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繾綣意難終(2/2)
海會枯,石也會爛??蛇@天上的明月,它瞧見過古人悲,亦照見今人心。只要它在,我便曉得你一直在陪著我,我也一樣總陪在你的身旁。”
他柔情款款,對著月夕說著最溫柔最美的情話??稍谠孪β爜恚瑓s不啻于天地間最殘忍的讖語。她動彈不得,只能哭叫道:“趙括,你放開我,你解開我的穴道。我答應(yīng)你,什么都聽你的,我再不騙你了……我聽你的話回爺爺那里去……”
一陣山風吹過,一片葉子從樹枝上掉下,便似一只蝴蝶,在空中緩緩飛翔,又落在了地面上。趙括盯著這片落葉,微微一笑,突然間右手急出,按照月夕方才教他的辦法,依次點中月夕身上的穴道。只見月夕突地眼睛一閉,身子一軟,緩緩靠在了他的身上,再沒了聲響,
她的發(fā)絲云霧般披散,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險,身子蜷曲著,一動不動。趙括顫抖著去探月夕的鼻息脈搏,果然已經(jīng)全無。他幾乎以為月夕真的死了,差點要驚呼出聲,幾次掙扎,終于還是強定了心神,橫抱起了月夕,大步地出了林子。
一夜繾綣轉(zhuǎn)瞬即逝,月色雖然皎潔,但星群已落,黎明近在眼前。遠處天色終已開始漸漸明亮了。
馮亭就坐在趙括的營帳里打著盹,聽見一陣腳步聲靠近,他立刻跳了起來,待看見趙括將月夕放在氈子上,奇道:“上將軍,你們……月夕姑娘她……”
“馮將軍……”趙括長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道,“月兒與信陵君有叔侄之誼,求馮將軍瞧在信陵君仁德,為在下保住月兒的性命?!?
“那是自然,自然……”馮亭一聽到信陵君的名字,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待他反應(yīng)過來,奇道:“成全?如何成全?怎么成全?”趙括已經(jīng)大闊步出了營帳去了。
馮亭見月夕一動不動,全身冰涼,伸手一探鼻息全無,驚得頓時便縮了回來。他腦子里想到趙括方才的囑托,雖然不解,也隱約猜到了幾分。他上下打量了月夕一眼,待見到她腰間的香囊,突然伸手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角,咬破了手指,寫了幾行字,動作極快,塞到了月夕的香囊中。
外面一聲暗沉的馬嘶,趙括又進了來。馮亭將手藏到了背后,趙括抱起了月夕,馮亭跟在他后面一起出帳。烏云踏雪正立在營外,馬嘶聲驚動了一些人,不少趙兵又圍聚到了營帳前面。
趙括將月夕放在了馬背上,又在烏云踏雪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烏云踏雪仰首長嘶,在原地打了幾個圈,竟不愿意離去。趙括拍了拍他的脖子,又柔聲催促著,烏云踏雪才終于不情不愿地邁開蹄子,緩步朝前而去。
幾名趙兵沖到了前面,攔住了烏云踏雪。其中有一人高聲叫道:“上將軍,此人是秦國將軍,昨夜來今日去,可是有什么名堂在里面么?”
“不錯,咱們這戰(zhàn)打的稀里糊涂,這人也來的古里古怪。不知道她與上將軍是什么關(guān)系?”
這幾人言辭尖銳,雖未明說,卻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趙括,顯然是懷疑他勾結(jié)秦軍,引趙軍入重圍。眾人俱感義憤,都涌了上來,將趙括與烏云踏雪團團圍住。
趙括淡淡而笑,目光在眾人面上掃視一圈,高聲道:“她不叫白子服,她的名字叫月夕,確是一名秦國小將,可也是我趙括的心愛之人。她自覺自己犯下大錯,便來尋我,求我諒解。若她只是害我一人,倒也罷了,可惜她做的事,損及我趙國上下,我心中再是憐惜她,也再不能寬宥于她。我已經(jīng)……一掌將她……擊斃……盼諸位瞧在我對她的幾分殘留之情,留她一個全尸,回秦國去罷?!?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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