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美人心事如秋風(2/4)
偏偏讓人遍體森寒,有些人,笑比怒還要可怕千倍,輕聲說了句:“老虎沒有虎性就不吃人,人沒有人性,就吃人了。”
他悠然起身,雙手揪住陳道白的衣領,像拔嫩草般,將他從座位上輕而易舉地拎出來。
那女人眼中流滿懼意,顫聲道:“你……你想干嘛?你敢打人,我立刻報警。”
一腳出,膝蓋斷。
陳道白凄慘哭喊著單膝跪地。
蕭云側過臉,微微一笑,輕聲道:“不好意思,這是個意外。”
女人顫抖著,啜泣尖聲道:“膝蓋都斷成那樣了,你還敢說是意外?”
蕭云眼神溫柔,輕笑道:“真是意外,我本來想踢他小腿的。”
噗嗤!
蘇楠非但不害怕,反而被蕭云的這句無賴話逗樂了,忍不住笑了起來,花枝亂顫。
而那女人則沒這么好心情,驚恐地看著蕭云,他就像一個微笑的惡魔,讓人膽戰心驚!
陳道白早已疼得噤聲不語,像得了帕金森渾身哆嗦著,臉色煞白得驚世駭俗。
雖然解氣,不過蘇楠終究還是有點擔心,翩然起身,憂心道:“蕭云,別作傻事。”
蕭云側臉看了她一眼,輕笑道:“放心吧,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情。”
話音剛落,他那優雅如鋼琴家的手立即變成了血氣凜然的手,一手揪著陳道白的衣領,一手抽著他的臉,力道十足,嘴巴子跟不要錢似地,幾乎每一下都有血跡從陳道白的嘴角流出,猩紅,似玫瑰般絢爛奪目。
陳道白奄奄一息地跪著,目光無神,呆滯地盯著這個惡魔,臉上青紅浮腫,眼鏡橫歪。
那女人見到自己的男人傷成這樣,再也顧不得恐懼,操起一瓶紅酒就向蕭云砸去。
蘇楠驚得一聲尖叫,蕭云輕嘆,放開陳道白,迅疾側身讓過,兩只手指輕敲酒瓶。
紅酒如斷崖瀑布,傾瀉而下,酒瓶盡碎。
蕭云面無表情,輕聲道:“雖然我不打女人,但要想活命的話,不要觸碰我底線。”
古人常說,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是真理,女人要是獸欲一起,絕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此刻,那個妖冶女人已近瘋狂,怒吼著:“你算老幾,敢在我面前撒野?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我爸是寧州市長,你見到也要……”
啪!
很清脆的響聲,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隨后,蕭云十分錯愕地看到那個飛揚跋扈的市長千金兩眼一白,癱軟下去。而蕭云旁邊,站著手中拿著一支破碎紅酒瓶的蘇楠,一臉堅決果敢,可從瑟瑟發抖的身體來看,她肯定第一次干這種事情。
蕭云下意識摸了摸鼻子,不禁感慨,這妮子下手還真夠狠的,一點都不含糊。
――――――――
天邊一輪明月高懸,冷星寥落。
江風習習而吹,神清氣爽,可濱江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在江邊昏黃的路燈下,走著兩個人,一前一后。
后面那人雙手優雅插于袋中,腳步略顯慵懶,嘴里輕輕哼著一首不知名的蒼涼小調。
而前面那人蓮步盈盈,如水美眸眺望著大江對岸,輕風撩起柔順的發梢,豐姿綽約。
“開心嗎?”后面那人突然問道。
前面的那人怔了怔,沒有停止腳步,輕聲道:“很開心。”
“可你臉上為什么還寫滿愁意?”后面那人趕上幾步,與前面那人并肩走著。
前面那人看了他一眼,微微嘆了口氣,視線轉向西江,似乎覺得有些涼意,雙手環胸,能讓人在盛夏覺得森寒料峭的,只有人心,幽幽道:“這一江春水,能載走多少愁?這一切都不屬于我的,隨時都可能消失。”
后面那人輕聲道:“人的一生是短的,但如果總是活在痛苦中,就太長了。”
前面那人木然,望向他,輕輕一笑,苦笑而自嘲,輕聲道:“謝謝你,蕭云,真的,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都很少跟人道謝,可你是個例外,總能讓我心懷感激。不過,你剛才也聽到了,我是一個風騷的女人,不要離我太近,人言可畏。”
蕭云嘴角漸漸彎起,戲笑道:“我無所謂,反正就是一個小白臉,等著別人來包養。”
“別這樣說自己,今天是我不好,把你騙來這,我沒想過會讓你處于兩難,就是想氣氣他罷了。”蘇楠不好意思地抬眸望了眼蕭云,纖手十指交叉放著,似乎有點緊張,黯然道,“對不起,蕭云,你是個好人。”
“好人?好人能值多少錢?好人能讓多少人敬仰?好人能保護多少人?”蕭云停下腳步,眼神的淡漠散去,攏聚起一抹妖異,望著天邊明月,輕聲吟出一句唐詩,“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
蘇楠安靜下來,盡管只和他相識了兩天時間,但她已然習慣了這個年輕人氣質上的變化,原來真的有男人可以做到不笑的時候,比猖狂大笑時表現得更加自信與從容,不知道真實的他是冰壺秋月,還是黑暗詭魅,她托著粉嫩腮幫,饒有興致地凝視著這個越來越神秘兮兮的他,欣賞著他悠悠吟出韓愈詩句時的霸氣。
喜歡?遠談不上,更不要說那遙遠到似乎永遠無法到達的愛了,好感?也許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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