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甕中鱉里的一盆夾竹桃(1/5)
?在這個紛繞的世俗世界里,能夠用一顆平常的心去對待周圍的一切,也是一種境界。
雖然這種人就像冰河時期的恐龍,幾乎滅絕了,但終究還是會有一兩條漏網(wǎng)之魚的。
蕭云就是其中之一。
他把支離破碎的自行車拎到附近的修車鋪,也不等修車師傅動手,自己就拿起了幾件趁手工具,以旁人不可置信的速度重裝完畢后,就間不容發(fā)地往回騎,茶餐廳還有很多外賣等著他送,在這個顧客是上帝的時代,任何磨洋工的行為都會帶來不可挽回的損失,盡管還有另外兩個同事小伙在,但廣記的訂單總是源源不絕的,三輛外賣單車顯得有些勢單力薄。
廣記門口的陰涼樹蔭下,蘇楠用玉手作扇子,正往誘人犯罪的衣領(lǐng)里煽著風(fēng)。
她的一雙如江南清水般妖嬈的眸子隱藏在黑框鏡片下,目視著馬路的盡頭,翹首以盼。
他怎么還不回來?不會受傷了吧?難道傷得很重?嗯,那一摔,確實(shí)挺重的,應(yīng)該很疼吧。咦,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在擔(dān)心那個死人?哼,我才不會擔(dān)心他,那個死人竟然跟別人說自己是做那種工作的女人,摔死了才好。可是,可是自己的心里怎么還是忍不住替他擔(dān)心?呸,我才不是在為他擔(dān)心,這只是一個人最起碼的道德底線罷了,對,就是這樣子的。
蘇楠心亂如麻,這是極為少見的,她嘗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無論哪個法子都徒勞無功。
終于,那個可恨的身影從街頭盡處出現(xiàn),她似乎輕輕松了口氣,嬌軀也不再緊繃著。
蕭云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樹蔭下的她,把自行車停回原位后,微微一笑,問道:“等我?”
蘇楠白了眼他,輕聲道:“誰等你了?不要臉。”
蕭云走到樹蔭下,望著她,輕聲道:“那你在這干嘛?”
蘇楠俏臉起了不易發(fā)現(xiàn)的紅暈,低下頭,沒有直視他,輕聲道:“納涼而已。”
蕭云微笑道:“我覺得里面空調(diào)吹出的涼風(fēng),會比你用手煽出的熱風(fēng)更舒服。”
蘇楠抬眸嗔視,說道:“你管我,我就喜歡用手煽風(fēng)。”
天大的道理,也抵不上“喜歡”兩個字。
這妮子每次被蕭云揭穿內(nèi)心想法后,就喜歡耍賴,像個倔強(qiáng)孩子,擰得可愛。
蕭云修長手指輕輕揉開眉頭,笑笑,輕聲道:“那我進(jìn)去享受空調(diào)了,你慢慢煽。”
“我煽夠了,我也進(jìn)去。”蘇楠在他還沒有邁步的時候,就搶先一步,一溜煙推門而進(jìn)。
蕭云望著她轉(zhuǎn)瞬不見的倩影,微笑搖搖頭,將炎熱拋之腦后,走進(jìn)了涼颼颼的世界。
老板娘是個持家好女人,事無巨細(xì)皆親力親為,頗有武鄉(xiāng)侯的高風(fēng)亮節(jié),將茶餐廳里里外外的一切事宜都打點(diǎn)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此刻正在廚房門口安排著外賣盒飯的裝放,臉色好了許多,店里的員工也不用忐忑不安了。她那張只能靠著一些胭脂水粉來抹平歲月痕跡的臉蛋不像蘇楠那種如羊脂白玉般精美,反而像一塊豆腐,白凈,卻松弛,還有些皺皮。
喜歡在大熱天時泡在游泳池里觀賞三點(diǎn)式的王富貴今天竟然破天荒地沒出去,鼻青臉腫地坐在柜臺里,一邊欣賞著女客人的淑女食相,一邊意淫著米飯含在她們小嘴里的溫?zé)幔频门d起,忽然瞥見了戴著鴨舌帽的蘇楠,心里直發(fā)毛,立即低下頭去,拿過紙筆,也不顧筆帽取沒取下來,就在亂寫著,假裝在忙,對她躲避不及。
男人愛一個女人時,可以死去活來,怕一個女人時,最穩(wěn)妥的做法,還是形同陌路。
蕭云見到王富貴這副滑稽慘樣,內(nèi)心愧疚,看來這次出軌的失敗在他心里多多少少蒙上了一層陰影,不知道下次若是遇到真的時,他還會不會像今天這樣豁出去,但老板娘是真豁出去了,今次出手并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反而更變本加厲。
廣記的熟客們早已對王富貴三天兩頭地受點(diǎn)小傷習(xí)以為常,有些平時跟他稱兄道弟的客人還雪上加霜,調(diào)侃式地在分析著這個傷口是什么日常用品造成的,那個傷口又是受了哪樣生活用具打擊而成的,笑聲不斷,蕭云嘆了口氣,去找杯涼白開解解渴,而在背后捅了王富貴一刀的蘇楠則浮起個淡至透明的得意微笑,腳步輕靈地尾隨著蕭云走進(jìn)了工作間。
興許是呆在溫度高的室外時間較長,乍入到低溫的室內(nèi),皮膚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過來,蘇楠瑩白如雪的粉頸處泛起了一粒粒可愛的小疙瘩,吹彈可破,她倒了一杯涼白開,仰頭飲著,喉嚨處一張一弛,誘人至極。
凝望著這個女人的一笑一顰一皺眉,蕭云有些恍惚,她在荒蕪人煙的地方嫻靜獨(dú)處時,總是帶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憂傷,雖然她紅顏一笑足以顛倒眾生,但看得出來她不愛笑,大多數(shù)的笑容都是偽裝出來的職場微笑,真正發(fā)自肺腑的很少,這樣的女人不是城府深得可怕,就是經(jīng)歷過一些痛不欲生的往事。
蘇楠飲盡一杯,舔著嬌艷紅唇,嘆道:“真舒服。”
蕭云望著她,問道:“蘇楠,你剛才跟老板娘說了些什么,讓她那樣的雷霆震怒?”
這句話他想問很久了,只是剛才一路上蘇楠都是沉默寡言的,不好發(fā)問。
蘇楠放下杯子,給蕭云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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