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論馭下的肉骨頭(1/2)
衛凱很不能理解。
他不惜以官府名義征調民資,不惜自己的名聲下令強買強賣了好多農夫的羊。還將弘農官署里的小吏們,逼得每天只能睡兩個時辰。
才能在三天之內,籌夠了足夠一千兵卒渡河的羊皮筏子。
結果,陳恒就將其堆在黃河岸邊。每天讓那名叫夏侯霸的書佐,帶上幾十個羊皮筏子去觀望對岸的敵情。
自己推薦的幾個隱蔽渡河口,他陳恒就說一聲:知道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這都十天過去了,鐘繇都發回來第一封書信說,已經勸動馬騰愿意出兵了,他依然沒有渡河的意思。
更可恨的是,每次自己去問何時渡河,得到的答案就是幾個字。
什么稍安勿躁、什么自有安排等等。
今天就更過分了,扔了一個十幾歲的小書佐來說他陳恒病了!不宜見客!
昨天晚上,還在營地里滿嘴流油的吃烤羊肉,夸著用汾水釀的酒好喝呢!才一個晚上,就病了,還是不能見客的那種?
這樣耍三歲小孩都嫌寒磣的理由,也能拿得出手!
衛凱直接就怒了。一把推開那位名叫陳崗的書佐,撩開了軍帳卷簾后,差點沒被氣得冒出煙來。
陳恒正在一個將佐打扮的人啃著烤兔子呢!
看到他進來,先是一愣,就笑呵呵的遞過來一只兔子腿......
“陳子初,你以為某不敢上書曹司空,訴你畏戰之罪乎!”
衛凱直接一把拍掉了兔子肉,指著陳恒就吼。
這一刻,他的口水很肆意的飛翔。
先是看著地上的肉可惜了下,陳恒才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伯儒兄,這些天你就沒有發現軍營里的兵卒變少了嗎?”
“廢話!你都分兵一半去雒...”
根本來不及思考,衛凱就脫口而出,然后話沒說完就愣住了。他不傻,既然陳恒這么問了,肯定不是指已經跟著文稷走的那些。
而是這個軍營里的兵卒。
這十天里,他光顧著盯陳恒什么時候渡河了,還真沒注意軍營里的變化。
好像,堆得老高的羊皮筏子,也變少一些吧?
衛凱猛然驚醒,上前一步就抓住了陳恒的手,“子初,你已經派人渡河了?”
“伯儒兄之前不是說有些隱蔽之處,可以渡河嗎?”
嫌惡的甩開被抓住的手,陳恒指著一起吃兔子肉的將領,“他是軍中別部司馬徐盛。深諳水性,這些天他帶人去試了試你說的渡河點。老天保佑,有一處可渡!”
被指著的徐盛,在袖子上抹了抹手,便對衛凱行了個軍禮,“衛御史,那處渡河口乃某親自帶人過去看的,敢以項上人頭擔保萬無一失。”
衛凱啞然,剛露出個開心的表情想說點什么,就被陳恒一句話給懟回去了。
“聽到了吧,伯儒兄。他是有把握光靠一張木筏,就能在夜里渡過淮水的人。這下你可以不用擔心我陳恒白拿你衛家的糧食了。”
區區兩千石糧食而已,我是吝嗇商賈嗎?
憤憤的盯了陳恒一眼,衛凱的語氣也不好了,“為何瞞著某?難道某會通敵不成!”
“哈,自然不是信不過伯儒兄。只是兵者詭道也。若是伯儒兄都能瞞住了,對岸的王邑軍自然也就瞞住了。”
額......
衛凱沉默了一會兒,明明知道對方是在推脫,但也找不出反駁理由來。
只好捏著鼻子一個拱手,“善!既然子初已經有渡河的把握,為何還按兵不動?豈不聞兵貴神速乎?”
兵貴神速?我還知道早死早超生呢!
老匹夫鐘繇沒領兵到,我趕去當炮灰啊!
心里默默回了一句,陳恒瞇起了眼睛,“恒雖不才,但也領兵多時,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渡河時機尚未成熟,還請伯儒兄暫且等待數日。”
好吧,他將“領兵”兩個字咬得有點重。
早就人情練達的衛凱,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兵事是我做主,你就別來參合了!
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才壓下了怒火,衛凱還露出了個微笑,“子初所言極是,是某孟浪了。那么某就等子初的好時機了。先告辭了。”
“伯儒兄慢走。”
而徐盛看著衛凱出了軍帳,就疑問了一句,“督軍,我等對衛御史如此不客氣,會不會影響以后軍糧的供應?”
“呵呵,不會。至少攻下河東之前不會。”
用油膩的手捏著胡子,陳恒笑了笑,“此人與鐘元常交情莫逆,我等對他客氣了,也討不了好。嗯,文向,顧子平那邊軍糧安排妥當了嗎?”
“回督軍,軍糧已經運到對岸了,顧燁領了一百人守著,不會出差池。”
“好。文向你去傳令,明日五更我們渡河!”
陳恒擊掌贊了聲,馬上又露出了一口白牙,“切記,等衛凱回官署了,再讓兵卒做準備,莫讓他發現了!”
“喏!屬下這就去。”
徐盛沒有問為什么,直接就領命而去。
軍帳內寂靜了。
陳恒瞇著眼站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走去取了清水凈手。
他洗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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