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4)
他這滿面求夸贊求安慰的邀功勁兒……還真的會讓我的感動程度削弱,不過,甚是可人。我憋著笑點頭道:“嗯。”
宋郎生又問,“公主可否答應我一個要求?”
我再頷首:“力所能及。”
宋郎生猶豫了片刻,唇角動了動:“你能否……不與我和離?”
此情此景,我一時有點懵。
我不能想象驕傲如他會這般放下架子同我說這種話,那晚他問我愿不愿意再信他一次,我認定他是別有居心,此番回頭看他,只覺得即便他是當真對我有所圖又何妨,衛清衡說的對,我用這一兩年的記憶去揣測周圍的人和事,對我,對其他人都是不公平的。
很多時候,也許用心感受到的才是最真實的。
我正待答應下來,忽聽“撲通”一聲,但見宋郎生迎著面砸倒床鋪之上,很久很久,一動也不動。
我感慨的扶著額,他果然燒的厲害,竟還和我嘮了這么多的話,不曉得是如何撐住。
周文瑜趕來號了一遍脈后一個勁的嚷嚷:“老夫方才就同駙馬爺說了,擺明是他病的重些,他不聽,得,這不出事了?”
我被他說的也有些不安,“不是尋常的受涼么?”
周文瑜搖頭道:“本來不至如此,駙馬當時渾身濕的跟個落湯雞似的,偏還不急換件衣衫,就急著命人把公主您給弄干凈利索了,后來我說無妨他才去收拾他自個兒,唉,罷了罷了,老夫先去開副方子,能出汗就沒什么大事。”
我命下人給宋郎生捂了一床冬被,靠守在他身邊,只等著他出汗。
可折騰了好半天,床又加了層,連我都迷迷糊糊趴了一覺,結果他醒倒是醒了,就還是不出汗,額頭滾燙,身子倒更涼了些,宋郎生道:“公主先歇去吧。”
我托著腮道:“這就是我的寢間啊,我認床的。”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不是個練家子嗎?怎么就是不出汗呢?”
宋郎生反手握住伸在我額頭上的手,用力一帶,讓我的身子傾倒在他身上,又順勢湊上我的唇一啄,我呆了一瞬忙推開他,宋郎生勾了勾唇,眼神清亮:“一會兒能出汗了。”
這下,他會不會出汗我不知道,反而我額間是有些冒熱的意思了。我咽了咽口水,不敢看他的眼睛,說來也怪,連同在水中的那次,這是我失憶來他第三次吻我,第一次倒不覺得有甚么,他發發脾氣罷了,第二次迷迷糊糊就暈了,怎么這回心竄的如此厲害,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再送來藥時宋郎生整個睡袍浸透,周文瑜看了說再睡上一覺應就能恢復些元氣了。宋郎生怕我犯困,撐著回自己臥房去,許是真累了,喝過藥真沉沉睡去,我也放下心來,出了屋,只覺得這一天竟很快又過了,眼見天色漸暗,柳伯就要差人替我打點晚膳。
我叫住柳伯,示意身邊的兩位侍女退下,斂去一直溢在唇邊的笑容,“將我清醒以前府里情形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柳伯點頭稱諾,道宋郎生乃是從偏門入府抱我回屋,只叫了周太醫,并示意柳伯不要聲張,讓他守著府里幾個門,接應韓斐和方雅臣進府,因安排慎密,此事不曾宣揚開來。府里上下也僅有幾個牢靠嘴嚴的侍女知道此事。
我微感詫異,公主遇刺本應鬧得天翻地覆,讓滿朝文武知曉,太子震怒,著刑部調查才是上道,宋郎生壓下這事,所為何?
我不由揉了揉眉,道:“讓韓斐來我書房一趟。”
我在書房內翻閱上回韓斐給我的那本小冊子,看到一半他本人來了,我撩下簿冊,上下打量著他,他換了一套儒服,右手腕上露出纏著的布條,行了一禮后靜靜而立,站的筆直。
我指向一邊座椅:“下人都被遣退了,沒人伺候著,隨意坐吧。”
韓斐依言照做,我玩著筆桿,“方雅臣呢?”
韓斐道:“歇上幾日便無妨了。”
我問說:“依你看……毀官船的和刺殺本公主的,是同一撥人么?”
韓斐搖了搖頭,“官船埋有火藥定是早有預謀,而國子監游湖乃是公主臨時起意,這二者同時發生應只是巧合,至于來路……倒不能妄下定論。”
我點了點頭,“好在事先早有防備,糧草得以保全,只是不知經此一事,你是想繼續做這個監察使韓大人,還是另有打算?”
韓斐冷靜說:“我本就欲連夜趕至,應可在原定時日至綏陽。”
我道:“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和方雅臣長相廝守,從此不再不趟這渾水呢。”
韓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其中的意思我是琢磨不透了,只交代了幾句緊要的話,讓我務必保護好方雅臣,攜著一把劍就走了。
我蘸了蘸墨,依舊在紙上寫著一堆人名和詞眼,一閉上眼腦海中總是浮現那漫天的大火,呷了口茶想要靜下心,官船上的人烈火焚燒的凄厲的模樣又沒頭沒腦的冒出來,一怒之下把茶杯用力朝地面上砸去,“哐當”一聲脆響,直把我猶豫不決的心也砸了個定。
我回屋后倒閂上門,到了臥房墻壁前打開機關,取出一物,換上一身男衫悄然出府。
夜晚,在京中享譽盛名的月揚酒樓燈火明亮,那來往的達官富商絡繹不絕,而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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