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117章:(3/4)
訝,看到他們身上的新衣服,忍不住道:“淑芳,你怎么又沒扯的確良啊?那個耐磨又輕快,收的布票也不多。”
齊淑芳笑笑:“的確良又貴又不吸熱不透氣,我們家都不喜歡穿。”
的確良就是滌綸和棉混紡織出來的,按比例收布票,很耐穿,幾乎沒人能把的確良衣服穿破,一開始只供給軍隊,后來上市時,她花了比棉布高幾倍的價錢搶購了一塊純白的的確良,給賀建國做了一件襯衫,結果穿過一天后,他就不肯穿了,覺得不舒服。
齊淑芳在家洗完澡后穿這件襯衫,也不肯穿了,后來便宜轉手給需要的人了。
別人以穿的確良為時髦,齊淑芳卻覺得棉布更貼身更舒服。
金婆婆和金教授住在鄉下多年,消息閉塞,就問什么是的確良,齊淑芳笑著解釋給二人聽,“老師和師母喜歡的話,明兒我去扯一塊來給您們做衣服。”
金婆婆擺手道:“不用。你都說不好了,還買來做衣服干什么?我就是問問,省得以后別人問我知道的確良不,我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唉,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現在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景況了。”
齊淑芳笑道:“和之前差不多,沒到世上已千年的地步,相信您和老師很快就會適應了。”
根本就是沒進步好不好?文化屬于停滯狀態,時尚也一樣,在物資匱乏的情況下,*被控制,其他方面進步有限,就是輕重工業有了長足的進步。
正房就三間,他們一家四口一直住在東間,西間不僅放著許多東西,而且自己住在東間讓長輩住西間沒有禮貌,就把二老安排在東偏房住下,除了牙刷毛巾搪瓷缸以外,其他生活用品雖然不是新的,但都仔仔細細洗刷了一遍,干干凈凈。
金教授和金婆婆脫離牛棚后,很快就適應了這里的生活。
他們年紀大了,吃了這么多苦,受了這么多罪,也沒法再參加工作,就在家里給賀建國和齊淑芳帶孩子,金教授和金婆婆博學多才,七斤和平安都喜歡跟他們。
而且,陳三川就住在古彭市,時常來串門。
隨著郁家得到平反,賀建國和齊淑芳終于見到了郁李。
郁李去首都和陳遲見了一面,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攜帶禮物拜訪賀建國和齊淑芳,向兩人表明了自己的真實姓名,余棣,字明棠,別號玉泉老客。
“感覺危機還沒過去,我們家改名換姓的原因不方便說,以后有機會再說吧。老朽聽阿潤說兩位同志無意間得到了我們家的房契地契和印章,于是就來拜會兩位同志,能不能讓老朽見見那些東西?”郁李是個非常枯瘦的老人,說話口氣卻十分干脆。
他對首飾盒里的東西比較清楚,為了取信于賀建國和齊淑芳,證明自己是主人,隨口就把房契上是哪個房子、地契上是那幾塊地一共有多少頃都說了出來。
“照片里有老朽和亡妻的一張合影,亡妻手擎一枝五朵的月季花。很多人都說月季花不登大雅之堂,隨處可見,不若牡丹之尊貴,不如蘭草之清雅,亦不似菡萏之高潔,然而亡妻獨愛月季花的堅強,月月開花月月紅,插枝即能活。”
“您不說這些,也能把東西拿出來給您看。”賀建國示意齊淑芳去拿。
家里的東西都是齊淑芳收著,她很快就取來當年從首飾盒中得到的東西,房契、地契和照片、印章,一件都沒少,而且保存完好。
郁李先捧著印章來看,又看了和亡妻的合影,渾濁的眼淚掉下來,落在上面,很快他就擦干眼淚,“兩位同志見笑了。老朽驟然見到先父親自雕刻的印章和老朽與亡妻僅此一張的合影,心里覺得難過。隨著首飾盒被抄走后丟失十年多,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
“也是巧了,我們兩口子在舊貨市場買了這個盒子回來裝東西,拆開時發現了里面的夾層,以及夾層里的東西,本以為是無主之物,誰知時隔多年找到了主人。”
齊淑芳解釋完,接著道:“現在終于可以物歸原主了。”
郁李一愣,“物歸原主?兩位同志沒有要求?”
“要求?”
賀建國和齊淑芳反倒楞了一下,很快就搖了搖頭。
“不需要,本來就是您老的東西,別說于承澤是我的師弟,又和我們家是親戚,就算不是,我們也不會跟您提要求。”賀建國說,“如果您老覺得過意不去,趕明兒就以一幅墨寶見賜可好?于承澤以前說過,您老書畫造詣極高,心里敬仰久矣。”
賀建國剛開始說沒要求,很快想起齊淑芳的話,有些人寧愿以財物道謝,也不希望欠下人情受人掣肘,立刻改了主意。
一幅畫,既在對方承擔范圍之內,又不用讓對方覺得欠了自己家的人情。
郁李忽然笑了,“承蒙不棄,改日必定親自送來。”他將帶來的禮物往賀建國跟前推了推,“舍下現在是百廢待興,無物可贈,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賀建國連看都沒看,直接道謝。
送郁李出門后,齊淑芳很快就在堂屋拆開了禮物,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烏木盒子,里面放著兩塊昌化石和一塊看起來很古老的硯臺,昌化石是一塊雞血石和一塊田黃凍,都沒有經過雕琢,雞血石通體鮮紅,如同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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