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隔江煙水,霧雨朦朧(2)(2/2)
溫瞿的身份奪走了溫瞿本該活得的名聲。不過是欺世盜名,只是披了一層皮的怪物,卻可以活得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自在,享盡本該屬于溫瞿的一切好處。這樣的怪物,卻還要打著愛溫尹的旗幟,讓旁的人可憐他。”
“沒有私心的人是不存在這個世界的,妖怪也是如此。但是,如果把自己的私心強加在別人的身上,那就是另外一種折磨。”南余安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妖怪他見多了,鳩占鵲巢而已。而人也不見得有多正當,誰替了誰的位置,誰又奪走了誰的名譽,好一些的呢羞愧到不敢見他對不起的人;臉皮厚一些,說得直白一些,內心骯臟不堪的一些呢甚至把自己從別人那得到的好處去羞辱幫助到自己的人,以此來獲得獲勝的快感。
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私心?這不叫私心,這叫野心。這樣的人,心都殘廢了,為何還要裝作是人?”琴司冷笑,“你也許不知道,我的主人有多瘋狂,多喜歡溫至殊。他不惜做一個偷窺狂,他的屋子里都是溫至殊的畫,就連我的身上……”他掀起自己的袖子,上面深深地刻著‘溫至殊’三個字。
“我是他最喜愛的古琴,他卻在我身上刻字,那個時候我就好想見一見溫至殊。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讓溫詠群這般瘋狂。”琴司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出來,“但我沒想到,第一次見到溫至殊卻是他腳步不穩落入水中還被女子想救的場面,他那副落湯雞的落魄模樣以及被女子相救的窘迫模樣,我至今都忘不掉。”
“所以你……”南余安其實也不驚訝了,“喜歡他吧?溫至殊,你很喜歡他啊。”
“你不喜歡嗎?”琴司‘呵’了一聲,“且不論相貌,光是他的性格已經品性,這樣的溫至殊難道不討喜?”
有誰能說溫至殊不討喜嗎?
南余安冷笑:“你口口聲聲說著自己的主人多好多好,到頭來,你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住。”
“你一個道士,管住了自己的心嗎?”琴司指著南余安的胸口,嘲笑,“你沒資格說我。”
“這就是你所說的全部?”南余安不太愿意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結,說多了也不過是在做無力得辯解,這樣就難堪了。
琴司搖搖頭:“以前如果說,溫瞿只是想得到現在擁有的一切,那么現在的他便不是了。溫尹的懷疑,家庭成員的不和,這些都讓溫瞿幾近瘋狂。一個快要瘋掉的妖物,你覺得他會做出些什么事情呢?”
南余安忽然想起半個多月前的那個女尸,被吸干精血的模樣至今還歷歷在目,甚至偶爾做夢還是會想起,那具尸體的慘樣。
“他開始殺人了?”南余安皺眉,“為了什么?”
“你不是妖自然不懂妖殺人的原因。”琴司收了笑,“我是古琴的化身,已有千年的年齡,根本不需要靠任何東西來維持自己的相貌。而溫瞿不是,他不過一棵槐樹精,他奪走了溫瞿的皮,自然需要精氣來維護。”
南余安搖頭:“之前呢,之前十年可是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不會是因為我?還是說,是你的突然出現?”
“都有原因。”琴司點頭,“之前槐樹精會隔一段時間就出去,目的是為了修煉不讓那張皮脫落。而他這次回來,先是碰到了你,肯定每日里過得膽戰心驚。之后又有我的出現,身為同類,他還算是有些良心,對溫瞿有自責,所以想要把溫瞿的每一個家人都照顧好,所以不愿意我接近溫慕煙。可惜,他是妖,即便做了十年的人依舊做不明白,人該如何與人相處。他的做法本身就是錯的,接下來只會錯上加錯。為了讓溫慕煙斷絕念頭,他甚至不惜多留了這么長的時間。一張皮而已,貼著頂多只能貼上一個月到兩個月,沒辦法,只能頂風作案。”
“說的真有意思。”南余安勾唇,“那也是殺了人,無可厚非。”
殺了人就是殺了人,一個罪犯就不該為自己找任何理由。這個世上是不存在什么理由的,情有可原這個成語本身就是錯誤的。既然知道是情有可原,就別妄想著逃脫自己犯下的罪責,那叫不負責任。
“是啊……”琴司點頭,“那你可知道,溫至殊知道了這件事,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訴了他。”
南余安腦子一熱,知道自己這是走不了了,恐怕他不會離開空桑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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