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宿醉(2/2)
他倒是沒費什么力氣就找到了俞非晚的房間——俞非晚的房間還算正常,席徽屋子里直接各處都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男模海報。謝問辰把睡得死死的人丟到床上蓋上被子就準備走,臨到門口想了想最終還是無奈的退了回來,到廚房燒開了水兌溫,扶著俞非晚坐起來。
他把毛巾浸濕后擰得半干,用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拎著熱毛巾細細的將俞非晚臉頰和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擦了一遍,但在擦到胸口處時僵了一下。
那里還殘留著昨夜俞非晚被迫喝醉的痕跡——黑色的華倫天奴禮服雖然不顯臟,可在溫和的白色日光燈下,大片蔓延開的酒漬顯露無疑,被上方白皙瑩潤的勻稱肌骨一襯,立刻就給人一種緊致、純真、卻又婉媚中透著勾引的感覺。
但謝問辰也僅僅是頓了一下而已,在耳廓泛起一絲紅色之后再也沒有什么其他的表現,他依舊眼神漠然而沉靜的,手下小心又穩穩的順著俞非晚的肩頭擦過去,毛巾重新浸一下溫水后再把她翻過身,去擦背后大片裸|露的肌膚。仿佛此刻他面對的不是一個正當妙齡的少女,而是實驗臺上需要精心看護的小白鼠之類的東西。
擦完后他把俞非晚塞回被子里,開始找蜂蜜或者檸檬。俞非晚房里沒找到,席徽那里倒是不少,甚至連解酒護肝藥都有好幾種牌子的……其混亂的私生活可見一斑。
謝問辰從廚房里找出榨汁機,榨了檸檬汁給俞非晚灌下去,期間她由于太過神志不清嗆出來了好幾次,有一次幾乎是被酸的反射性一扭頭就噴了出來,一口酸水直直撒了謝問辰一臉。
“……”耐心被耗盡的謝問辰默默抹掉臉上的水,毫不溫柔的一把掰開她的嘴把檸檬汁一股腦全都灌了進去。
好容易一切都搞定后天已經快亮了,謝問辰打開冰箱打算找點什么做早飯,但在看到一堆速凍的低熱量食物后只有無奈關上了門。
嘆了口氣,他收拾了一下錢包鑰匙收拾,拖著一夜沒睡的疲憊身軀出門去了。
——而在關門聲砰的響起那一刻,床上一直昏睡不醒的俞非晚睫毛突然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呻|吟一聲捂住額頭上的熱毛巾,沉默著閉了閉眼,散亂的黑發從指縫里滑出來,蒼白臉上竟透出了一股掙扎而痛苦的味道。
那種感覺就仿佛是上輩子關在監獄里的三年,仇人們高高在上自己卻卑如螻蟻,仿佛無論怎么掙扎都逃不開殘酷的現實,憤懣感如同一團冰冷的火在胸腔中燃燒,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撕扯開來。
被郁夜明逼迫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是那樣隱忍而無力……那種頹唐和沮喪感仿佛一條跗骨而上的毒蛇,緊緊的纏住了她的喉嚨,連呼吸都開始不暢起來。
……這樣的情況以后還會更多,她還要繼續嗎?還能繼續嗎?
她還要……把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機會繼續消耗在不斷的隱忍和打拼,只為了一個堪稱渺茫的目標之中嗎?
俞非晚按住額頭上的毛巾坐起身來,整個人幾乎是顫抖著抱著被子縮成一團,把頭埋在膝蓋里,散亂的黑發披散垂開。
——我偏偏不要放棄,她幾乎是咬著牙心想,哪怕前頭再多辛苦再多坎坷,我要走下去,好好的、驕傲的、優雅而強勢的走下去,我要讓他們都看到我決不是一個灰頭土臉的失敗者,要在那群所謂豪門名流的雜種面前,死死的把他們踩在腳底。
——謝問辰拎著蔬菜魚肉剛回來正好看到了她抱頭發狠的一幕。
聽見開門聲的俞非晚抬起頭,臉色紙一般蒼白到有點觸目驚心,一雙眼睛卻極其的冰冷而明亮,不帶一點溫度的看過來時,立刻給人一種極其涼薄卻堅定的感覺。
只見她就這么維持著雙手抱膝的姿勢,沖著謝問辰露出一個笑容。
“先把東西放那兒再過來吧,”下一刻俞非晚輕聲說,“——來說說昨晚發生了什么事……還有席徽和你究竟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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