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慢慢長大的孩子(2/4)
是老爺子從小就開始教他的人生必修課。
極品女人是一種劇毒,一旦被她勾去魂魄,無藥可解。
縱然你翻遍了《本草綱目》,也找不到一條可以解脫的秘方。
“老金,該說的話就說,不該說的就免了吧。”年輕人語氣淡然,卻透著一股寒氣。
中年人微微愕然,有些始料未及,自從跟了這個年輕人以來,就很少再聽到他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這年輕人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冷靜得驚人,就算遇著特別苦惱的事,也能一笑置之,所以當他的話語一出,中年人便意識到自己某些言論不經(jīng)意間進入了年輕人的雷區(qū),連忙正色道:“是,云少?!?
年輕人微微一笑,輕聲道:“你緊張什么?我又沒說你不對,以后注意一下就行了?!?
中年人嘿笑幾聲,僵硬的臉色恢復(fù)了平靜,輕聲道:“我不是那種八面玲瓏的人?!?
年輕人輕聲道:“我也不是?!?
兩人沉默住,心有靈犀地對望了眼,同時大笑而起。
片刻,蕭云笑道:“老金,你能在短短一天就弄清這么多情況,很讓我刮目相看。”
中年人得意揚眉,說道:“我是在您的英明領(lǐng)導(dǎo)之下,您的正確指揮之下,您的……”
“得得得,打?。 蹦贻p人停下秋千,趕緊揚手阻止,看著眼前這個講套話講到了面不改色心不跳境界的中年人,苦笑不迭,“您老拍馬屁的功夫可是日漸高明啊,不去搞政治都冤得慌?!?
中年人輕笑不語,他欣賞年輕人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zhì),又喜歡他這種平易近人的性情。
這種人,天生就是站在舞臺的王者。
年輕人眺望天際,忽然問道:“那個在十里清揚暗中觀察我的人,你查到點什么了嗎?”
中年人皺眉想了想,輕聲道:“云少,你指哪個?那一男一女?”
年輕人輕聲道:“不是?!?
中年人輕聲道:“瘦骨嶙峋的那個?”
年輕人輕聲道:“嗯,他的風(fēng)格,跟我之前遇到過的三個人很像。”
中年人微微欠身,略帶慚愧道:“對不起,云少,那人的反偵察能力和遁跡能力太過高明,他總是挑暗的地方和人多的地方走,瘦猴和胖虎怕被他發(fā)現(xiàn),就遠遠跟著,那人每次都像水分蒸發(fā)一樣,不知不覺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沒關(guān)系,繼續(xù)留意吧。我不想讓他死,只是為了找出他幕后的人?!蹦贻p人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有些人就是不希望他過上平靜生活,側(cè)臉看向身旁的中年人,微笑道,“老金,你的偵察能力果然不弱?!?
“這不算什么,小試牛刀而已?!敝心耆俗咔皫撞剑镜侥贻p人前面,負手而立,與他一樣仰頭觀月,輕笑道,“想當年打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的時候,我作為一名特種偵察兵,單槍匹馬闖入小越南的心臟地帶,搞得他們是天翻地覆?!?
“真的假的?”年輕人狐疑道。
在他眼中,這個憨厚到有點蔫壞的中年人心思細膩,十分的老成見到。
信任?遠遠談不上,不過卻從不對他疑神疑鬼。
郭德綱的《大實話》里有這么一句:說朋友親,不算個親,朋友本是陌路的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朋友翻臉就是仇人。對于這個直鉆人心的說法,他不會認同,也不會駁斥,他以為,既然把對方認作了朋友,就應(yīng)該有著一份起碼的道德底線,將心比心。
更何況,這中年人的確能耐非凡,算無遺策。由于戰(zhàn)爭的殘酷無情,給他留下了無法抹去的陰影,使得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部隊退役后,竟走上了一條不同尋常的行騙之路,拿著一疊偽造的各種軍隊和政府證件,搖身一變,一夜間成為了南京軍區(qū)少將,從此輾轉(zhuǎn)大江南北,一路燈紅酒綠騙吃騙喝,沒有露出半點蛛絲馬跡。
這樣的人,不是喪盡天良的詐騙犯,就是明見萬里的戰(zhàn)略家。
“如假包換。云少,不是我跟你吹,想當年,我在越南那塊小地方進出自如,比長坂坡的趙子龍還要渾身是膽。”中年人拍著胸脯自夸著,那雙飽經(jīng)滄桑的眸子閃爍起許多難以忘懷的印記,轉(zhuǎn)身,還沒來得及繼續(xù)娓娓道來,愕然喊道,“哎,云少,你怎么走了?”
年輕人已經(jīng)離開了挺遠的距離,只有那空無一人的秋千還在慢悠悠晃蕩著,他步履匆匆,頭也不回,揚聲道:“你丫就會老生常談,那個‘想當年’的事情已經(jīng)說了十萬八千遍了,你跟瘦猴他們說去,別煩我!”
說完,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真想看他成為萬人之上的樣子,那應(yīng)該是‘傲立天地輕,笑盡世間情’的不可一世吧?!?
中年人輕聲自語,負著手注視著年輕人離去的背影,浮起一個撲朔迷離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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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寂寂,冷月寒星,濃濃的黑色讓人無法看透。
窗邊,一個老人靜靜坐在輪椅上,孤寂落寞,蕭瑟如古道漸涼的西風(fēng)。
那雙深邃空洞的干澀眼睛凝視著夜空,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月光透過窗欞鋪灑在他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銀光,在黑夜中無比詭異。
手中的茶早已涼透,他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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