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相會(2/6)
帝在位十多年,要不是大齊底子厚,非得出亂子不可。謝太后掌權的時候,她的眼界總有限度,精力都放在宮闈,遇事就學先帝做派,只想方設法設立自己的黨羽。
幾十年下來,倒把邊境鄰國的膽兒養肥了,蕭慎初掌權,邊境滋擾不斷,也是敵方的試探之舉。他們也想看看這位新主是個什么脾性,以觀后效。
當然,蕭慎是很愿意給他們漲漲記性的,現在朝中重文抑武,過不了幾年,他必會徹底扭轉這個局面。
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
他要做的,是一個文武并重的君王!
“凡是總要有度,你什么事都攬于一身,長此以往豈不累壞身子?新提拔上來那些人能堪重任,你總得給他們表現的機會。”蕭慎道。
林渙之撩袍跪地:“臣謝過陛下。”他不由猜測這話中是否含有深意,圣上這是在警告他不要獨攬大權?
座上的蕭慎笑了起來,“你這性子愈發無趣了,得了,你回去吧。”
“是。”林渙之心里暗暗警醒,先前陛下身邊無人可用,對他委以重任,但今時已不同往日,他還是輕狂了些。
畢竟他和陛下,已不是兒時玩伴,而是君臣……
“今天這茶味道不對。”蕭慎擱下茶碗,站了起來,往平時小憩的內殿走去。
得祿顛顛的跟了上去,“小的讓伺茶宮女重新泡一壺來。”
“不用了。”蕭慎停住腳步,“殿內可熏了香?”
“陛下,按常例點了龍涎香。”得祿恭敬地答道。
“把香滅了。”謝錦言現在不喜歡熏香的味道,蕭慎繼續往里走,“司衣伺候朕更衣。”
他剛換上一件石青色團花紋暗紋直裰,披了大氅,金福公公就來回話,昭容娘娘到了。
謝錦言罩了件斗篷,到了內殿脫了斗篷蕭慎才發現她里頭穿的湘妃色襖裙,上衣領繡著正紅的梅花,頭發梳成隨云常髻,金飾都沒戴,只戴了一朵絹花,粉黛未施。要不是肚子微微顯懷,清麗得簡直像個未出閣少女。
今兒雖沒下雪,天還是有些陰沉。蕭慎已經可以想象她站到外面,是多么美麗了。
“阿慎,現在就走嗎?”謝錦言問。舒適的常服大多是紅繡經手做的,但現在那些衣服都已被清理干凈,箱籠里都是她進宮新做的衣服,她穿的已經是箱籠里用料最普通的了。聽說平民女子是不許戴黃金,或是大顆的寶石,她為了保險起見,身上戴的也選的最樸素的。
“外頭有風,出了宮你戴上幕離。”蕭慎為她理了理鬢邊的一縷碎發,謝錦言不喜歡用厚厚的頭油把頭發一直梳起,油光水滑的還要穿云肩以擋住油污,清清爽爽的只有胰子的香氣,新長出來的碎發總垂了兩三縷,蕭慎柔聲道。“別著涼了。”
他們既沒走宣正門,也沒走偏門出宮,而是走了宮中的密道,出處是一座普通的民宅。
兩個小廝打扮的男子已候在那,見了他們,口稱老爺夫人。
“你只接了我來,云華還在宮中呢。”謝錦言從密道的新鮮勁緩過來,便還差了個人。
“宮中密道不是她能走的,她從其他地方出宮。”蕭慎淡淡地說,皇宮內密道縱橫,機關密布,只有每代帝王手中有詳細地圖,這樣的事他不可能透露給云華一個小小的宮女。
面容普通的小廝恭敬地道:“主子,樊樓的酒菜已經訂好了,是否現在過去?”
“嗯。”蕭慎點點頭,用過夕食,也好去玩其他。他伸出手,回頭對謝錦言微微笑道:“娘子請。”
“夫君先請。”謝錦言巧笑嫣然。
兩人相視一笑。
樊樓位于東市最繁華的地段,周邊有京中最大的戲園子茶樓、首飾脂粉行。但這里并不是只有達官顯貴才能來,也有手藝人圍著樊樓一圈擺攤,耍雜耍提著東西賣小吃小玩意的比比皆是。
如今接近年關,更是熱鬧非凡,吆喝聲此起彼伏。馬車在街道中央緩緩行駛,行人自覺在兩邊行走,忙亂又有序。
蕭慎訂了樊樓靠江的房間,推開窗可以把周圍一覽無余,卻不易讓外人發現。謝錦言戴上幕離,好奇地左顧右盼,掌柜見有女眷,派了個年紀小的少年,約十一二歲,生得唇紅齒白,報起菜名來又快有又清晰。
“陽春三月、櫻桃凝露,花香藕,聽名字就不錯,你們的特色菜都上一份嘗嘗。”謝錦言含笑道。
小二雖殷勤小意,卻不往蕭慎和謝錦言跟前湊,規規矩矩站在門邊,聽得吩咐便甩甩白色抹布,拖長了調子道:“好咧~”又道,“今兒樓里來了位嗓音好的琵琶女,客官可要聽聽曲?”
“不必。”蕭慎掃了他一眼。
小二激覺得背脊一涼,賠笑道:“客官有事吩咐,小的不打擾了。”出了門抱著琵琶的少女迎上來問:“如何?”
“這房的客人也不聽曲,你還是去樓下擠擠唱吧。”只是錢少了些。
宮里的精致菜肴吃慣了,這樊樓的菜色不見多特別,只是吃個新鮮。謝錦言吃了幾口,給蕭慎夾了一塊吉祥如意卷,“這個不錯,阿慎嘗嘗。”
宮里吃食講究食不語,到了宮外謝錦言放松許多,品了品菜色,“瞧瞧花兒啊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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