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一念(1/3)
?任若玥沒有遇過這種人,作為一個天才的劍客,她即使不出內力,還是可從劍招找出破綻,她亦可以從眼神里找出破綻。
但她眼前的男孩卻一點破綻都沒有。
他使的招術全部都是守招,沒有一絲殺招,他的招路并非單純蜀山劍法,無法洞悉下一步的招路。
他的眼神充滿空洞,完全猜不透他的意識。
她甚至看出了他空洞的眼神有一絲悲哀,那是一種依賴的眼神,卻又是一種落寞的目光。
兩人身形在眼光流動之中折轉,劍光斑駁之中,卻是無限的嘆息。
殿外雨聲逐漸緩和,幾道因雨而生的微風隨著門縫悄悄進入了殿上,燭火搖擺閃爍。
任若玥不知道她的眼神越來越柔和,彷佛想要安慰眼前這位少年,想要了解為什么他會如此悲傷。
兩個人已經舞過七十二招。
二師兄驚訝著看著我,他手上仍搓著金針,在他腿上的是大師兄,他的胸口正插著幾枚金針,剛被劍氣所傷的他,此時與自己的二師弟啞口無言,忘了自己的渾身痛楚,睜大眼睛愕然看著臺上的小師弟,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師弟原來可以有這種能耐。
在主坐上,宗澤瞇上了眼睛,對著宗懋說:“劍宗之下,居然有如此如斯之人?”
宗懋遲疑了一會,說:“恐怕不是劍術如斯,而是他掌握了心。”
師父與師娘面面相覷,他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但沒想到會是如此結果。
成不群有點無奈,他沒想到師兄門下居然有如此徒弟。
螺髻山之主李素柔有點惱火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徒弟居然會陷入在這種愚蠢的比試之中,原本篤定可勝的劍局成師姊弟在互相喂招。
她輕咳了一下。
就像在暴風雨前的細雨滴一般,在此之前,風平浪靜。
但是當雨滴開始落下的同時,便是狂風暴雨的開端。
任若玥六識清明,聽見了師父了輕咳,也知道師父已經怒不可遏。
“這樣子不行,今日是螺髻山揚眉吐氣之日,豈能有婦人之仁?”任若玥心神凝定了下來,總算是總跳出了一陣迷惘之中。
她深知不該如此下去,屢次加快了劍招卻也無法奈我何。
滿殿劍光結成無數朵紫蓮,在殿上燭火之中盛開。劍形相逼,如滿天紫葉亂落如雨,每一劍是如此簡單,沒有分毫變化,只有速度上的的壓迫。
我的眸子仍然黯淡無光的望著她。
她加快的每劍都內含稍微的紫青雙儀,但是又太過于渺小,讓劍宗、氣脈兩脈都無法看清。但是她每一劍擊在我的劍上,我的體內就撩起了一點波瀾,久而久之,開始蠶食我的體力,甚至撼動我的心脈。
我們雙人跳出了戰斗圈,我也從我的千縷思緒中拉回。
我的嘴角流著血。
我拭去了鮮血,望著她。
看她略微痛苦的表情,咬著牙望著我,便知道她自己也不太好受。
俗不知每當任若玥使出一絲紫青雙儀,她小小的身體就必須接受劍氣上的反噬,她以天賦駕馭紫青雙儀,但身體卻還沒有達到可以隨意使之的能力,一但力撐過久,便會力竭而亡。
這就是李素柔不讓她比試的原因。
今日她本來想說與劍宗一爭,不過兩人矣,卻沒想是場車輪戰,特別在最后一戰中打了快一百回合。
任若玥的手在顫抖。
她知道再撐下去,雙方必亡。
看對方已經嘴角流血,想必內傷也不輕,但若是以劍招如此耗下去,自己難免也會受到重創。如果還要與宗家的那位決斗。宗懋以逸待勞,如此一來,恐怕又是一場惡斗。
與其如此,不如早日了結。
她的腦海完全沒有空閑去想如何應付宗懋,只想著早日結束這場奪劍。
她早已忘卻了約定。
任若玥顫抖的手握住了劍把,用真氣逼出了寶劍,劍鞘插在梁柱之上,可見內力之強。
眾人驚呼一聲,沒人指責任若玥背誓,他們眼中只看到一個未來十年有可能可以掌握蜀山邁向的女子,用她的絕妙內力逼出了劍。
只見劍光如水,又似明月。
殿外狂風暴雨大作,原本漸緩的的細雨,轉眼之前如傾盆而下。
電光火石之間,雷聲滾滾。
燭火顫抖。
我也沒有余力去跟她打鬧,因為我知道她是來真的。
那也好,既然要償命就償命吧。
反正我已多活三年。
“水月劍…”師父見著任若玥手中似水長劍,綻放青色光芒,便知她是神器之一。
琴無暇苦笑:“師妹,你好疼你的徒弟啊。”
水月劍在蜀山十二劍中位列其五,至首自然是紫青雙劍,之后依序為蒼鳴、雨居,再來就是水月。琴無暇身為氣脈之主,自然是拿著雨居劍,而水月劍是由李素柔所配戴,今日水月劍以傳至任若玥,看來李素柔對于任若玥的前途是寄予厚望。
只見任若玥劍指空中,緩緩紫氣從手而上,水月劍凌空顫栗。
沒人敢說她輸了,因為大家都不敢相信如此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居然有這身內功修為。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