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病房(1/3)
??俞非晚在這個時刻聽到這句話,腦子里第一反應上來居然不是擔心或者急迫,而是憤怒中帶了點好笑。
她的手一把就往謝問辰腰間伸,一邊拽開皮扣夾子一邊罵:“你有本事帶槍你倒是有本事拿出來用啊!你這么厲害咋不上天呢!”
話音未落她一抬眼就看到謝問辰身后有個人沖上來就要勒住他脖子,電光火石間她一把掀開謝問辰,完全條件反射的開了保險栓連瞄準都不帶直接就對著扳機扣了下去!
——“砰!”
一聲巨響在山林之間顯得格外突兀而可怖,緊接著那人就捂著腹部倒了下去,血流汩汩自他手指間漫出來,連慘叫都沒發出一聲。
這一槍的威力實在太過強大,以至于周圍幾個人齊齊愣了好幾秒,下一刻他們立刻反應過來,果斷的轉身掉頭就跑!
但是已經晚了。
在監獄里浸淫三年,和形形色|色罪犯打過交道的俞非晚深知,在你的能力高于敵方時,一定不能在犯罪現場留下活口——尤其她此刻對于這群能夠奸殺女人致死還面不改色分尸的敗類,簡直是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她舉起手臂,有些脫力還因為剛才巨大的后坐力麻痛感的胳膊禁不住在微微的顫抖,可卡在扳機處的手指卻端的穩穩的,看似輕而易舉的直接朝順著幾個不同方向連發三槍!
幾聲巨響和男人嘶吼的慘叫聲接連響起,嘩啦啦驚起樹林中棲息的飛鳥無數。其中有一個人中彈之后勉強爬起來想繼續逃跑,被俞非晚幾步上前,又一發子彈結果了性命。
——結束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俞非晚簡直是脫力一般松開了手,還在發熱的槍管砰的自她指縫間落下,在地上滾了兩圈后卡在一塊石頭邊上不動了。
俞非晚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這才發覺自己如同剛從水里頭撈出來一樣,冷汗已經浸濕了全身的衣服,可渾身上下緊繃的神經卻沒有完全松懈下來——之前是被逼到絕境一股氣性不要命的沖上心頭,如今危機過去,她腦海中浮現方才經歷的一切,竟無端的生出了一點震撼和后怕的感覺。
這感覺的沖擊力度是如此強烈,以至于俞非晚臉色灰敗的在原地坐了十幾秒鐘才回過神來。她踉蹌起身拾起槍往跪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明顯在忍受巨大痛苦的謝問辰身邊走去,啞聲問:“你是怎么找到我……”
她后幾個字突然就消失在了喉嚨里。
謝問辰目前的情況極其糟糕。
他完全是用自己的脊背硬生生抗下了那記石塊,所受傷勢不知道比俞非晚厲害了多少倍。石頭尖銳鋒利的棱角直接在他背上拉出了深深一道口子,血肉都翻了出來,顯得極其猙獰而可怖。微微有些長的頭發下露出的側臉蒼白如紙到有些發青,大量的失血正讓他體溫不斷地降低,只憑一口氣撐住不斷喘息著——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沒有暈厥,大概也只能歸結到此人意志力太過強大了。
俞非晚矮下身小心的扶住謝問辰,一口氣堵在喉嚨里半是擔心半是責備的罵:“還能行嗎?我說有槍你怎么不早點拿出來非要自己挨那一下,覺得當英雄很爽是不是?”
“……沒有,”謝問辰臉上浮起一絲有些窘迫的古怪神色,蒼白額頭上冷汗一顆顆滾落,也難為他還能強撐著說出話來,“我……我不會用槍。”
“……”俞非晚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好在謝問辰很快就做出了下一步指令,勉強對抗著還在不斷失血的身體艱難的說:“你把我的手機掏出來……我做過改裝,信號應該是滿格……就是用它我才……”
他話還沒說完,下一刻身子突然晃了一晃,頭一下子就栽倒在俞非晚的頸窩里。
一個完全昏迷的成年男子半個身子完全壓上來的重量還是有些不太好受的,更別說俞非晚也才剛剛經歷了一場打斗,身體情況瀕臨強弩之末,毫無準備差點就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倒砸的摔倒在地。
她苦笑了一下勉強坐穩,扶起一邊謝問辰的身子,從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機來。打開手機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自從上次跟張志東去了趟晚宴,謝問辰跑了大半夜搜尋無果后就把自己的手機要了過去,搗鼓了大半天之后才還回來——估計也就是在那時候他給手機里頭裝了衛星定位之類的東西,這才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山里準確找到她的位置,于千鈞一發之跡趕到現場。
俞非晚打開謝問辰的手機,聯系人一欄上存著的號碼寥寥——除了俞非晚外就是公司幾個其他同事以及導演制片人的手機號,活似個無家可歸孤身一人漂泊在B市的伶仃青年。
俞非晚又掏出了自己的電話,對著聯系人屏幕想了很久,最終拿謝問辰的手機撥通了席徽的號碼。
極其熱烈動感的彩鈴聲響了很久后,席徽啪的一聲接起了電話,張揚而尾音帶笑的聲音就從那頭傳過來:“——喂我席徽~您哪位?”
俞非晚笑了笑,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沙啞的聲音:“席徽我是非晚,你方便說話嗎……嗯有事……我跟謝問辰現在在劇組拍攝的那片山里,具體方位待會兒我用這手機發給你……對事情還有點大我還受了傷……不太好收拾,已經出了人命……你多帶幾個人來,別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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