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老頭,女人,矮子,三副棺材(2/4)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她翹起的臀部,一個堪稱動人心魄的圓弧,飽滿圓潤。
“你挑了這么久,還沒好?”蕭云有些無奈,這妮子已經(jīng)在那挑三揀四了二十分鐘。
“急什么?慢工出細(xì)活。”蘇楠沒有抬頭,仍在一絲不茍地選著,像在選名貴鉆戒。
“有什么區(qū)別?還不是酸酸甜甜一個味?”蕭云從她手中的籃子里隨意拿了顆吃。
“區(qū)別大了,你看,像這種表皮有了黃斑的,表明它光合作用太強,里面的鮮紅汁水就相對會少,吃起來就不好吃。”蘇楠拿起一顆圣女果,向他詳細(xì)解釋著其中的奧妙,放下那顆,又拿起另外一顆,“你看,這顆就好多了,色澤紅潤,少有瑕疵,汁水一定很豐富,你再看……哎,死人壞蛋!你怎么就給吃了!”
蕭云把那顆圣女果咽下,舔舔嘴唇,回味無窮道:“汁水果然豐富。”
蘇楠恨不得殺人,瞪了他一眼,美而近妖的臉龐氣惱得泛起了幾抹潮紅,淡定,一定要淡定,心里在暗暗做著自我開導(dǎo),無奈地蹲下挑選另外一顆,而且還提高了防范級別,時刻警惕那死人的再次侵襲。
蕭云笑笑,沒打算再撩弄她,拿起一個蘋果輕輕拋著,問道:“老板,這蘋果甜嗎?”
老板見生意來了,眼里放著市儈光芒,笑道:“甜。”
蕭云將蘋果湊到鼻尖,嗅了嗅,問道:“香嗎?”
老板忙應(yīng)不迭:“香。”
蕭云又問道:“貴嗎?”
老板十分精明道:“不貴。”
然后,蕭云說了句讓人噴血的話:“嗯,那好,給我來兩斤梨。”
噗嗤!
蘇楠聽著這壞蛋的雷人話語,實在忍俊不禁,笑得花枝招展,像個妖精。
那老板則一臉尷尬地給他裝著梨,心里暗罵這犢子真他媽無聊透頂。
黃昏,殘陽如血。
丹青巷的黃昏總是讓人無限迷戀。
那一輪殘陽孤零零地掛在天邊,甚至連幾片作伴的火燒云也沒有,如同光禿禿的仙人球,散發(fā)著柔和的光線,在沉沒前帶給大地最后一絲溫暖。
丹青巷那一片古建筑在殘陽光下熠熠生輝,遙相呼應(yīng),如同一卷卷金色的古書,向這個世界講訴著那一段段跌宕起伏的歷史。
承載著歲月悠悠的青石路上,緩緩走來兩道影子,一道高點,一道矮點,天造地設(shè)般。
蕭云提著菜,蘇楠拎著水果,像一對相戀已久的情人,誰也不說話,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男女之間的關(guān)系,就像伏羲九宮八卦,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相合,相生相克。
兩個人的適配,是一種內(nèi)心感覺,而不是一種視覺,千萬不要因滿足視覺而忽視感覺。如果情深,往往難以啟齒。也只有這時,你才會明白,原來真愛一個人,內(nèi)心酸澀,反而會說不出話來,甜言蜜語,多數(shù)說給不相干的人聽。
“蕭云。”蘇楠忽然出聲,停下腳步。
“嗯?”蕭云也停了下來,側(cè)頭看向她,黑眸里有些疑惑。
“我覺得你今天很奇怪。”蘇楠說了句很難聽懂的話,若有所思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哪奇怪了?”蕭云溫柔地笑著,這個笑容總是能輕易地讓人放松警惕。
“你今天一直在看著我,而且毫不避諱,這絕不像平常的你,還有,你剛才在河邊跟我說的那番話,表面看來像是在安慰我,可我聽起來,總覺得是在作離別前的傾吐,你是不是真的要走了?”從不示弱的蘇楠竟然莫名傷感起來,咬著嘴唇,黯然道。
“你不會舍不得吧?”蕭云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揚起一道淺淺的微笑。
“你覺得呢?”蘇楠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驀然笑起來,但多少有點牽強附會。
“我不是個好人,做我的朋友,會有危險,生命的危險。”蕭云輕聲道,繼續(xù)前行。
寧州這座古老的城市,對他來說,有很好的風(fēng)景,有許多有趣的人或事,但一定也會有明處的刀槍,暗處的弩箭,他自己愿意冒些小危險,去經(jīng)歷這些,因為他對死亡從來就不陌生,但是他沒有把握能夠保護身邊的人,如果他們有事,他永遠(yuǎn)不會安樂,與其這樣,還不如老死不相往來。
蘇楠定定凝望著那個背影,蕭瑟,落寞,仿佛世上沒有一個人能走進他的內(nèi)心世界。
那種與世隔絕,讓人揪心的痛,似無數(shù)的小針扎在心房,找不到傷口,卻痛徹心扉。
這個年輕人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能讓他如此的滄桑,如此的倦怠?他就像一位獨坐于歷史的街肆茶館中的老邁茶客,把歲月流逝,把世事變遷,把悲歡離合都盡收于眼底,閱盡了人生的幾許浮沉。
她快走兩步,跟上他的步伐,笑臉嫣然,輕聲道:“在我心里,你永遠(yuǎn)是個好人。”
蕭云輕笑不語,低頭望著地上的兩道忽長忽短的投影,默默走著。
離別,是不是就意味著傷感?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么當(dāng)年丫頭卻留下一只紙條:那天,我們相視一笑,各奔西東。
難道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感覺,與丫頭的不一樣?
他思考著,皺了皺眉,竟有一種落淚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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