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兩個月前的無心插柳(4/4)
死這兩個混蛋!”黃發青年一聲怒吼。
四十名黑衣男子聞聲而動。
他們似乎受過正規訓練,轉眼間便分成了兩個進攻小組,分別將張寶與孔陽圍在兩個圓心里。他們每一次出手都颯颯生風,不留余力,手中的鐵棍如高山落木,迅猛力重,他們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冷峻異常,不停地舉起落下,絲毫不給對方歇息的機會。
人若變成了機器,便是最可怕的事。
孔陽側身讓過迎面而來的鐵棍,雙手如閃電般擒住對方的手腕,一拉一挫,對方的手腕如斷弦的驢皮影,頹然向下,悲慘的喊叫聲讓人心寒。孔陽奪過那根鐵棍,將鐵棍舞得如幻如影,橫掃千軍如卷席,身前身后的鐵棍紛紛被震退。
孔陽嘴角微翹,眼神冷冽駭人,雖然他身后已經挨了10幾下棒擊,但他絲毫沒有痛疼感,反而覺得體內的那些好戰因子更多地被激發了,他現在唯一的意念就是擊垮對方,從精神意志上擊垮。
他身形一縱,躍到一個黑衣男子跟前。
黑衣男子反應極快,急后退兩步,手中的鐵棍如飛鷹撲兔,迅疾而至。孔陽反應更快,右手揚起鐵棍生生接住這一勢大力沉的一棍,左手緊握拳頭,已擊向對方胸腔處,“咔咔”的斷骨聲讓周圍的黑衣男子眉頭緊皺,怒氣更盛。
其他黑衣男子見孔陽打倒一個,紛紛向孔陽攻來,不分節奏地攻著。
孔陽有條不紊地接著,但是力氣漸消,臉上表情嚴峻,汗珠不停地滴下。
而張寶則是赤手空拳,步步為營,穩中帶攻。
每一步都如虎縱山林,每一拳都似虎嘯風生。
他猶如一道龍卷風,所到處鐵棍橫飛、手臂斷裂。
蕭云原本只是純粹以看戲的心態而袖手旁觀,可當見到張寶的出手后,出乎意料地眉頭一挑,眼神頓時犀利無比,嘴角慢慢露出淡淡笑意,清凈如竹,低語道:“竟然是老爺子的虎步拳,有意思。”
張寶終究還是一拳難敵四手,和孔陽一樣漸漸陷入苦戰,處處受敵,面面防御。
“熱鬧看夠了,大戲該落下帷幕了。”蕭云自言自語地淡然道,輕輕一笑,靈氣頓現。
當是時,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人群中閃出,瞬間到了打斗地點。
那身影如凌空飛動的彩蝶,翩然起舞,繞著揮舞鐵棍的黑衣人身體穿行而過。
黑衣人來不及反應就騰空而起,口中噴出的鮮血如一道道血瀑,在空中熠熠生輝。
沒人看清那道白色的影子是如何出手,只見他每一次挪動都會帶飛一個黑衣人。
現場仿佛下起了血雨,細細的,血紅一片,如殘陽,似朝霞。
看熱鬧的人受不了如此暴力的場面,或捂頭逃竄,或躬身干嘔,沒人懂得欣賞如此美景。
甚至,連平時橫行寧州的張寶和孔陽都像被凍僵了一樣,呆在原地。
蕭云終于停下,如一天神站立其間,一臉平靜地看著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四十個人。
他一聲嘆息,輕聲道:“沒意思。”
然后,他慢慢走向那輛奔馳,步履堅定,似乎沒有什么可以令他停下腳步的,經過張寶和孔陽的身邊時也沒有停下,等快走到車后門時,他才對著身后兩個似乎已凍僵的人輕聲拋出一句:“我幫了你們一個忙,你們也要幫我一個忙,把我送回家。”
張寶和孔陽兩人這時才回過神來,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孔陽率先走回奔馳。
張寶簡單地整理了下衣服,看著不遠處面色蒼白、渾身顫抖的黃發青年,笑了笑,然后淡淡道:“劉剛,回去告訴你哥劉慶,在寧州敢動我張寶的,不是還沒有出生,就是已經死了,滾吧。”
黃發青年顧不得身邊正低聲啜泣的妖艷女子,連滾帶爬地開著豐田竄去。
戲已落幕,人群依舊駐足。
只是沒人注意到,就在人群中,一個瘦削男子正看著奔馳車,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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