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2/4)
嚴實。
一如婚禮上神父宣布“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時,只蜻蜓點水吻她額頭。
拋開別的不說,長大以后,江開對她一直還算紳士,能幫的都幫她,能扛的都替她扛,即便天經(jīng)地義的便宜都沒占過她,就是口頭閑不住,總喜歡損她兩句。
男性的氣息和體溫像溫暖的海洋將她全方位縈繞,他的呼吸噴灑在她頭頂,也是滾燙的,很規(guī)律,一下一下拂過她的發(fā)絲,無辜的不安分。
盛悉風(fēng)忽覺酩酊大醉,腦海中混亂不堪,千萬頭思緒紛飛,難以梳解。
凍僵的肢體關(guān)節(jié)漸漸回溫,她維持著他擺好的姿勢,其實不太舒服,一邊手臂被自己壓著,很快就泛起絲絲麻意。
她一直沒有動,也沒放任自己立刻陷入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精神終于瀕臨崩潰邊緣,她稍稍變換睡姿,解救發(fā)麻的手臂,與此同時,輕輕把額頭抵到他肩頭。
說是需要一個支點去支撐自己也好,說想在這個又冷又熱的夜里依偎著他睡去也好。
反正是他先抱她的,是他先跑來她房間睡覺的。
她充其量只是順水推舟。
沒想到他這么淺眠,她一動,他也醒了。
“還冷?”他問。
盛悉風(fēng)困頓不堪,過了一會,才小幅度搖搖頭。
江開一只手從她背后挪開,在被褥間穿行發(fā)出窸窸窣窣的細微輕響。摸索片刻,拉住她蜷在身側(cè)的左手,掌心相接試她的溫度。
她的手在他手心襯成很小的一只,柔軟到仿佛沒長骨頭。
不是第一次拉她的手,但仍詫異于這奇異的觸感,便沒松開,揉捏著把玩。
他對她的身體有種難以言喻的著迷,像小男孩對安撫巾的執(zhí)念,手是如此,背也是如此,一旦沾上就容易上癮。
盛家千嬌百寵養(yǎng)大的福星,一雙手自是柔嫩細膩,唯有左手除大拇指外的四個手指,指尖覆著一層薄薄的繭,平時看不出,但摸得著。
這是十幾年的小提琴學(xué)習(xí)生涯留給她的痕跡。
盛悉風(fēng)被他攪擾得睡不安穩(wěn),想抽手沒成功,帶著他的手一起推搡他胸膛兩下,抱怨道:“干嘛……”
摸背好歹有個幫撓癢的由頭,摸手也得有,反正不能承認自己喜歡。
“還冷不冷?”他假意關(guān)切。
其實他怎么不知道呢,她的手暖烘烘的,當(dāng)然不冷。
盛悉風(fēng)胡亂搖頭。
“到底冷不冷?”他非要煩她,心境和小時候和沈錫舟兩個人一起欺負她的惡趣味如出一轍。
“不冷不冷。”被吵的不行了,她終于不耐地說,頭一個勁往他懷里拱,“你別說話了!”
好吧。
江開較小時候還是有進步的,見她真惱了,勉為其難放過她,但沒松開她的手,只是很偶爾才用拇指摩-挲一下,不影響她睡眠。
世界徹底安靜下來,時間放緩腳步,腕表走動的聲音和彼此的心跳呼吸,都在耳畔放大,偶爾窗戶被風(fēng)晃得輕搖,吱嘎吱嘎,像是夜無意識的夢囈。
江開輕輕松開盛悉風(fēng),換回平躺的睡姿,就著昏暗的光線看天花板,天花板很高,屋頂用多根粗壯的木梁搭起來,建成尖尖的形狀,屋頂垂下一根長長的線來,麻繩樣式,掛著盞仿煤油燈外形的電燈。
身畔的人已經(jīng)陷入夢境,安靜倚在他肩頭,搭了只手在他胸口。
她討厭學(xué)琴,可連夢里都在活動手指,五個指尖一記記輕叩于他肌膚之上,也撓在他一時不慎、放松警惕的神經(jīng)之上。
拂落她小動作不斷的手,似乎也無濟于事。
他聽到自己較平時略重的呼吸,與她綿長清淺的呼吸交織,在黯淡的室內(nèi)此起彼伏。
不管他承不承認,這一刻,盛悉風(fēng)確實擔(dān)得起溫香軟玉在側(cè)的說法。
他閉上眼睛,喉結(jié)輕滾。
盛悉風(fēng)睡著沒多久,先是覺得身上沉甸甸的,蓋了兩層被子的既視感,她揮手一推,輕盈了。只是很快,寒冷的感覺就卷土重來。
迷蒙間記起,今晚應(yīng)該有個人型暖手爐在她床上來著,于是伸直胳膊和腿,上下左右全方位探索熱源,奈何哪哪都沒找到他。
睡意和冷意來回撕扯,她在半夢半醒間浮浮沉沉,聽到沙沙的水聲。
下大雨了嗎?那明天出行很不方便啊……她正如是盤算著,忽而雨聲驟停,房間里恢復(fù)寂靜。
再過了一會,有人回來床上。
她知道是江開,放心貼過去,語氣難掩埋怨:“你去哪了?”
他渾身沾著濕漉漉的水氣,皮膚也偏涼,以至于她瞌睡都清醒幾分。
她狐疑:“你洗澡了?”
江開從喉間擠出一聲懶散的“嗯”,順手從地上撿起被她甩掉的大衣,隨手扔到床尾。
他去洗澡前給她蓋的,怕她冷,奈何她睡相不好,沒派上用場。
“你之前沒洗澡嗎?”盛悉風(fēng)又問,語氣難掩嫌棄。
“……”江開頓了下,“嗯,睡吧。”
她不肯,紀律委員上線:“你最近怎么老是不洗澡就睡覺?”
她指上回在她家里那回,他喝多了也沒洗。
“吵死。”江開不跟她廢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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