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聆音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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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寧帶回來的冊子大概有七頁,但江羅整整讀了十七分鐘。
當終于把冊子放下來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是虛的。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吧?”
江羅的聲音飄浮得像他此刻搖搖欲墜的世界觀。
顏寧搖了搖頭,伸手抓起了江羅尚未啟封的薯條——在咖啡館里他和周銳你來我往提心吊膽了半個小時,除了開頭碰了碰咖啡杯外之后幾乎是一口水都沒喝,等到了現在腎上腺素的效果褪去,他就實在是連說話的力氣都不想費了。
江羅的表情更加崩裂:“——證據呢!就憑一個小冊子嗎?”
以江羅十數年形成的世界觀而言,如果說周銳是什么隱世大家玄門子弟,那么即使覺得古怪透頂匪夷所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蓋以自小以來電視電影野史,談玄學法術也大概就是這個套路,只不過現在算幻象成真;但要說印象里古板嚴苛一絲不茍世俗之代表的政府機構里居然藏了這么一個管道術管妖魔鬼怪的奇葩部門,那簡直就是崩天塌地一樣的三觀崩壞了!譬如這本冊子里口口聲聲說負責本省宗教局事務的就是政府排名第三的副省長,但這位副省長一年前才到他們的學校觀過校慶的禮,幾場講話后同學們私底下贈的雅號是“新聞聯播主持人最佳coser”、“人形核心價值觀”,如果說這么一個離了官腔不會說話的胖子居然都要負責畫符念咒跳大神,那么不是他瘋了,就一定是政府和這個世界一起瘋了!
但江羅仍想為世界和他的三觀做一次努力,于是他堅持再次質問:
“證據呢?偽造公章不是難事,偽造公文也不是難事,隨口編一個宗教局特殊事務局更不是難事。沒有可靠的證據我不能信他的話!”
顏寧喝下了最后一口可樂,從桌子對面抬眼看他。
“周銳已經給了證據。”他道:“一年前學校開四十七周年校慶,本來不是什么大日子打算就這么糊弄過去,但后來副省長突然帶著幾個高官來‘調研’、‘觀禮’,結果這次校慶搞得比四十周年的還要盛大。你應該還記得吧?”
江羅當然還記得。當時學校被這個消息逼得魂飛魄散死趕活趕,校慶前幾天下了幾場罕見的雷暴雨校長都還要老師學生冒雨上學彩排,以致于后來搞得天怒人怨人人不滿,差點在表演上當眾鬧出洋相來。
但——“這和周銳有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周銳甚至根本不知道副省長來的就是我們學校。”顏寧顛了顛薯條的紙袋:“但他讓我去查查跟著副省長來A市的高官和隨從——此行名義上是調研中學教育質量,但隨行的十幾個人只有教育廳一個小小的科長,條煙圖案除了副省長最大的官,居然是省宗教局的局長。”
江羅抽了口氣——副省長大人當時隨行有哪些陪同,學校網站肯定記得清清楚楚,所以周銳絕不可能蠢到撒謊。但要是他所言真的如實,那么一個教育調研團下來檢查居然帶個宗教局局長,如果不是主使者失心瘋了立著靶子讓人捅刀,就是省政府上層達成了默契,背后別有隱情了。
江羅直覺這個隱情對他的三觀不會太友好,但顏寧從紙袋里摸出了薯條,自顧自說了下去:
“周銳告訴這個調研團就是個幌子,參觀學校校慶不過是為了給副省長和局長的真正目的打掩護。不過具體目的和安排是局里的機密,到現在他也并不完全清楚,只是隱隱約約聽術數科的人提起,當時好像上面算出了A市有妖物正要成精,宗教局上下都頗為緊張。”
江羅幾乎要把眼睛給瞪出眼眶。這一句話槽點有點多,以至于他都不知道先說什么——術數科是什么東西?上面還能算出未來?A市怎么會有東西成精?
最后他問了一個最奇葩的:“妖物成精宗教局緊張什么?建國后一律不得成精?”
“那倒不是。”顏寧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周銳說妖物成精可不是請客吃飯,要脫去妖骨就必然招致天劫。渡劫時天象異動清濁混雜,不留心防范就可能蔓延成災,帶來極大的損失。譬如校慶前后三四日,為了防范雷劫,A市光在避雷和防洪上就花費了幾千萬……”
“防雷?”江羅眼皮一跳,頓起不祥之感:“雷劫?”
一年之前的那場校慶有多么隆重熱烈,副省長做的講話有多么深刻高明,到現在江羅都已經不太能夠記起了。但“雷劫”則迅速喚起了江羅對那場據傳千年不遇的雷暴極為深刻的回憶——在校慶前后整整三天七十二個小時,天上震耳欲聾的雷聲大概就停過幾十分鐘,光是雷擊引發的火災就達上百處。
但氣象數據和統計損失都還不是重點,真正的記憶留在校慶彩排的最后一天——當時因為雷暴,上下學都是由專車接送,結果那天車開到一半前面突然一道悶雷,把環山公路兩邊的樹木直接就劈倒了幾顆。那時司機嚇個半死開門下車查看,江羅和顏寧坐在車上等了沒多久,就聽到哐當一聲外面跳進來一只渾身濕透的松鼠,躲在江羅懷里瑟瑟發抖。然后江羅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反應,就有一道亮光當頭而下,就在他們面前劈倒了合抱粗細的大樹——如果車子再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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