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慢慢長大的孩子(1/4)
?郵局小區(qū),夜深人靜寂寞時。
夜空中的一彎銀鉤,灑下無限清輝。
一個年輕人坐在花園的秋千上,輕輕哼著一首不知名的蒼涼小調(diào),手里拋玩著一顆小石子,抬頭三十度仰望著夜空,眼神干凈空靈。他靜靜坐著,月光投下他的身影,在黑暗中稍顯孤獨,形影相吊。
晚風(fēng)微微吹來,花香一片。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真的能用它尋找到光明嗎?”
年輕人微微嘆息,看向更遠(yuǎn)的遠(yuǎn)方。
也許那里有光明吧,因為那是母親所在的方向。
他忽然覺得有點累了,心累。
當(dāng)初母親不同意自己來寧州,雖然不知究竟為何,但他總是很聽媽媽的話。
然而老爺子則堅決要求自己來寧州,態(tài)度異常強硬,并以死來威脅母親。
那一晚,母親一個人關(guān)在房里,哭了整整一夜。
整個草廬都只能聽到弱弱的哭泣聲,其聲鳴鳴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第二天,母親便同意了老爺子的要求,并交給年輕人一個黑盒子。
年輕人來到寧州后,一直謹(jǐn)遵母親的教訓(xùn),不顯山不露水,藏匿鋒芒,低調(diào)卻不卑微。
然而,生活卻一次又一次地逼迫他挺身而出,他有些心力交瘁了。
這種心態(tài)并不是他應(yīng)該有的,他以前可以連續(xù)戰(zhàn)斗72小時,神經(jīng)保持高度緊張狀態(tài)。
因為稍一放松,迎接他的,可能就是一顆索命的小小子彈。
是小青的樂觀淡化了他的韌性,抑或是蘇楠的嫵媚柔化了他的堅定?
年輕人修長手指輕輕揉開眉頭,自嘲笑了笑,手里拋玩著小石子,俏皮地蕩起了秋千。
忽然,他眉頭皺了皺,旋即舒展而開,浮起一個淺淺的微笑,輕聲道:“出來吧。”
“云少,怎樣都瞞不過你。”一個中年人從黑暗中走出來,笑著道。
年輕人沒有轉(zhuǎn)頭,停下秋千,輕笑道:“我習(xí)慣獨處,對周圍的細(xì)微動靜很有心得。”
一個從小就在躲避暗殺中長大的人,自然而然地要比普通人更像狼那樣機敏警覺。
正如盲人的耳朵一向很靈,如果一個人的眼睛看不見,豈非只有專心用耳朵去聽?
中年人故作哀嘆,輕聲道:“那我不正好撞在槍口上了嗎?”
年輕人微笑道:“老金啊,你已經(jīng)很不簡單了,能在離我這么近的地方才被我發(fā)現(xiàn)。”
“能得到云少的夸獎,真是莫大的光榮。”中年人憨憨一笑,顯得快意盡然。
“行了,馬屁留著下次再拍吧,你猜我今天碰到什么人了?”年輕人微笑道。
“誰呀?”中年人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邊。
“張山泉。”年輕人蜻蜓點水道。
“什么?”中年人則沒有他那份淡然心境,很震驚,“他沒對你怎么樣吧?”
“他帶著幾個小弟想要報復(fù)我。”年輕人微笑道,漆黑的眸子遙望星空。
“然后呢?”中年人愁眉不展,他知道,拿雞蛋去碰石頭,無疑是玩火*自取滅亡。
“然后,我們就成了朋友。”年輕人蕩起秋千。
“哦,成了朋友。等會兒!什么,什么?我現(xiàn)在有點懵,先讓我捋捋,云少,你是說你和張山泉成了朋友?”中年人瞠目結(jié)舌,這年輕人前言不搭后語的,他愣是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很難想象那個貴公子竟肯一笑泯恩仇,要知道,男人之間為了女人起爭執(zhí),很多時候純粹只是面子之爭,而面子就是男人的命根子。
“你不信?”年輕人狡黠地望著他。
“不是不信,是不可置信。”中年人余驚未散。
“我說過,多個幫手,總比多個對手好。”年輕人輕輕一笑,透著濃厚的算計味道。
“云少,你真是高屋建瓴,這么說,我們幾個不用再躲了?”中年人有些興奮。
“我想是的,你覺得呢?”年輕人漆黑眸子笑得愈發(fā)明亮,可與那彎新月媲美。
“毋庸置疑。”中年人撫掌大笑,感激涕零地望著這個神秘如夜的年輕人。
他們幾個在計劃敗露后,怕被打擊報復(fù),立即像大革命時的地下黨員,紛紛藏匿起來。
這種逃犯式的黑暗生活,使他們終日惴惴不安,但在強大實力面前,他們不得不低頭。
而現(xiàn)在,頗有點撥開云霧見月明的重生意味,怎能不驚喜欲狂?
年輕人溫煦笑著,秋千如鐘擺似的搖晃,忽然問了句:“我交待的事情辦得怎樣了?”
中年人收斂了笑容,沉聲道:“已經(jīng)查清楚了,那個叫蘇楠的女人住在古城區(qū)的丹青巷,寧州美術(shù)學(xué)院對面,那是一片老城區(qū)了,建筑大都是明清兩朝的。她如今在昊天集團工作,有一位重病住院的父親,母親開了一間小餐館,家庭并不富裕,她卻紙醉金迷,開名車,穿名牌,怕是被哪個大老板包養(yǎng)了。”
教父告訴世人:不要讓女人左右你的思維。
年輕人一向謹(jǐn)言慎行,任何事都會瞻前顧后,他還沒有完全相信蘇楠,縱使他更愿意相信她就是一個純情的女孩,但在沒有完全知根知底的情況下,還是要保持警惕,這是一種自我保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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