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一抹微笑顛倒眾生(1/4)
?午后的陽光不再熾熱,變得柔和,如情人間的呼吸。
甕中鱉卻仍是一副冷姿態,難以接納這明媚如靨的日頭。
蕭云并沒有在那條深閨小巷呆多久,從發廊出來后,便繼續緩步前行。
他此行的目的地似乎不是這里。
他背上的黑色小包陳舊斑駁,色澤暗淡,不少地方甚至有些發白,已不復往昔品相。
蘇楠還是沒有離開,默默跟在他身后,也不管這樣做是不是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也許是家境的緣故,她見過太多在貧窮中孕育出來的極端自尊的男人,這類人往往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太高,看不慣權勢,瞧不起財富,覺得自己才華蓋世,理應成為世人頂禮膜拜的對象,別人任何一個異樣眼神,都會使他們忿忿不平,乃至瀕臨情緒爆發的邊緣,而這類人的最終結局總是不大完美,不是在自卑中夭折,就是被現實無情扼殺。
但這個年輕人身上那種神秘、奇妙、淡然、離塵的氣質,是她長這么大從未見識過的。
他在溢美之詞面前從容淡定,在飛來艷福面前清心寡欲,既能跟到十里清揚飲酒的官員白領侃侃而談,也能跟蝸居于狼籍骯臟的城中村里的三教九流成為朋友,這樣的人就像西北沙漠的綠洲,少見得很。
蘇楠如獲至寶,心里淡淡喜悅,他并不是那種偏執極端、自尊畸形的男人,萬幸。
這個年輕人總是會讓她聯想起很多書籍,安靜的時候像《菜根譚》般中庸出世,出神的時候像《地藏經》般高深叵測,沉思的時候像《棋經十三篇》般布局精妙,哀傷的時候像《鏡花緣》般撩人心扉,微笑的時候像《六祖壇經》般清凈無為。
此刻,凝望著前面那個豐神飄逸而又孤寂凄涼的背影,蘇楠又想起了一句話。
羅馬教皇約翰?保羅說過:“一個人的真正偉大之處,就在于他能夠認識到自己的渺小。”
也許有人會問,為什么我已經認為自己很渺小了,但還是不偉大呢?問出這樣的問題,就說明你還在極力想“偉大”,還不知道什么叫“認為自己渺小”,要知道,覺得自己渺小和真正的偉大根本不是一回事。偉人認為自己渺小,就是偉大,因為他們有資本。而普通人認為自己渺小,并不是偉大,而叫自卑。
只有通過不斷努力把自己變強大,才有資本覺得自己渺小。
“蕭云。”蘇楠輕聲喚道。
“嗯?”蕭云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你為什么一直不問問我的情況?例如我是什么人,我是干什么的,這些你難道一點也不好奇嗎?”蘇楠凝著黛眉輕聲道,盡管黑框眼鏡將嫵媚秋波掩藏而起,卻擋不住其中的旖ni風韻,那兩片嬌艷嘴唇顯得晶瑩剔透,格外誘人,這樣一個冷媚的性感女人如果存心要勾引誰,對那個被誘惑的男人來說確實需要強大的定力才能不犯錯誤。
“你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問了也白問。”蕭云淡淡道,顯然他有足夠的定力。
“可是,這些問題通常都應該由男人主動開口的。”蘇楠嗔視著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你想我問?”蕭云微微一笑,淡然優雅,彌灑著萬千柔情。
楠輕輕點頭,神態略顯羞澀。
蕭云輕聲問道:“你什么時候才肯走?”
蘇楠愕然許久,神情逐漸黯淡下來,垂下雙眸,輕聲道:“你就這么希望我走嗎?”
蕭云平靜道:“是的。”
蘇楠有些不甘心,輕聲道:“為什么?”
蕭云輕聲道:“因為我們之間是不會發生故事的,陽關道,獨木橋,本來就是兩條路。”
媚眼如絲卻冷入骨髓的蘇楠自嘲一笑,沉默了些許,輕聲道:“想聽故事嗎?”
蕭云沒想到這妮子的堅持精神這么旺盛,怔了一下,輕聲道:“你要說,我就會聽。”
蘇楠靜靜望著蕭云,輕聲道:“我要說的故事不是我自己的,而是《古蘭經》里的。”
蕭云沒有什么反應,平靜道:“洗耳恭聽。”
蘇楠輕聲道:“《古蘭經》載有一章,穆罕默德對大山喊道:山呀,你過來。大山巍然不動,于是,穆罕默德便邁步向著山走去,說道:既然大山不能走到穆罕默德跟前,那就讓穆罕默德走到大山跟前吧。”
蕭云如刀雙眉蹙起,凝視著蘇楠很久,才輕聲道:“小心被路上的石子劃破腳。”
蘇楠妖媚一笑,輕聲道:“放心吧,我穿著鞋子呢。”
蕭云輕嘆了聲,搖搖頭,轉身往前走去。
蘇楠哼著輕快小調跟在身后,笑容美艷如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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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普通的酒――北京甘醴“二鍋頭”,清香醇甜。
菜是普通的菜――荷葉粉蒸肉,麻婆豆腐,清炒冬筍,姜絲鯽魚。
酒是一甕,菜只幾味,也就足夠了。
“好醇的酒!”那人仰天哈出一口酒氣,醉態迷離地強睜著一雙紅眼,笑容可掬。
“老馬,少喝點。”一個溫婉賢淑的女人嘴里勸著,卻還是往那人的杯里倒了一杯。
“云子來了,我高興。”那人大笑著夾了一塊五花腩放進嘴里,大嚼一陣,咽下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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