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完整)(3/5)
,總之是滿口胡話,可我想著畢竟是個小姑娘,獨自丟下也于心不忍,便只得先領回家暫住幾日再做打算。”
我又長長啊了一聲,道:“那定是人家小丫頭看上你了,故意的,成心的。”
宋郎生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繼續道:“那小姑娘確極是奇怪,自稱鄉野丫頭,然則看她雙手嬌嫩,不像是做慣粗活,可若是名門千金,失蹤如此大的事也不見有何動靜。成日裹著個面紗只道自己相貌極丑,不忍睹之。我溫書時她倒也不擾,安靜的坐在一邊也捧著書看,我當時只奇她只不過是十來歲的小丫頭,竟把《春秋》看了個全,聊起來也能說道一二,后來我有時讀到厭煩,便會試著與她談論,她的觀點時常東倒西歪,但也甚為得趣,令人忍俊不禁。”
我指尖一豎,道:“深藏不露的小姑娘,后來呢?”
“后來……”宋郎生笑了笑,“后來有一天,她不見了。”
我問:“她去哪兒了?”
宋郎生搖搖頭,“就留了張字條,寫著‘我會回來’四字。”
“然后呢?”
“然后我就繼續備考,準備應試。”
“你有想她么?”
宋郎生勾了勾唇角,“起初確是松了口氣,覺得少了個累贅,可沒幾天倒是真想了,擔心她一人會出事。那幾日我挑柴時會多往山頭繞一繞,生怕她一不小心又掉入什么陷阱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笑問:“那么你們再次相逢是在何時何地啊?”
宋郎生道:“半月后,在我的攤子前出現一人,笑瞇瞇的問我一柄扇賣多少銀兩。”
“是她?”
“嗯。”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答,那要看畫什么了。她道要一個最與眾不同的,我笑說那可是無價,她便喜上眉梢的陪我賣扇,再之后隨我回家了。”
無價?我想了想,恍然:“原來你是答應她要送她一柄專門為她畫的獨一無二的扇子啊,就是后來那柄么?”
宋郎生點了點頭。
“然后呢?她有說她是什么人么?”
宋郎生道:“她穿著宮女服,自然是宮女了。那時前太子殿下在玉龍山莊歇養,她是太子隨行出宮的侍女,玉龍山莊亦在京郊,不就撞上了。”
我訝然道:“原來是我哥哥的侍女啊……后來呢?”
“后來……后來她告訴我她可能快要回宮了。”
“嗯。”
“所以……我忽然覺得很是不舍……”
“嗯。”
宋郎生笑了笑,“所以,就答應她盡力考好那場科舉,等她放出宮后明媒正娶。”
我沉吟了片刻,忽然憑空冒出一個想法,緊張起來:“喂……該不會是,她現在還一直在宮里等著你,你也一直等著娶她……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就是我了,我強迫你當我的駙馬……所以你才如此嫉恨我吧?你一心要用忘魂散毒我,是希望離開我娶她?但是后來發現我對你不錯,于是你就陷入深深的自責和自我糾結中?那我……豈不是罪大惡極?”——
我是分割線——
宋郎生斜眼:“不要太過浮想聯翩。”
我訕訕的喔了一聲,“所以……她在玉龍山莊,你在鄉間小舍,偶有空閑便偷偷私會?”
宋郎生不惱我這般措詞,只微笑道:“她還自作聰明的找了棵大樹,讓我每日未時在樹下等她,那段時日我甚至開始擔憂我那科舉還能不能中,心都散到九霄云外了。”
我笑了笑,“那你們為何沒有在一起?”
宋郎生神色怔然,垂眸道:“就在我畫好扇欲要贈給她的那日,家逢變故,不等我告知她,我爹忽然便帶著我與我娘離京了。”
我疑道:“什么意思?你爹在外頭結仇了?”
宋郎生難以捉摸的挑了挑唇角,“算是吧。”
他這一笑笑得極不自然,嘴角勾的僵硬,我知他不愿多說,只道:“所以你就丟下那個小宮女,獨自離開了?”
宋郎生自嘲道:“若是丟下她獨自離開,那倒也好。只怪當年年紀尚淺,出城門不久便反了悔,既怕她在我們約定的地點傻等久留,又唯恐這一走終此一身再難相見。”
“所以你返回去找她了?”
宋郎生道:“我不確信她愿否隨我離開,就算不愿,我也想揭開她的面紗,將來若能重返京城,總不至對面不相識。”
我奇道:“她為何一直不以真容示人?”
“她總是說自己極丑,不愿被我瞧見。”宋郎生想著便笑了,笑的緬懷,“不過依我看,她露出的一些肌膚略顯紅腫,似是長了些什么,女子總是愛美,不愿示人亦是人之常情。”
我點了點頭,“后來呢?你們見上面了么?”
“她既是前太子的侍女,太子回宮,她也當隨同而歸,我趕回去的時候已過了時辰,但她仍在樹下等著我,在她轉身的那刻,我也見到了她的容貌。”
我下意識問:“她生得美么?”
宋郎生道:“美。其實不論她生得是何模樣,在我看來,都是美的。我當時不知怎么,或是一路擔驚受怕,一見到她,便擁住了她,問她愿意不愿意隨我浪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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