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影如夢人茫然(3/4)
,他轉(zhuǎn)身離開。
邁未及五步,刀傷在他身后喊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樣?”
周朝輕輕說出一句:“你把飛揚重新裝修,我再喊人過來砸一次,這事咱就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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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州小西湖。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
月光是隔了樹照過來的,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彎彎的楊柳投下稀疏的倩影,鬼魅般在湖中搖曳。湖中的月色并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著的名曲。
岸邊的一棵柳樹下站著三個人。
為首的那個年輕人負手在后,煢煢孑立。
淡淡的月光照在他那張飄然出塵的臉龐,顯得愈發(fā)英俊。
他抬頭三十度遙望著無限漆黑的星空,眼神深邃,不知想著什么。
在身后站著另外兩個青年,在他們心里,似乎只有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值得他們跟隨。
夜深了,小西湖的行人不多。
偶爾經(jīng)過一對纏mian交織的情侶,眼神怪異地投向三個安然站立的年輕人。
“大哥。”不知站了多久之后,張寶輕聲呼了句。
蕭云回了回神,輕聲道:“嗯?”
張寶輕聲道:“你已經(jīng)盡力了,不用太內(nèi)疚。”
他不忍心看著這個年輕人如此落寞的樣子,那份蒼涼,像是大漠中的一道孤影。
孔陽在一旁附和著道:“小寶說的對,只是那個刀傷不識抬舉罷了。”
蕭云笑了笑,輕聲道:“他要是不識抬舉,恐怕我們就出不了飛揚了。”
孔陽撇撇嘴,朗聲道:“就那幾個小角色,我還不放在眼里。”
蕭云只是微笑著,沒有表態(tài)。
其實,沒有表態(tài),就是最好的表態(tài)了。
張寶想了想,輕聲道:“大哥,要不我回去求我家老頭子給小琮說情去。”
“不用了,小寶,我只是為自己感到難過而已。”蕭云無奈一聲嘆息,眼神轉(zhuǎn)向湖中,“‘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shù)山。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想必辛棄疾當年在造口吟出這兩句詩的時候,和我一樣,都感覺到無能為力的痛苦吧。”
寂寥,難以名狀。
張寶還想說什么,但還是忍住了。
孔陽怏怏不樂地望著蕭云,緊抿著嘴唇。
蕭云隨手扔出一顆小石子,“咚”一聲,落入了水中,然后轉(zhuǎn)身,輕拍了下陰云密布的孔陽,笑著道:“不用愁眉苦臉的,往好處想想,病樹前頭萬木春,也許老馮回廣東后會有更好的發(fā)展,誰知道呢?”
張寶朗然笑道:“對,誰知道,只有天知道!”
蕭云微笑道:“走,我們喝酒去。”
孔陽也不再愁眉不展,笑道:“好!”
“醉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三人高聲吟誦著曹孟德的《短歌行》,緩步離開小西湖。
月色中,留下三個長長的影子,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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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一個女人從飛揚酒吧匆匆走出來,夜色遮不住她窈窕身材,婀娜身姿。
她穿過兩條馬路,走進一間茶館。
茶館的位置很不起眼,面積也不大,可客人卻挺多。二樓的一個包間,一個帶著厚眼鏡的青年正閉眼品茗,另一個總是帶著微笑的青年正熟練地泡著茶,動作優(yōu)美高雅,輕如微風拂柳,柔若綢緞滑身。
“芍藥,你遲到了。”
始終帶著迷人微笑的青年遞過一杯茶給那個女人,眼神清澈透徹。
“對不起,陸先生,刀傷他包扎完傷口之后,死活不肯離去,讓我陪他喝酒,我也沒辦法。我把他灌醉了,才得以脫身,這會他手下已經(jīng)送他回去了。”芍藥恭敬著道,美貌如花,淺淺抿了口茶。
“我要替小寶謝謝你的報信,不然我們也不能這么快就找到刀傷。”青年的那抹微笑不減,輕啜了口茶。
顯然他非常懂得品茶之道,小口慢飲,回轉(zhuǎn)緩咽,舌底鳴泉。
芍藥掩嘴淺笑道:“陸先生言重了,張公子曾經(jīng)救過我一命,我還在想應該怎樣報答才好,這次恰好張公子要找刀傷,我惟恐幫不上多少忙呢。”
青年微笑道:“你幫的,已經(jīng)夠多了。”
芍藥輕聲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嗯,不管怎樣,總之謝謝你的幫忙。如果沒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不然刀傷醒來找不到你,對你有所懷疑。”青年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永遠掛著那柔似春風般的微笑,使人倍感親切。
而帶著厚眼鏡的青年始終一言不發(fā),在一旁專心品茗,似乎他根本就不存在于此。
芍藥走后,包間恢復安靜。
戴著厚眼鏡的青年仍是一副篤定泰山、穩(wěn)坐釣魚臺的派頭,笑著道:“陸羽,這小妞還真不錯,說話聲音很甜,小寶那家伙真是走了狗屎運,晨跑也能救下這么一個尤物,我怎么就遇不上呢?”
“董悲咒,這句話要是讓小寶聽見了,準揍死你丫的。要說狗屎運,那也應該是芍藥的,她跳湖就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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