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美人心事如秋風(1/4)
?情傷最佳的報復,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發出的冷淡,沒必要花力氣去恨一個不愛的人。
人總以為那個傷疤終生難以愈合,所以常常要死要活,但現實是,許多我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痛楚,就在我們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們遺忘了。
亦舒在《城市故事》里說:人若為感情煩惱,永遠是不值得原諒的,感情是奢侈品,有些人一輩子也沒有戀愛過,戀愛與瓶花一樣,不能保持永久生命。
可惜,蘇楠不能接受這樣豁達的愛情觀,她認為,兩個人必須要在傷痛中糾纏下去,即使不愛了,也要相互恨著,這樣才能絕了破鏡重圓的念頭,所以她才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不惜降低自己身份去乞求蕭云借她一天時間,所以才要絞盡腦汁地帶著蕭云來到這里,給她曾經愛過的人難堪。
誰能讓這樣一個知性女人行為如此荒唐,沒有些與眾不同的高深道行,斷然是不能的。
俗話說,不管是黑老鼠還是白老鼠,不讓貓抓到的老鼠,就是好老鼠。
那個叫陳道白的男人萬沒想到會被蘇楠堵給正著,仍是一言不發,只死死地盯住她。
在這個場合,蘇楠不敢與蕭云做出過分的卿卿我我的動作,慌手慌腳地從他懷里出來,站直身子,臉上淚痕雖無法掩飾,但已沒有最初聽到那女人誑語的悲憤,本就清澈美艷的眼眸也看不到太多脆弱,只是聽見蕭云剛才假不正經地說出“我女人”三個字時,盡管沒有出現一些網絡愛情寫的會有一股電流擊向腦海這種現象,但內心還是禁不住泛起了一絲暖流,紅著臉仿佛要滲出血來,無端的羞澀。
那個靠著無數高檔化妝品堆砌起一片嫵媚的女人聽到蕭云那番明褒暗貶的話語,氣不打一處來,今天本來心情挺愉快的,和未婚夫相約出來吃個燭光晚餐,圖個浪漫,卻沒想到李逵遇見了李鬼,好心情早就到了九霄云外,她越想越怒,毅然摒棄了華國五千多年的女子婉約內斂的傳統美德,赫然起身拍著桌子大罵。
所幸,爵士居今天被這女人包了,沒人,只有幾個服務員在遙遙觀望。
瞧著身穿價格不菲的紀梵希套裙的有錢女人站著罵街,本就是一樁奇文共賞的樂事。
蕭云也的確夠可氣的,竟充耳不聞,還紳士般地伸了伸手,示意蘇楠坐進里面的座位。
既然要砸場,就砸個透徹,不能半死不活的。
神色稍顯黯淡的蘇楠略帶歉意地看著蕭云,猶豫再三,還是坐了進去。
只是她堅決將沉默進行到底,全然不理會她對面那個男人可以殺死人的目光。
“陳道白,你個廢物!”那艷媚女人見到言語功夫對蕭云毫無作用,轉而將槍頭對準了自己男人,“我都被欺負成這樣子了,你還縮在龜殼里,你還是人嗎?別忘了,如果不是我爸幫著你,你能走到今天嗎,你能平步青云嗎?”
女人最不能容忍男人的一點,就是懦弱,尤其是自己的男人。
蕭云差點要笑出聲來,這女人真是言辭鋒利,龜殼的比喻更是妙絕,和他想的一樣。
蘇楠則沒有他那樣的閑情逸致,低頭玩弄著垂在胸前的秀發,似乎心里藏著無邊的驚恐。
她今天騙蕭云來這兒,已經夠膽大妄為了,面對那女人的唇槍舌戰,她還真有點膽怯。
男人就像密碼輸入,女人就像密碼提示,想要進入到程序里面去,就要輸入正確密碼。
當密碼輸入錯誤時,密碼提示就會彈框而出,提醒您從新輸入密碼。
男人的很多錯誤都要女人來提醒。
經那女人的一頓數落,烏龜終于把頭伸出龜殼。
“蘇楠,你什么意思?”陳道白冷冷睨著蘇楠,雙手緊握,強壓住心中的那團怒火。
蘇楠顫顫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視線迅速移開,有點怵意,正思考著如何回答,一只優雅如鋼琴家的手輕輕拍了拍自己已滲出汗跡的手背,繼而迎著自己視線的,是那雙盈滿笑意卻給人帶來無窮勇氣的漆黑眸子,赫然抬起頭,冷聲道:“沒什么意思,就是聽說你剛剛訂婚,想來祝賀祝賀,祝你們幸福。”
“哼,祝賀?那他是什么意思?向我示威?”陳道白冷哼道,譏誚地瞥了蕭云一眼。
蕭云修長手指輕叩著桌面,不痞也不邪惡,也沒有做作的深沉,輕聲道:“示威?你還不夠資格。今天是我讓楠楠帶我來的,因為我想看看,她以前的選擇到底能錯到什么地步,現在我知道了,她選擇你,純粹是一個誤會。”
陳道白心中一凜,這個年輕人說話并不專橫跋扈,可句句笑里藏刀,陰狠得讓人發指,雙手盛怒得不自覺地顫抖著,卻不能在未婚妻面前表現出來,怪笑一聲,平靜道:“她這種風騷女人,就只會勾引你這種小白臉,二十七了,還當自己是一枝花,不知所謂。”
蘇楠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緊咬著紅唇,都快滲出血了,淚水悄然滑過臉龐,梨花帶雨。
這句話對她的傷害到底有多大,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僅余的自尊使得她還能保持冷靜。
蕭云卻依舊沒有動怒,他實在是個不易喪失理智的人,如刀雙眉輕輕一揚,泛起一個很淡的笑容,燦爛如陽光,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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