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如煙細語,耳鬢合合(2)(1/2)
當年做乞丐的時候臉皮厚如城墻,伸手乞討都是理所當然的模樣;如今,我喜歡著你,卻是畏畏縮縮,邁一步是地獄退一步是深淵。
――――宋洵
祭祀這樣的事情對于一個國家來說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陸禾笙見過父親的祭祀也見過陸清河的祭祀。他父親的祭祀很呆板卻是最為傳統(tǒng)最為嚴謹?shù)募漓搿5搅岁懬搴樱皇菗Q了個人換了個性別。
陸清河這一生只舉行過祭祀一次,是在十七歲的時候,正是她風華正茂的年齡。陸禾笙那時十五歲,也已經(jīng)是京城里頭有名的少年郎。那時,他站在臺下,看著陸清河從遠處一點點走向祭祀臺,一身白衣盛裝,高貴純潔得當真如天上的仙子。
可能是見過這樣的陸清河,從此他的眼里再也裝不下其他的女子。除了陸清河,再也沒有女子會是此般美貌。
陸禾笙沐浴出來的時候宋洵趴在案桌上睡著了,呼吸聲有一些大,聽在陸禾笙的耳朵里像是在打呼。
他扯了衣架上的披風,走至宋洵身邊把披風蓋到了他的肩膀上,便也趴著,睜著眼睛去看宋洵。
宋洵是真的很好看。若說初次見到那個被五花大綁著的瘦骨嶙峋的宋洵算是長得順他的眼,那么如今這個長了個子臉也圓潤起來的宋洵是真的好看到他的心窩窩里去了。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少年可以如此好看,就連打呼的模樣看上去都格外地討人欣喜。
“阿洵……”陸禾笙伸手摸了摸宋洵柔軟的頭發(fā),唇角不自覺染上了笑意。
撿宋洵回來,果然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對的決定。
他收回手,起身轉(zhuǎn)向一旁的書架上拿了本書走向書桌,這三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吃齋沐浴然后摘抄經(jīng)文。靜心,也就是這樣。
吵著吵著,卻聽案桌那邊‘咚’的一聲。陸禾笙一愣,扭頭去看。只見宋洵整個人抱著頭蜷縮在地,‘嗷嗷’喊著疼。
約莫這人是睡迷糊了,直接從桌子上摔了下來。也是沒誰了!
“疼!”宋洵抱著腦袋往陸禾笙那兒蹭,然后把腦袋放在了陸禾笙盤起來的雙腿上,仰著頭看著一臉無奈的陸禾笙,“師傅啊,我可疼了。”
陸禾笙拿筆桿子戳了一下宋洵的腦袋:“上床去睡。”
“不困了。”宋洵捂住自己的額頭,“師傅你不困嗎?我可以幫你抄一會兒的。”
“……”陸禾笙愣在了原地,半響搖了搖頭,“不必了。經(jīng)文還是自己抄了才有誠意。不困你就看會兒書,一邊去。”
聽了陸禾笙驅(qū)逐的話,宋洵才不甘不愿地爬起來去翻找自己的包袱找前兒個一并帶過來的棋譜看。
見宋洵一個人蹲角落里看書去了,陸禾笙才算是松了口氣。剛剛那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陸清河。
從前,陸清河抄經(jīng)書的第一天就抄煩了,遣人喚了他去,把他硬是扣在了祭祀殿,讓他幫忙抄經(jīng)書。
這樣的記憶太過鮮活,如今回憶起來,總覺得陸清河就在眼前,總覺得那些場景就在身邊。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強迫自己放松。有時候,他若是沉溺在了懷念陸清河的記憶里,便很難出來。陸清河是他十六年來唯一接觸的女子,更是他此生唯一的念想。
陸禾笙從書堆里抽出了一張紙,提筆,下筆:陸清河。
接下來該寫些什么,他毫無頭緒,只是提筆下筆還是‘陸清河’三個字。
想念大概也就是這樣,只是念著名字就好像把她的一切都給想到了。
吃齋第二日,陸禾笙忽然覺著有些乏了,看看宋洵,對方更是無聊到趴在桌子上,臉貼著案桌,眼睛直了在發(fā)愣。
“師父父啊~”宋洵嘴里呼啦啦地喊著陸禾笙,“這祭祀好無聊唄。”
“還有一天。”陸禾笙自己都有些難熬,他不是個喜歡一成不變的人,相反,他更喜歡生活有一些刺激。
宋洵扭頭,狠狠地嘆了一口氣:“這……好難熬啊。”以前他還是個乞丐的時候,整日里頭想的都是如何活下去如何多乞討一些如何躲著不被人追打,幾乎沒有一刻是放松警惕的。那樣的日子,旁的人看著很辛苦聽了也會覺得很心酸,但是對于宋洵來說,卻還是一天天這么過來了。
人吶,熬著熬著,不也就那么回事兒了?所謂的辛苦之類的,也許這是對于一個從未嘗試又或者剛接觸的人來說的。接觸多了,辛苦多了,其實也就習慣了。
要不,怎么說習慣是可怕的呢?
“可下棋?”陸禾笙的手有些癢癢,這樣無聊的時刻就特別想和宋洵大殺特殺一番,雖然是他單方面虐殺宋洵。
一聽自家?guī)煾档难垼武劬Χ剂亮耍寻缸郎系臇|西收拾收拾放到了一邊,然后眼睛亮亮的:“來誒!”
“……”陸禾笙手指揉了一下眉,“沒有棋盤和棋子。”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本來還興致勃勃的宋洵立即蔫了。
陸禾笙看著宋洵耷拉著的模樣,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兔子,越看越可愛,甚至想要去摸一摸這人的耳朵。這樣想著,他的手已經(jīng)放到了宋洵的耳朵上。恩,和想象之中的一樣柔軟,連耳骨都特別的軟。
“……”宋洵略微張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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