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石氏父子(3/3)
你私德敗壞不要緊,可也別連累別人。”
周圍響起幾聲女子驚呼,這時節雖民風開放,但女子的名節卻是極重要的,她們本應是天之嬌子,如今被人看輕,與那些青樓妓子有何不同,多數含怒看向薇寧。蔣顏兒輕輕扯了下薇寧的衣袖,眼中也滿是詢問。
薇寧倒不知自己惹了這等麻煩,挑眉問道:“這與我有何關系?”
“我問你,昨日你去了何處?”
昨日薇寧去了好幾處地方,明知此女不可能知道胭脂小鋪與那個圈套,仍覺被人刺探了隱秘,她眼神驀地冷冽:“這與你有關系嗎?”
未加掩飾的戾氣使得那女子一驚,待要鼓起勇氣再說什么,卻聽得館舍外擊罄三聲,課業開始,未幾學官步入堂中,各人方才回了座位。
雖不知那女子說的是真是假,薇寧的心思有些浮躁,對于明年的正式應試她并不想花太多心思,眼下她更想知道的是小巷中逃走那幾個人究竟是誰。
奉都城是歷朝都城,百余年來朝四處擴建了不少。夜色沉寂,城郊一處老舊的宅院里,石厚君正怒斥一臉倔強的石致遠:“你膽子不小,竟敢偷聽我與孫先生的談話,還跑去見了那人,你可知惹了多大的麻煩?”
他是第二日才知道長春巷出的事,沒想到石致遠竟會去找陸儀廷,更沒想到那里竟是個陷井。如今已驚動了內衛,消息是從他這兒走漏的,且不說肅王那里如何交待,單說石致遠,他已在內衛面前露了眼,再難在奉都出現,得盡快安排他離開這里。
石致遠卻執拗得緊,不愿離開奉都,他慘白著臉道:“兒愿受責罰,可是眼下我不能走。”
好容易舊事有了些眉目,他怎能撒手?他的父親與肅王府過往從密,不知為何會去查九年前的事,他早就上了心。設圈套之人定是覺察了父親等人的動靜,用陸儀廷來引誘他們,哪知被自己撞上,若不是后來有人相助,他怕是已命喪當場。只是出手相助的人是誰,他還是一頭霧水,問了小謝和那兩個幫手也沒半點頭緒,更不曾對石厚君提起。
“你……”石厚君恨不能一巴掌打醒他,想到宅子里除了石致遠和小謝,還有兩個外人,他心里亂得不行,問道:“我問你,你是從哪里找來這兩個人的,可靠不可靠?”
“爹你放心,這是和我有過命交情的一位朋友的手下,絕對可信?!?
世上哪有這么多可信之人,石厚君兀自擔憂:“致遠,你太沖動了!”
他頹然坐了下來,半晌沒有言語,只是深深地看著石致遠,昏燈下面容仿佛又蒼老了幾分。石致遠不由心中愧疚,伏跪下去,低低地道:“我明白爹不告訴我是為我好,這些年您對我的栽培與疼愛我全都記著,可是爹,有些事我永遠也無法忘記?!?
石厚君臉容微動:“我一直以為你當時年紀小,病了一場后忘了許多事,這幾年只盼你學些仕途經濟,即便科舉不中也可以接手我的家業,你待我與富娘也一日日地親厚,還以為我真的又有一個兒子,如今看來我錯了?!?
人老了總是容易傷懷,石厚君空有家財萬貫,卻因長子早夭無人繼承家業,石致遠是他唯一的指望,可如今他不再方便出現,而石富娘……石厚君想到性情更烈的女兒,心頭涌起陣陣無奈。
“爹,那陸儀廷還活著,那么當年活下來的人可能不止他一個。”
“不可能,那場火燒得太干凈,連房子都沒留下間完整的,哪里還留得住人,陸儀廷定是早早離開了沙馬營。當年陛下病危,卻又遲遲不立皇儲,大權都握在當時的皇后手中,有人寧死也要納諫請旨廢后,如江崇矩之流被賜死,一時間朝臣無人敢再上書。于是有些人聚到一起,暗中謀劃著要拔亂反正,哪知還未起事便被皇后知曉,趁他們在沙馬營夜會一網打盡,那場火整整燒了兩天……”石厚君想起那場火便心驚,他從未見過如此煞氣沖天的女人,連革職查辦下獄再斬殺的面子功夫也懶得做,直接殺了了事。
石致遠沒有作聲,照這么說活下來的就是告密者,陸儀廷既然沒有死,還配合著內衛設圈套,說不定告密的人就是他了。
“天下人皆知是靖安侯告的密,說他連兄長的命都害,原來只是替人受過!”
“不管是誰告的密,致遠,你如今都被內衛盯上了,還要想這些?”
石致遠苦笑,不能再讓家人為自己提心,他已打算去朋友那里住幾天。
“對了,爹,你還是打消送富娘去肅王府的念頭罷,她那性子若是去了肅王府會吃苦頭。”
其實不是石厚君非要送自己的女兒給肅王,而是肅王自己求的,他嬌養了十幾年的女兒自然舍不得送給王府,只有一日日地拖著。近日石富娘纏上了一個外來的公子,他亦有所耳聞,只是無暇過問。
作者有話要說:更了~寫得好卡呀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