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2/2)
傅紓:“怎么說?”
“我就不是。”都樂想到父母離異,嘴巴一下子癟的老低。
她在傅紓這兒賴了小半個月了,漸漸地也打開了心房,偶爾也向傅紓漏一點小困慮。
傅紓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開始信任自己的,但是不重要了,都樂終于開始愿意說了,這是件好事,她也不想都樂把這份負面情緒帶到高三去。
傅紓:“怎么就不是了,你的爸爸媽媽比你想象的要愛你。”
都樂:“可是他們離婚了,離婚的時候,沒有顧及我的感受,沒準還覺得我是拖油瓶吧,兩個都不想要我,最后讓我選要跟誰,我媽肯定覺得自己倒霉壞了,被我攤上。”
傅紓:“……”怎么還成不要她了,這傻姑娘!知道內情的傅紓差點就要破功了。
傅紓:“都樂,讓你選就是他們在尊重你的選擇,煩惱,總是不請自來的,你不能把自己圈囿在被拋棄的思維局限里。爸爸媽媽真的這么刻板又無情嗎?如果是這樣,你吃泡面這出獨角戲又要唱給誰看?”
都樂:“所以愛還是會消失的對嗎?我都受處分了,爸爸還是不肯回來,只是打個電話哄哄我,順便轉點錢打發我。”
傅紓:“你是覺得受處分了爸爸打錢沒打你,讓你感受到的父愛不夠深刻?”
都樂:“那……倒也不是。”
呃,這孩子是在凡爾賽嗎?是在搞凡爾賽吧!
傅紓:“樂樂,你是個細膩的人,大多數你們這個年齡的人都具備這個特征;敏感,渴望關愛,容易受傷,害怕被冷落,善于觀察生活,情緒支配自己的生活。這種細膩本身不是壞事,這說明你正走在通往成熟的路上。但生活不能被過度剖析,你把它拆的面目全非,結果只會令你更加迷茫,甚至分辨不清它原來的面貌。最終,你只能看到自己強加給它的,扭曲之后模樣。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作文可以跑題,你好好想想,對于某些事情,你是不是過度解讀,也跑題了?”
都樂:“傅老師,你的辦公室為什么不在教學樓,反而設在實驗樓啊?”
傅紓:“因為我的老師在這邊做課題研究,我課不多,在這邊跟導師交流方便一些。”
都樂:“你也是個學生嗎,哇,看著不像啊!”
傅紓:“怎么,我看著很老?”
都樂:“沒沒沒,是成熟穩重,落落大方,你還是學生嗎,那你是不是教不了我們多久?”
傅紓:“嗯,學校已經在為你們協調合適的語文老師了,九月開學就會到崗,蔡老師之后要帶小寶寶,可能沒有那么多精力帶高考班。”
都樂沒說話了,她要走呀,九月的話,那他們可以相處的時間豈不是一個月都不到了。
二中的所有學生每年都要參加軍訓,高二高三學生時長減半,為期一周。扣掉開學前軍訓七天樂,那就是20天都不到了,她舍不得……
都樂:“那你暑假結束就要走嗎?”
傅紓:“嗯,看課題進度,快的話八月下旬能結束,剛好那時候你們要軍訓是不是,軍訓完你們的新老師應該就會到位了。”
都樂:“……”
傅紓半晌沒聽到都樂說話,突然卡頓的安靜,讓傅紓有些不適應,她抬頭一看,小家伙正雙眸潮濕,依依不舍地看著自己,不免好笑,她伸手輕輕彈了下都樂的額頭:“苦著一張臉做什么,我只是回去讀書,又不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了。”
都樂:“呸呸呸,哪有這樣說自己的,我只是舍不得嘛,那傅老師,我以后還可以找你聊天嗎?”
傅紓:“當然可以。”
都樂:“那我可以加你□□嗎?”
傅紓:“可以。”
傅紓開始時一直覺得都樂是個沉郁內斂又帶點別扭的小孩,那段時間,都樂沉浸在父母離婚,自己是沒人要小孩的臆想中,確實也很喪。她應了周季安的請求,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式去走近都樂。
她自己真的是完全沒有做學生思想工作的經驗,總不能平白無故地說教吧,說教的力量又何其渺小,她需要一點點來自都樂的信任。
好在那天她把都樂叫住了,那天惱人的消息讓她走神的很及時,傅紓想。
只是,沒想開導幾回,這孩子親近了之后,變得軟糯又黏人,簡直是個說不完的小話癆,典型的十萬個為什么。比起傅文止和挨了她一頓揍就黏上她的況鵬,可以說是有過之無不及。
傅紓想起弟弟,不免有點感慨,她有小半年沒見過傅文止了,也不知道這次課題調研結束,有沒有時間回家一趟。
午休結束,都樂捏著寫了傅紓聯系方式的小紙條,興高采烈地回了教室,賊拉拉的活像個做壞事得逞的流氓。
林箏橫了她一樣,簡直沒眼看,這家伙最近神出鬼沒的,午休沒少翹,都去干什么了?
身后的祝晨為也發現了,他悄悄地湊到林箏身邊耳語:“箏兒,小白羊是不是談戀愛了,你看她,鬼鬼祟祟的。”
林箏:“嗯,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也懷疑她背叛了組織,但是我沒有證據。”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