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游美人側(1/4)
?像有云常常就會下雨,像空穴常常會有來風,上帝創造了男女,常常就會有愛情。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遺山先生名為元好問,他的確好問,也很會問,他這一問可謂一問問千古。多少年來,有多少人在這個問題上徘徊,又有多少人在付出巨大代價后,還是無法作出人生最終的答案。
天欲曉,莫道君行早。
蕭云一清早起來,就收到了蘇楠的信息,說她已經到了郵電小區門口,趕快出來云云,他內心苦笑不迭,這女人也真夠心急的,她不會真以為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吧?現實中,往往是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本來他的時間觀念是極強的,跟別人有約定的話,尤其是女伴,總是習慣早于對方到達預定地點,這是最起碼的禮貌,也是男人紳士風度的體現,可在一個陌生到僅僅相識一天的女人面前鞍前馬后,會有點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感覺,更何況女人的想法從來都是如同九重迷宮,讓人難以琢磨的,所以還是按部就班比較穩妥。
他破天荒地沒有晨跑,梳洗穿著完畢,悠閑地往小區門口走去,手里拋玩著一顆小石子。
郵局小區的林蔭道上,行人寥寥。
清涼的晨風撫在臉上,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路邊的一滴滴露珠,晶瑩透澈,在青嫩新綠的草葉尖,悄然滑落。
樹間雀躍著不知名的鳥兒,正歡悅歌唱,純白的羽毛沐浴在熠熠生輝的金色陽光中。
《風不鳴條》詩云:寂寂曙風生,遲遲散野輕。露華搖有滴,林葉裊無聲。
一輛綠色甲殼蟲停在小區門口,車旁亭亭玉立的女子有傾國之容顏,不施半點脂粉,更顯清麗。她今天并沒有再續前緣,摒棄了昨天那身刻意喬裝打扮的清爽裝束,隆重其事地穿上了一條Chanel黑色碎花擺裙,讓她那曼妙婀娜的身材曲線盡然展露,那副死氣沉沉的黑框眼鏡也不見了影蹤,如水美眸美不勝收,凝望著小區內,顧盼間隱有一絲焦慮,
她已經這樣子站在颼颼晨風中半個小時了。
終于,那個帶著淡淡微笑的年輕人出現在了視線中,眼神干凈空靈。
冷美人倒沒有因為蕭云的超時到達而有所不悅,輕笑著向他招招手,姿勢極其好看。
“這么早?”蕭云走到蘇楠跟前,微笑著,卻沒有一絲因遲到而要道歉的意思。
蘇楠橫了他一眼,嗔道:“你不覺得,要一個大美女在這兒等你這么久,心里很愧疚嗎?”
蕭云輕輕搖頭,漆黑的眼瞳帶著邪魅的笑意,輕聲道:“我不覺得,反而很開心。”
楠欲哭無淚,美眸恨恨瞪著他,心里在自我開導,跟這種不知風度為何物的男人犯不著生氣,反正只有一天時間面對他而已,忍忍就過了,她穩穩心神,微翹著蘭花指,將散落的幾根青絲挽到耳后,輕聲說了句足以讓普通人墜入地獄的話,“有一點我必須事先聲明,希望我沒有給你什么錯誤的暗示,以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她這么說,不是輕世傲物,這句話背后的意思,蕭云自然也明白。
今天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任何事情都是很純粹的,不摻雜任何**和復雜感情。
他們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只是由于一些陰差陽錯的事情而相識罷了,僅此而已。
《魯濱遜漂流記》里有一段很經典的話:在不同的環境下,人的感情又怎樣變幻無常啊!我們今天所愛的,往往是我們明天所恨的;我們今天所追求的,往往是我們明天所逃避的;我們今天所希冀的,往往是我們明天所害怕的,甚至會嚇得膽戰心驚。
不同的人生背景和成長歷程,使得她和他成為了兩個世界的人,兩條方向迥異的平行線,無論在哪兒,都不會再有交集。雖然他那神秘有趣、沅?灃蘭的氣質縈繞著她,而她身上某種略顯自矜的驕傲與文化底蘊也吸引著他,但現實就是現實,他們倆心里都一清二楚,誰也不會陷入其中而無法自拔,無論是王子與灰姑娘的愛情,還是公主與窮乞丐的相戀,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只存在于童話故事中。
天底下只有兩種人最缺乏愛情的滋潤,帝王家與窮人家。
帝王家勵精圖治,沉迷于權術,哪有感情可言?
窮人家忙碌奔波,為生計發愁,哪顧得上感情?
所幸,蕭云雖然一窮二白,但從不缺少可憩息自己已經有些疲憊心神的空間,聽見蘇楠那句預先挑明底線的話,也不覺得有什么過分之處,聳聳肩道:“我也有一點要講清楚的,我的酬勞要按照一天的工資來計算,還有,接下來的一切開銷都由你支付。”
“沒問題。”冷美人對這樣的斤斤計較非但不覺得反感,反而有些欣賞,一口應下。
她并不是那些絕對的女權主義者,不會認為男人在約會時慷慨解囊是對女性的一種侮辱,但她厭惡那種兜里只有一塊錢卻為了顯擺大方而當一千塊錢來花的男人,打腫臉充胖子看似簡單,其實很難,也得有力量有勇氣舍得將自己的臉打腫。
蕭云不想成為胖子,也不喜歡假清高扮大方,所以該要的錢,還是當面捋清,免得亂。
蘇楠從挎包里掏出車鑰匙,丟給蕭云,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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