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筆佛(1/3)
?當(dāng)魏娜,也即是魏銅雀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是躺在一張病床上的,周圍全都是警察。
她并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身處何處,是在福建還是在哪里,想坐起來看看,但怎奈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無法動彈,只得微微抬頭,赫然瞥見自己的左手已經(jīng)被完好無缺地接上了,皮膚依然是那樣的雪白無痕,手腕處正纏著厚厚的繃帶,盡管還沒有任何的知覺,但估計是麻藥的勁兒沒過的原因。
“你終于醒了?”南宮青城淡然欣喜道,站在窗邊的他,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魏銅雀的細(xì)微舉動。
“這是哪?”魏銅雀小聲問道,現(xiàn)在的她,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嘴唇都是紫色的。
“寧州第一人民醫(yī)院。”南宮青城走到她身邊,眼神充滿關(guān)切,似乎寧愿躺在那的是他。
“噢,原來我回到寧州了,我還以為我再也回來了?!蔽恒~雀有氣無力道,笑容苦澀而慶幸。
“沒事了,噩夢已經(jīng)過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了?!蹦蠈m青城安撫道,語氣很溫柔。
“邱式呢?”魏銅雀忽然問道。
南宮青城默然不語。
“他死了。”一直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看著地板的邱祭祖終于開口,然后站起身,走到病床前。
“死了?”魏銅雀很驚愕,卸下濃妝的她,其實還蠻清秀的,尤其是眼睛,水靈,盡管無神。
“他就死在你的旁邊,你會不知道?”邱祭祖雙目有些浮腫,顯然之前哭了很久,但真要是發(fā)起狠來,還是剛勁似兩道利箭一樣,直盯著魏銅雀,就像在審訊室審問犯人那樣。畢竟他是搞刑偵出身,演技多出色的犯人也都見過,什么撒潑的,裝苦的,喊冤的,扮無辜的,司空見慣,想從他眼皮底下瞞天過海,難以上青天。
“怎么會死了呢,他怎么會死了呢?他說過要娶我的,怎么就死了呢?”魏銅雀語無倫次道。
邱祭祖微微瞇起眼睛,面無表情地看著魏銅雀的反應(yīng),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破綻或者漏洞。
“邱式,你個大騙子,你說過要娶我的!你個挨千刀的大騙子!”魏銅雀哭得撕心裂肺。
“行了行了,我都沒哭,你哭什么?!”邱祭祖嚴(yán)肅道。
魏銅雀稍微收斂了哭聲,啜泣著,接過南宮青城遞來的紙巾,將滿臉的淚水與鼻涕擦干凈。
“他沒有挨千刀,只是心臟這中了一刀?!鼻窦雷嬷钢约旱男呐K,仿佛感受到了切膚之痛。
“一定是蕭云那王八蛋干的!”魏銅雀帶著一抹徹骨的仇恨。
“蕭云?”邱祭祖雙目倏然圓睜。
“一定是他!”魏銅雀斬釘截鐵道。
“詳細(xì)說說當(dāng)時的情況?!鼻窦雷鎵合滦闹星д筛叩幕鹧妫畹溃降资墙?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槍林彈雨的一名老警察,盡管經(jīng)受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萬分悲痛,但還能保持如此鎮(zhèn)定的精神狀態(tài),至少沒在外人面前將喪子之痛表現(xiàn)出來,相當(dāng)不容易,也不管病房里禁止吸煙的明文規(guī)定,掏出一根五葉神就開始吞云吐霧。
“昨晚大概7點多鐘,我跟小式還有黃歷在三都島的漁排上吃飯,吃完之后,就去島上的各個景點游玩,后來黃歷說要回酒店拿包煙,就分開了,我們倆繼續(xù)往前走。在逛到人民公社老街的時候,恰好碰到了蕭云正從一家小旅館出來,小式本來就很不待見他,就諷刺了他幾句,結(jié)果蕭云老羞成怒,就煽了小式幾巴掌,小式氣不過,就跟他廝打了起來,蕭云他會武功,小式哪是對手,沒兩下就撩倒在地,我很害怕,就打電話通知了大壯過來,因為大壯也正在附近轉(zhuǎn)悠,沒兩分鐘就趕了過來,見小式受欺負(fù)了,他就跟蕭云打了起來,而我就趕緊扶起小式往老禮堂那里躲,可沒想到蕭云不依不饒,幾分鐘后,拿著把刀就追到了老禮堂,我見他要對小式下手,就伸手去攔他,結(jié)果被他一刀砍斷了我的左手,再把我一腳踢暈,后來的事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蔽恒~雀氣息孱弱,用近乎蚊蠅的聲音慢慢講述完。
邱祭祖閉上眼靜靜聽完,沉默良久,那根煙已經(jīng)累積了煙灰一寸有余。
“邱叔叔,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提出要去三都島玩,小式就不會出事了。”魏銅雀自責(zé)道。
“人各有天命,不可強求?!鼻窦雷娴痪?。
“邱叔叔,您一定要替小式主持公道??!”魏銅雀淚流滿面道。
“這點你不用操心,安心養(yǎng)好身體,小式生前這么喜歡你,別讓他死后還要為你傷心?!鼻窦雷鏇]有再抽那根煙,直接扔到了地上,用鞋子狠狠踩熄,走到一邊,叫過刑警隊大隊長程小龍,小聲吩咐道,“你待會兒給魏娜錄個詳細(xì)口供,再派人去杭州,找蘇黃歷回來一趟,你再去一趟三都島,找證據(jù),有要找到,沒有也要找到,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背绦↓埿念I(lǐng)神會道。
祭祖點點頭,又走到南宮青城身邊,問道,“青城,你不是說還有位目擊證人嗎?”
“在外面等著?!蹦蠈m青城微笑道。
“帶我去見見他?!鼻窦雷嬷噶酥搁T口,這個時候,越多證據(jù)或者證人,越有利。
南宮青城推開門,帶著邱祭祖走到病房休息處,一個約50歲的中年人正坐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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