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甕中鱉里的一盆夾竹桃(2/5)
杯,輕聲道:“沒什么,只是跟她說老板是個好人。”
蕭云有些詫異,凝眉道:“就這些?”
蘇楠端著水過來,輕聲道:“當然不止,我還得向老板娘解釋一下為什么這樣說?!?
蕭云接過水杯,飲了一口,清涼透心,輕聲道:“你怎么解釋的?”
蘇楠妖媚一笑,背起小手,踱開幾步,輕聲道:“我就跟老板娘說呀,老板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男人,菩薩心腸,她能嫁到這么一個好老公真是羨慕死我了,老板娘聽我這么一說,心里肯定美滋滋的,世上沒有幾個女人不喜歡聽到別人贊她找了個好男人的,但我估計她還是不明白我為什么這么說?!?
蕭云笑笑,輕聲道:“不光她不明白,我也稀里糊涂的?!?
蘇楠眨眨媚眼,輕聲道:“她當時就問我了,然后我就告訴她,‘本來呢,今天到這里義務送外賣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你們廣記付酬勞,可老板卻硬要按鐘點給我發工資,我說如果讓老板娘知道了怎么辦,老板就說我用我的私房錢,她不會知道的。’就這些,沒了,接下去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暗度陳倉。
蕭云苦笑,這妖精尤物的攻心計謀讓他見識到了“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的真諦。
紅顏禍水,這也許是世人對美人的一種過分偏見,其實沒這么可怕,因為紅顏多薄命。
但聰明絕頂的紅顏,即便薄命,也能讓世界上的男人頭痛欲裂。
蕭云飲完這杯涼白開之后,就繼續工作去了,耽擱了這么長時間,他必須快馬加鞭了。
蘇楠原本還想跟著去,但被蕭云義正言辭拒絕了,只好呆在這里百無聊賴地打發時間。
陽光猛烈,大地欲焦。
蕭云騎著車,穿梭于大街小巷、車潮人流,往來送著盒飯,汗水早已濕透了衣衫。
很苦,很累,但這個偉岸而堅毅的身影卻從沒有懈怠,從沒有偷懶,從沒有抱怨。
每一個人都擁有生命,但并非每一個人都懂得生命,乃至于珍惜生命。
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對他來說,是一種懲罰。
很多人就是為了逃避這種所謂的懲罰,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留下親人的淚水與唏噓。
母親曾告訴蕭云,孩子,人生偉業的建立,不在能知,而在能行。
很少有人會注意到蕭云行了多少路,而當你注意到他時,他早已在終點向你招手了。
他總是像田間的老黃牛,拖著一副沉重的犁,不等主人揚起手中鞭,就默默前行翻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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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寧州最后一個城中村,叫甕中鱉,位于拱月區的中心地帶,周圍都是繁華商業區。
甕中鱉的村口有一座小橋,橋頭有一棵大榕樹,夏天時,村里的人們就在樹下納涼。
只不過這里沒有任何詩境,小橋下穿流而過的不是清清的河水,而是臭氣熏天的污水。
由于環境差,甕中鱉的房子大多數便宜,一房一廳400上下就可以搞定,不過是陽光永遠無法照進房間的那種,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開燈,但還是獲得了許多外來租客的青睞,紛紛慕名而來。
若你在街上隨便找個寧州人問問,世界上人口居住密度最大的地方在哪?估計他會毫不猶豫地回答:甕中鱉。沒住過城中村,你就永遠不會知道房子的密度可以達到多大。在這里,樓和樓之間只有手掌的距離,也即是傳說中的“握手樓”。
樓樓相握形成的小巷,深不見底,窄處不能伸展雙臂。對于不知城中村為何物的人來說,這樣黑乎乎的巷子像迷宮一樣,總是讓人有種莫名的恐懼。雖然陽光很少眷顧此地,但無形中卻給予了甕中鱉另外一個好處,冬暖夏涼,就像住在洞穴里一般。炎熱的夏天給寧州帶來持續高溫,在外面寫字樓里空調溫度開到最低的時候,握手樓里卻很陰涼,尤其是那些終年不見天日的樓層。
因為樓近,因為人多,所以當午夜來臨,本應在寧靜中睡去的時候,你卻可以聽到樓下夜歸人走過的腳步聲或三輪車滾過的聲音;聽到隔壁樓“碰”、“糊了”、“自摸”的麻將聲;聽到窗外某個人在用陜北或者川西的方言大聲講著電話;還能聽到對面的小夫妻又在“嗯啊”zuo愛了……
甕中鱉的人口川流不息,情況錯綜復雜,也就直接催生了一種晝伏夜出的行業。
城中村雞多,是每個住過城中村的人都知道的。此雞非彼雞,指的是床上飽欲的雞,而非桌上飽腹的雞。甕中鱉一條不過30米的小巷,就有近十家發廊,店里幾個年輕的女郎打扮得十分性感,超短裙撩得極高,雪白而粉圓的大腿在陰暗的巷子里格外晃眼,胸口的兩坨肉疙瘩也擠得快爆出來了,劣質香水灑很多,老遠就可以聞到。
只要有誰多看幾眼店里的人,這些小姐立馬向你風情萬種的招呼:大哥,要不要洗頭?
“洗頭”這一名詞,可是這個行業暗語來的。
在這樣沒有陽光的城中村,每天都有許多美好或罪惡的yu望,在黑暗里悄然滋長。
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了,村里的人不多,大概都出去工作掙錢養家糊口了。
蕭云施施然地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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