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第 44 章(1/4)
清冷的黑色衣衫下,暗紅的花紋橫生,余瑤的手掌被顧昀析掌心冰涼的溫度包裹著,一下一下,躍動的節(jié)奏緩慢又真實,像是一柄小錘子,隔一段時間,就輕輕地錘落下來,如此往復(fù)。</br> 余瑤臉上的驚訝幾乎掩藏不住。</br> “你……”她倒抽一口涼氣,緊接著想到了某種可能,問:“是不是你強行施時間禁術(shù),今日又當著天道的面擰了天君一臂,天道動怒,剝奪了你帝子的身份?”</br> 所以,才有了心跳。</br> 顧昀析雖與他們同為先天神靈,但很多地方,都與他們不同,其中最顯著的一點,就是他沒心。</br> 因而,感情比其他九位還要淡漠涼薄。</br> 天道無情,他身為六道之子,只有無心無念,方能時時冷靜,稟公行事。</br> 現(xiàn)在,突然長了一顆心出來?</br> 顧昀析聽了她的猜想,似笑非笑地抬眸,什么話也沒說,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往空中一點,寬袖上的銀絲如流水擺下,億萬光團浮沉,里面孕育的,是萬千生靈的虹光,亦是眾生的喜怒哀樂和訴求。</br> 顧昀析還掌控著這股力量。</br> 他的帝子身份,毋庸置疑。</br> 那么這顆心,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蹦出來的?</br> 余瑤內(nèi)心的疑問直接掛在了臉上,顧昀析想了一會,伸手重重摁了摁眉心:“你下凡渡劫時,我曾去找過你。”</br> 余瑤回憶了一會兒,問:“是我才下凡那一會,還是我和夏昆成親那一夜?”</br> 顧昀析臉色沉了沉,聲音低了下來:“我下去和你說閻池一事之時。”</br> 余瑤和夏昆新婚之夜。</br> 閻池的事,哪需要他親自下凡告知?</br> 顧昀析這人,七情六欲接近于零,但唯有一個占有欲,天性使然,強得沒邊,余瑤的情劫是天道定下的,非她本意,解情劫的方法在那擺著,他其實不太好過多干涉。</br> 實則,昌平王府前往羅府迎親時,他一直就在酒樓看著,看著看著,心里就不對勁了,怎么想都不對勁,余瑤這情劫渡得,簡直像是在他的雷點上起舞,但是當時,九重天確實動作頻頻,余瑤想安然渡劫,順天道之意,與夏昆成親,是最快的方法。</br> 余瑤進入昌平王府,被揭了蓋頭,一邊與夏昆聊天時,他就站在窗外,形如鬼魅,眼中的戾氣消了又散,散了又消,最后還是現(xiàn)身,打斷了兩人平和又溫馨的對話。</br> 那夜,他重返十三重天后,就隱隱覺出不對來。</br> 那種感覺,十分隱晦,難以言說。</br> 眼不見心不煩,他索性不再去理會余瑤,當然這其中也有一個原因,小黑蓮太過分,留音符來找他,不是問伏辰就是問尤延,他煩得要命,索性將留音符撂在桌子上,再沒給個眼神。</br> 再之后,扶桑像是看他不順眼一樣,天天在他面前犯病,前十幾萬年的修養(yǎng),冷靜,理智像是被狗啃了一樣。</br> 涉及少神落渺的陳年舊事,顧昀析也好好跟他掰扯過,沒用,于是在扶桑再一次出言不遜時,顧昀析出手了。</br> 既然說不通,那就打。</br> 武力鎮(zhèn)壓,對他們來說,比言語有力很多。</br> 就在這個時候,余瑤回來了。</br> 顧昀析終于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對勁了。</br> 他長了一顆心。</br> 可是,也不能那么說。</br> 只有余瑤在身邊待著的時候,那顆心才會極緩慢地跳動幾下,她一走,就什么也沒了。</br> 顧昀析封閉五感,內(nèi)視自身,發(fā)現(xiàn)從前是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什么都沒多,什么也沒少,那砰砰砰跳的東西,不論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影子。</br> 顧昀析長睫在眼皮下投出一團小小的陰影,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余瑤的手,白得像是上好的玉瓷,很小一只,看上去又嫩又香,顧昀析的胸膛又無意識地震動了兩下,他不由蹙眉。</br> “你跟其他人說過嗎?”顧昀析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余瑤理所應(yīng)當?shù)乇焕ё×耍ы瑔?“他們怎么說?”</br> 顧昀析用手撐著頭,又懶又散漫,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怎么說?面對他們,又跳不起來。”</br> 余瑤坐在他身邊,絞盡腦汁,最后,有些遲疑地提出自己的猜想:“會不會還是因為我們的原身關(guān)系?”</br> “好像所有原身是魚的,都比較親近我。”</br> “也可能你的心才長成,只有面對比較喜歡的,不排斥的人,才會有所反應(yīng)。”她找到了某種思路,越說越有理。</br> 說著說著,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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