兩家女眷:枇杷仍然回到玉真觀修行,楊夫人帶著家人也住到玉華山,而王家老夫人帶著王夫人和王淳也搬出王家,到玉真觀借住守孝讀書。
枇杷立即聽懂老大人含而未露的意思,這一次求仁堂離開了王家老宅,其實就是正式與王家分家了。而且他對京城里并不放心,又怕田令攸趁著他和父親不在的時候欺負家人,覺得身為皇家道觀的玉真觀最為妥當,所以將大家送到那邊,即清靜,又安全,還能離開京城的是是非非。
“眼下,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個了,”老大人說:“待德州情況好轉,我和進忠一定想辦法接
你們過去。”
玉將軍亦叮囑夫人女兒,“你們只在玉真觀里住著,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會回來接你們。”
“爹,我懂得,我們也會時刻警醒,若能離開京城就去德州找你們。”枇杷聽懂了他們意思,上前又向老大人道:“我和王淳一定同進同退,相互扶助,保住兩家人的安全。”
老大人一笑,“我就是相信你們,才能放心與進忠去德州啊!”
軍情緊急,德州危急,新上任的王刺史與玉都督沒幾天便離京北上了,枇杷與王淳送行后便準備第二天就帶著兩家人離開京城到玉真觀,為北上的人祈福。
而玉家離開京城租賃的房子,就沒有再打算回來。不過玉家為離開京城早做了一兩個月的準備,尤其現在玉將軍北上時將家里的資產大都帶去招募兵馬,于是要做的并不多。枇杷看著自已屋內捆好的幾個箱籠,想到自己可能再不會踏入京城了,心中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楊夫人過來查看了一回,向枇杷勉強笑著,“趕緊睡吧,明早再將行李妝奩收起就可以走了。”
枇杷亦是一笑,“娘,你也早點睡。”
看著娘走了,枇杷卻重新起身換了一身短衣,從窗子跳出去,她無論如何也要在走前去看看青河。
永平公主府的布局枇杷很熟悉,因此她輕松地進了青河的院子,見青河平日起居的屋子早已經一片黑暗,便來到窗下輕輕地叩了兩個,又輕聲叫了幾聲“青河。”
過了一會兒,窗子果然打開了,青河從里面伸出頭來,抬頭看了一眼明月,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枇杷真能來見我有多好!”青河白皙的臉被清冷的月光灑上了一層銀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