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白雪紅梅(1/2)
?我往火爐里添了幾塊碳,火爐里的火更旺了一些。蓋蓋子時,不小心被火苗燎到了手,手指一陣灼熱的痛,趕忙把手縮了回來。
水音盯著我,意味深長的說:“一個人為了你,不懼十指連心之痛,慕雪,你的心還能靜如止水嗎?”
我愣了一愣,我的手不過是被火輕輕的燎了那么一下,都疼得不行,何況是握著一把利刃呢。我的心還能靜如止水嗎?其實我的心又何嘗有靜如止水的時候。我的恐懼、擔(dān)憂、不平,從來就沒有停止我,不止為我,也為別人。而李恪,他是讓我感動的,也是讓我無措的。
水音見我不語,喝了一口茶,說道:“你的魅力也夠大的了,有魏王妃為你打翻醋壇,又有吳王為你擋刀子。”頓了頓,又道:“娶妻如此,真是委屈了魏王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看著水音問道:“會是魏王妃嗎?”
水音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從來沒有與人結(jié)過仇,有理由恨我的人,也就只有魏王妃。水音搖搖頭,說道:“據(jù)我觀察,她還沒有那個膽量。”
“那還會有誰呢?”我始終想不透,自己究竟什么時候和人結(jié)下了梁子。
水音問道:“今天要殺你的那個瘋女人是誰嗎?”
我說道:“據(jù)說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恐怕就連皇上都已經(jīng)不記得她是誰了吧。”
水音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說道:“我倒是對她有幾分印象?”
“哦?”我看著她,等待著她接下去的話。水音像是講述一個久遠(yuǎn)的故事,慢悠悠的說道:“她是貞觀初年被選入宮的,當(dāng)時她的位分好像是美人吧,她叫什么,姓什么,我也記不清了,我只記得那個時候的她很美,性子很柔和,皇上對她也算寵愛,沒多久就懷了孕,誰知孩子才兩個多月,被韋貴妃一推,孩子就沒了。”
我吃驚不小,問道:“那皇上沒有懲處韋貴妃嗎?”韋貴妃明知妃子懷孕還推她,這放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一個不小的罪名,不被處死已經(jīng)算是幸運,她竟然還能穩(wěn)居貴妃之位。
水音搖搖頭,說道:“韋貴妃說是她無理在先,自己只是小作懲戒,沒想到她會小產(chǎn)。皇上只是將韋貴妃禁足三個月,便沒再追究,也沒有再理會那個美人,后來那個美人就發(fā)了瘋,被打入了冷宮。”
“皇上怎么可以這樣?那也是他的孩子呀。”讓我震驚的不是韋貴妃的殘忍,而是李世民的冷酷,“那也是他的孩子,他縱然不愿意懲治韋貴妃,又怎么能放任孩子的母親不聞不問?還把她打入冷宮。”
水音捂住我的嘴,說道:“你這么大聲做什么?小心被別人聽到,治你個大不敬之罪。”我方覺自己剛才是太過激動了,只是我實在受不了這種視女子如玩物的行為,聲音雖壓得很低,語氣卻仍是忿忿,“皇上也算得上是一代明君,怎么在這件事上的處理這么不公?皇后也不聞不問嗎?”
水音淡淡的說道:“后宮中的女子多得是,能為皇上生孩子的女人也多得是。況且,皇上對韋貴妃一直是很不同的,只要是韋貴妃想要的東西,皇上總是能給就給,不能給,也會想辦法給。”
我雙手捧著茶杯,放在唇邊喝了一口,輕聲說道:“可是我看著,怎么覺得皇上待皇后和楊妃更親厚一些呢。”
“我也不知道,也許皇上他有自己的道理吧。”
“只是可憐了那個那個美人。”我想起她看我時的那個眼神,不知道她是不是以為自己看到了害死自己孩子的韋貴妃。
水音說道:“在后宮,這樣的女人太多了。皇上他多情,卻也無情。”最后一句話里帶著悠悠的太息,神色也變得黯然。
外面忽然間一陣的“噼啪”作響,聲音有遠(yuǎn)有近,過年了。這騙炮聲意味著唐貞觀十一年已經(jīng)到了。外面有宮女太監(jiān)的歡呼聲,我和水音只靜靜的坐著,對新的一年的到來沒有絲毫的喜悅。
我們又坐著聊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時候,不知不覺的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聽到碧兒開門的聲音才醒過來,外面已經(jīng)大亮了。水音揉了揉脖子,起身回去梳洗。我躺到床上,想再睡一會兒,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了。
我一向畏冷,屋子里雖然生著炭火,但是終究也不能和現(xiàn)代的暖氣、空調(diào)相比。我坐在火爐邊,手里捧著書,卻也看不進(jìn)去,只看著爐子里的火苗發(fā)呆,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會兒想想我我生活在現(xiàn)代的家人和朋友在做些什么,一會兒想想初到這里時李泰溫和的笑容所帶給我的安心,一會兒想想昨天的那個女子,一會兒又想想李恪握著刀刃的手,他的大唐盛世。就這樣發(fā)著呆,胡思亂想著,轉(zhuǎn)眼已接近正午。
雕花木門“吱呀”的一聲被人推開,一陣?yán)滹L(fēng)灌入室內(nèi),我打了一個哆嗦,以為是碧兒回來了,抬起頭,卻見門口站著李恪。
“殿下?”我激靈一下站起來,疑惑的問道:“你怎么來了?”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是剛給皇上和楊妃拜過年吧?
李恪只淡淡的看著我,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穿上衣服,帶你去一個地方。”我問道:“去哪兒?”他用一成不變的語氣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就知道問了也白問,有心想拒絕,又好奇新年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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