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頭輕輕磕了磕他的頭，“說啊。”
    “自己想吧。”顧止袁拍拍宋楠楚示意他站起來，“我要批寫公文了，你自己去拿些書看看。”
    宋楠楚本欲起身，后眼珠子一轉(zhuǎn)想到了什么，蹭著就是不起身：“怎得，陛下這是用完了就丟在一邊去了？”
    顧止袁挑眉，一條腿蹭到宋楠楚腿間，蹭了幾下：“朕怕的是……”說著他湊到了宋楠楚的耳邊，朝著他的耳朵呼氣，“愛卿奮不顧身撲倒朕。”
    宋楠楚嚇得連忙站了起來，往后連退幾步，扭了頭不敢去瞧顧止袁。
    顧止袁捂住自己的半張臉，垂了眸子看自己腿間鼓起來的那一塊，耳尖愈發(fā)紅透。
    剛剛?cè)舨皇撬伍槈牧耸置δ_亂，定能發(fā)現(xiàn)他也是這般。好在，顏面也算是保住了。
    “陛下自己批奏折吧，臣退下了。”宋楠楚心中莫名一股熱火上升，忍不得便急急退了下去，也不管顧止袁有沒有允諾。
    見宋楠楚出來，鄭公公剛彎腰要行禮，宋楠楚卻腳步匆匆，走得極快，看都沒看一下。
    如此失禮，這不像是宋楠楚的作風(fēng)。他扭頭去看屋子里頭的那位，那位彎著腰下巴抵在桌上，一雙眼里滿是笑意。
    大抵，是情人之間的小情趣吧。
    鄭公公表示，他不懂，也沒機(jī)會(huì)去懂。
    宋楠楚跑得匆忙，也未注意到身邊來來去去的都是些什么人，更不曾想到會(huì)撞上人。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正好是對(duì)他懷了憎恨的太后。
    “宋少傅這是作什么？走得如此之急，碰到了哀家也就罷了，碰壞了旁人倒不好了。”太后向后退了幾步，秀眉皺起，明顯的不愉快的表情。
    她正愁著有了把柄卻找不到宋楠楚的人，如今倒好終于等到人自個(gè)兒找上門了。
    宋楠楚連退好幾步，彎腰，開口：“是下官唐突了太后，下官在這賠不是了。”
    “賠不是？”連太后挑眉，冷笑，“那就跪下吧，這樣方才有些誠意不是？”
    宋楠楚身子一僵，膝蓋一彎，跪在了石子地上：“下官在此賠罪了。”
    太后走上前，用腳尖抬起他的下巴，雙手手臂由宮女在兩旁扶著：“你可真是……失了尊嚴(yán)。”
    “太后說笑了。”宋楠楚被迫抬著頭去看連太后，唇角微微揚(yáng)起，露了一個(gè)笑。只是這笑，假的很。
    “哀家還以為宋少傅是個(gè)硬骨頭，如今卻是……”太后低眉沉思半響，裝作驚醒的模樣，忽又開口，“哦，定是為了哀家的皇帝吧？你為了他當(dāng)真什么都不顧了？”
    宋楠楚的瞳孔閃了閃，扯了個(gè)更大的笑容：“太后想多了，下官與陛下不過君臣之禮，哪來的誰為了誰？”
    “那你且說說，如果哀家將你處死，哀家的皇帝可會(huì)不顧一切救下你？”太后收回腳，向前走了幾步。
    “太后可真是個(gè)幽默的人，這國有國法，哪里說處死就處死的？”宋楠楚依舊跪在地上，頭依舊抬著。
    “哦？”她抬腳，一腳踹在了宋楠楚的肩膀上，將宋楠楚踹倒在地。
    這一腳不輕，宋楠楚的后腦勺直接磕在了地上。這么猛撞了一下，腦子一下子蒙圈了，連眼前都花了。
    太后半蹲下身，湊近宋楠楚緩緩開口：“李歌景，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國國法？！”
    仰躺在地上的宋楠楚身體抽搐了一下，手指彎曲了起來，到最后連眼睛都緊緊閉了起來。
    連太后站起身：“走吧，讓宋少傅好好躺一會(huì)兒。”
    一大波人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走了，獨(dú)留宋楠楚一人仰躺在石子路上。
    他的身份最終成了一個(gè)威脅。
    沈苑例行去藏書閣拿兵書回去研究，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了仰躺在地上的宋楠楚。
    近日，他聽了很多關(guān)于宋楠楚和顧止袁的事情，很多很多，有些甚至不堪入耳。但他都一一聽了過來，不管是真是假，只管聽著笑著難受著，想象著自己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