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繾綣意難終(1/2)
?趙括默默地望著她,見她用佩劍,分別割下了一縷她與自己的頭發。(去.最快更新)她將這頭發編成一股,又在地上摸索著方才扯落的霜墨,以發辮穿過,再系到了趙括的脖子上。霜墨的圓環之中,正好露出她咬出的那個牙印。
“你做什么?”趙括問道。
“我聽說世間男女成婚規矩甚多,要有什么納征、互換彩禮,你送我的香囊這般珍貴,我身上再無長物,只好將霜墨回贈給你。”月夕咬著唇吃吃笑道,“而且……我還聽說要在新婚之夜共髻束發,結發同心……”
她說著,目光還在四處搜尋,忽地面露驚喜,探手將稍遠處的一朵紫色小花采了下來,在趙括胸口的牙印上細細地擦著。
“你總是這么多事情,這又是做什么?”趙括笑道。
“桑婆婆從前同我說過,這種花呢,叫紫草花,見了血的地方,只要碰上這花汁,便再也洗不掉印記了。”月夕輕輕地擦著,得意地笑道,“如今你的胸口同我的腳上一樣,都有一只小小的月牙兒。任誰見到,都曉得你已經有了妻子,便沒人將我們分開了。”
“誰還能見到我胸口有個小月牙兒?還這般聰明,猜出我有了妻子?”趙括笑道。他瞧不見胸口的印記,卻明白月夕的用心,在她耳邊悄聲道:“你仍是怕我要再娶玥公主么?”
“誰怕了?你若要娶,便去娶啊。”月夕哼笑著趴到了趙括的胸口。遮住了微紅的面容,“我只是覺得好玩罷了。”
“好,確實好玩極了。”趙括見她掩耳盜鈴,打趣道,“說不定你腳上的那只月牙兒,便也是這樣擦出來的。”
月夕瞧向自己的腳面,那胎記色彩與趙括胸口的果然十分相似,她微微一愣,聽見趙括又道:“你不愿再同我分離。(.)我亦是一樣。我絕不能叫你失望。”他嘆息道:“實在不行,我們便設法悄悄逃走。”
“你是說真的?”月夕霎時眼睛一亮,激動地撐起了身子。可她身上的袍子卻滑了下來,她慌忙去抓住袍子,手忙腳亂的,全然忘了方才的胎記之事。趙括笑著為她抓緊了袍子。柔聲道:“你都肯嫁雞隨雞。我又怎么能不隨你的心愿呢?”
“你真的肯與我離開此處?”
“嗯……”
月夕實在沒料到,趙括竟然會因為自己而改變初衷。大約人處于絕境,想法總是會有些變化。她眼中亮晶晶的,臉上閃耀著光采,心中也滿是歡愉,啞然一笑,自言自語道:“早曉得你肯隨我走,我才懶得去學小師兄的假死之法呢。”
“什么假死之法?”趙括眼內光芒一閃。
“在上黨時。小師兄就是用這假死之法,才叫你以為我死了。”月夕道,“我本來怕你固執,便想不如點了你的穴道,叫眾人以為你死了,再設法暗中將你帶走……”
“這個法子到挺好……只要點穴道么?要點在哪里?”趙括問道。
“便是這五個穴道,”月夕的手在趙括的胸背間的五個穴道上依次按了按,“次序一定要記得清楚。”
“是這樣么?”趙括學得極快,如法炮制,也在她的身上微微一按。
“嗯,就是這樣。”月夕點著頭。趙括的手卻又滑入了她的衣裳內,她忍不住便微微地喘起氣來,嬌嗔道:“你的手,又在摸哪里?”
“你說我在摸哪里?你不是說我要你怎樣,你便怎樣么?”趙括輕撫著她的背,柔聲道。他一個翻身,又將月夕壓在了身下。月夕想起方才兩人肢體糾纏的幾番歡愉,頓時垂眉斂目,滿面嬌羞,整個人也變得有些慵嬌無力,只由著他肆意妄為。
趙括溫柔地親吻著月夕,他的手在月夕的肩背上撫弄著。突然間一股力道透過指尖,在她的肩上一點,月夕頓時被點中了穴道,不能動彈。
這樣的辦法,她曾用來對付過他兩次,第一次在宣華宮騙到了他,第二次在他的房里,便已經不管用了,可這第三次,竟被他用了來對付自己。
因為他太曉得月夕,早已猜到她決不會輕易甘心讓他送死。若有一分與他不分離的機會,她便一定會試。
可他卻不能讓她嘗試。
他與月夕面面相對,他的目光只在月夕的臉上眷戀著。月夕心頭懼意大起,惶聲道:“老狐貍,你要做什么?”
趙括凝望著她,柔聲道:“月兒,你對我的情意,我今生今世都忘不了。可正因為如此,我絕不能叫你陪我在這里,更不能叫你同你爺爺反目。
“好,你解開我穴道,我便答應你回爺爺身邊去……”一滴淚珠頓時從月夕眼中滑了出來。
趙括淡淡一笑,為她拭去了面上的淚水,輕聲道:“月兒,世上萬物,俱如花開花謝,終有凋零的時刻。人性命之短長,與這宇宙蒼穹相比,不過是須臾光陰,實在是微不足道。若生而無愧天地,死而能得其所,那便是此生而無憾了。”
月夕卻什么都聽不進去,心中焦急,面上滑滿了淚水,哭著道:“誰要死我都不管,可我不要你死。”
他扶著月夕,為她穿好衣裳,束好絲帶,將香囊系在她的腰間,又將她擁在懷里:“我又害你落了這么多淚……你好好的睡一覺,待你醒來,它們便會干了。這世上多的是老更新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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