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靜王府(補全)(1/4)
?足足過了十多日,國師府上才派了人送信到三京館,要趕在七月前頭開館,日子就定在了六月二十八那一天。
誰也不知道國師為何將三京館晾了這么多天,明明這會兒朝中沒什么大事,國師每日除了入宮而圣,便呆在府中閉門不出,真不能以事忙為借口。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莫不是國師大人其實并不喜歡被一個女子支使著去管另一群女子?
到了二十八日那天,國師果然如約而來,還帶著他的三名弟子。與此同時,薇寧正被人塞進一乘小轎匆匆抬入了靜王府。
小靜王蕭頌自回京之日起便病了,宮里的御醫(yī)來了一拔又一拔,全都被他趕走,只允許從江南帶回來的若虛子為他診治。若虛子不緊不慢地幫他治著,全不理會靜王的急切,今兒用針扎明兒用火炙,完全投入到身為醫(yī)者的樂趣中。
別看靜王如今躺在床上起不來,暴躁易怒的脾氣卻一點也沒改,躺在床上也砸了不少的東西。某一日忽然想起蕭頌是救了三京館的一個女學子才會病成這樣,怒上心頭,當時便叫人帶那女子來見,他心里存著最壞的打算,若是蕭頌就此不治,就讓這女子陪葬。
不是靜王遇事不往好處想,蕭家男兒向來命短,不是遭遇意外身亡,便是年輕輕惡疾纏身,活得甚是艱難。他自三十歲起腿便出了問題,到后來不能行走,日日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求遍名醫(yī)也沒治好。此趟愛兒執(zhí)意到江南尋找名醫(yī),靜王掛念了兩個月,好容易蕭頌平安回到奉都,卻是帶病歸來,他就這一個子嗣,自小便多病,養(yǎng)了這許多年好容易健壯起來,如今一遭病倒竟似有些不好。
天熱,薇寧方才走得急,一會兒功夫便出了身汗,強忍著擦去額上薄汗的念頭,站在靜王府后院的花廳內。
靜王半靠在搭了玉片席子的軟枕上,冷冷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覺得她微紅的臉頰十分刺眼,頌兒就是為了這個叫葉薇的女子病重,而她卻康健得不得了,老天未免太過不公。
他把目光移到一旁,寒聲吩咐府里的管事:“把她帶到頌兒房中,以后端茶喂藥的事就交給她,直到頌兒好起來。”
端茶喂藥?那豈不是叫她來給小靜王當丫鬟了。瞧靜王這樣子似乎將小靜王的病全怪在她身上了……薇寧心思急轉,站定身子道:“慢著,王爺將葉薇召來就是為了此事?”
“你敢不愿意?”若是她敢說個不字,別怪他心狠。
薇寧心頭一凜,耐著性子解釋道:“王爺,今日國師要到三京館主持開館儀式,所有學子必須得到?!?
三京館是什么地方,靜王自然曉得,可他并不放在心上,誰讓他是當今圣上的兄長呢?
“你放心,一個小小的學子,國師大人必不會吝嗇,再說你的命是頌兒所救……早已是他的人了!”
靜王的一番胡話說得薇寧臉上發(fā)燙,什么叫已是蕭頌的人了!可她又不能順著這話反駁過去,只得道:“小王爺救命之恩葉薇從未敢忘,只是……”
她的話被匆匆趕來的奎總管打斷:“王爺,老奴高奎有事求見?!?
奎總管最恨夏日,身上的肉快被曬得出油,偏偏他是個跑腿的命,喘著粗氣趕來安撫王爺:“王爺,小王爺知道您綁了葉姑娘來,特命老奴來告訴您,別難為人家姑娘了。”
薇寧長長地出了口氣,看來這家里還有個清醒著的人,但愿她還趕得及,不知國師是否已經到了三京館,看著她被人“請”走的江含嫣是否已回稟了劉司正。
靜王皺眉不語,兒子都病成那樣了還記著憐香惜玉,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女子有何處不同,樣貌是不錯,卻非絕色,眼角微挑帶著厲色,一點也沒有女兒家的柔美。
“阿奎,你來得正好,快帶她去見頌兒,本王已經決定留下她,就放在頌兒房中?!?
“這……王爺,我先帶她下去了?!笨偣芸嘈χ鴳?,帶著薇寧離開花廳。
他不知該聽哪個主子的,只得道:“葉姑娘,我先帶你去瞧瞧小王爺,他的身子確實有些不大好。”
會有多不好呢?薇寧心被輕輕揪起,一直到蕭頌住的明園都未放下,見到他時,他坐在榻上正閉著雙眼任若虛子拿著銀針往頭上扎。
若虛子性情古怪,見有人進屋便想將來人喝罵出去,可他眼尖地瞧見奎總管后面跟著的薇寧,立時瞪了瞪眼便沒出聲,拔下蕭頌頭上和身上扎著的銀針,也不說話,面帶笑意退到一邊,十足看好戲的神情。
薇寧只看了一眼便慌忙背過身去,即便如此,蕭頌蒼白的模樣已落入眼中,他未著束發(fā)玉冠,披散下來的發(fā)絲半數在前半數在后,半敞的衣襟內露著一處未被黑發(fā)遮掩住的胸膛……
這一幕讓她有些慌亂,隨即定了定神,靜王府又不是龍?zhí)痘⒀?,蕭頌是誰,昭明女帝之侄,奉都最炙手可熱的權貴,若是借著這個機會,行事會方便許多。只是兩人之間的身份地位差了不止一些,就算是薇寧如傳言中所說的是個狐媚女子,只怕也難有機會巴上權貴……冥冥中似有天意,她隱隱覺得心頭冰涼。
奎總管咳了一聲:“小王爺,葉姑娘來了。”
蕭頌緩緩地睜眼,看到一女子側身而立,背著臉瞧不見真容。剛剛針炙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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