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雪上加霜(1/2)
但人到底是喜歡過好日子的,粗茶淡飯的日子過多了,翟思明就想家中的山珍海味了。
身上的衣服也越穿越糙,成天和鄧翠梅膩歪在一塊,初次見面時的那種悸動早就蕩然無存,再漂亮的容顏,也覺得有些膩了。
于是他偽造了一個海歸的形象,在鄧翠梅依依不舍下,離開了綏城,回到他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里,左手一杯紅酒,右手一碗燕窩魚翅。
至于女人,關上燈瞧不見臉,那都一個樣,湊合湊合也就算了,為了好日子,沒什么不能忍的。
之后他的事業越做越大,更是鮮少有時間去綏城瞧瞧他藏的嬌,除非偶爾和翟太太鬧不痛快,他就會到綏城一趟,在鄧翠梅柔軟的肢體上舒睡撫慰心靈。
直至上一次再見鄧翠梅,他推開門的時候,發現鄧翠梅雙鬢不知何時悄然發白,肚子上的贅肉也大了一圈,魚尾紋顯露,抬頭紋和頸紋不用動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再次牽起她的雙手,不再是從前那種柔滑,粗糙得像砂紙一般讓人不舒服。
說話也從輕聲細語變成大呼小叫,動不動拉扯著嗓門讓翟明明趕緊回家,被翟明明惹怒了,逮著往腿上一按,脫了褲子就一頓猛打,早已沒有了曾經的溫柔。
從前年輕的姑娘,被生活磨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村姑。
那一次,是翟思明在綏城呆得最短的時候,也是翟思明唯一一次到了綏城,沒有碰鄧翠梅一根寒毛。
反觀翟太太雖然胖,但這些年來保養得宜,肌膚狀態仍舊非常好,氣質也是鄧翠梅遠遠追不上的,因此他終于安心留在易城,再沒回過綏城。
可他從未想過,鄧翠梅變成如今的潑辣勁,是被誰所害。
雖然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他到底是個負心漢,道理總是在翟思思這邊的。
因此他沒有辯駁,臉上明顯有些心虛。
眼神閃躲開來,他拿起圓帽戴上,說:總之,收了我的錢就得干實事,要是我的好日子到頭了,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霍然起身,翟思明的探視結束。
瘦小的身影靠在椅背上,翟思思盯著手中泛著冷光的手銬,雙手抬起,用食指輕輕擦去剛才笑起來的淚水。
無奈地顫了兩下肩頭,呵呵冷笑著。
探視室的門關了又開,開了又關,一陣嗒嗒嗒的聲音響起。
顏半夏踩著高跟鞋,步伐輕快地走到翟思思對面,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她身上的香水味,翟思思不用抬頭,也能猜到是誰。
送走一個看戲的馮淼淼,一個雪上加霜的翟思明,又來了一個幸災樂禍的顏半夏,那么下一個是不是該看她有多狼狽的倪安妮?
平日里也不見這么多人找她,現如今她出事了,一個個爭著搶著要見她,真是好笑。
翟思思啊翟思思,你的人緣到底是有多差?
顏半夏剛坐下,就看見翟思思眼皮下沉重的黑眼圈,以及無力靠在椅子上的雙肩。
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晃悠著,顏半夏雙手環胸陰陽怪氣地說:嘖嘖,瞧你這副模樣,靳太太,習慣了睡靳家柔軟的大床,這會兒拘留室里的石床不好睡吧?
翟思思眼睛向上一抬,眼神頗為陰狠地看著她:有話直說,我手上已經有人命了,我不介意再拉上一條墊背的。
說著把雙手往桌面一壓,發著冷光的手銬格外刺眼。
顏半夏不禁想起警匪片里,犯人經常會突然緊緊摟住警察的腦袋,用手銬活生生把人給勒死的畫面。
她咽了口唾沫,坐直身體道:翟思思,我勸你別胡來,你這是罪上加罪!到時候可是要判死罪的!
絳唇勾起一角,她儼然不懼怕顏半夏的恐嚇:判不判死罪……你說了算。
盯著顏半夏臉上的春風得意逐漸變成恐懼,翟思思突然就心情好了起來。
有人常說,最可怕的,是一無所有的人。
翟思思如今,除了命確實是一無所有了,也就沒有什么可怕、沒有什么不敢的了。
顏半夏不敢去挑戰一個只剩下爛命一條的犯人,立刻開門見山道:現在你的事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我們醫院替你承擔了不少的罵名,我今天來,不是來看你的好戲的,而是希望你能夠出面澄清,這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和醫院無關。
出了醫療事故,人們關注的焦點往往是哪家醫院,而不是哪個醫生。
小女孩出事后,易城同治在網絡上遭受到了鋪天蓋地的言語攻擊,顏院長還有一年半載就能退休了,關鍵時刻絕不能出半點岔子。
如果翟思思愿意一力承擔所有責任,引咎辭職,聲明和醫院沒有半點關系,純屬個人操作不當,顏院長的烏紗帽就能保住。
但翟思思真這么做了,也就算是承認了這次醫療事故,是她的操作有誤,是她害死了小女孩。
可事情的真相還未查出,進了拘留所的這段時間她反復回憶做手術的每一個步驟,根本就沒想起哪一步失誤,她都是按照正常手法去做的手術,不可能流血不止。
除非真如許博學說的,小女孩本身患有血友病。
那么問題的關鍵就在于,小女孩的父母到底知不知道她患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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