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離開了(1/2)
咔嚓。
昏暗的燈光投進臥室,頎長的身影折射在地上。
目之所及是一片黑暗,暗淡的光芒中,所有的事物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浴室沒有開燈。
憑借著驚人的視覺,靳喬衍瞥見羊毛地毯上、寬敞的床鋪上,沒有人。
沒有翟思思的身影。
熟悉的拋棄感頓時橫生,頭昏腦脹的酒意霎時變得清醒,轉身朝樓下跑去。
廚房沒有,客廳沒有,偏廳沒有,影廳也沒有。
偌大的靳家,再不見翟思思的身影。
哐當。
潑墨凝視著茶幾上折射了冷光的匕首,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片片反射著月光的清冷,這一刻,他感到無比孤獨。
翟思思到底還是丟下他了,一如當年決然離開的倪安妮。
也是,她本來就沒有陪著他的義務,是他想太多,把每晚的等待當成自然而然,好似翟思思就必須伺候他似的。
他們不過是勞務關系罷了。
到底還是孑然一身。
他的一通折騰吵醒了在一樓員工臥室睡覺的張阿姨,摸黑走出來,摁亮水晶吊燈,瞥見靳喬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嚇得臉都白了,連忙跑過去:大少爺?大少爺?
霎時變得耀眼的水晶燈有些刺目,靳喬衍伸出右手抵在眼前,薄唇張開:翟思思呢?
張阿姨道:大少奶奶這幾天被調去急診室上夜班了,家里太遠不方便,她就搬到她朋友那去住了,說是上完這段時間的夜班再回來,大少爺,你趕緊起來,地上涼。
他想起下午收到的微信消息,星眸沉了幾分。
關于這件事,她一個字也沒和他說,就這么兀自做決定,搬出了靳家。
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他走到沙發前坐下,雙手張開晾在沙發背靠上,腦袋慵懶地靠著靠背。
小張,你去給他熬點酸梅湯。
忽然,二樓走廊處,響起了靳遠不辨悲喜的嗓音。
哦對,我把這事給忘了,我馬上去。
靳喬衍喝醉酒的這段時間都是翟思思在照顧他,這會兒翟思思上班,都沒人給他做酸梅湯了。
靳喬衍聞言一動未動地躺著,只是閉上了雙眼。
靳遠走下樓梯,坐在沙發側位上,諷刺他道: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靳喬衍,你還有沒有點男人的樣子?
靳喬衍沒有睜眼,淡淡地說:你所謂的有點男人的樣子,就是為了一個小秘書拋家棄子么?那很抱歉,這樣的男子氣概,我學不來。
比起以前那些不堪入耳的罵聲,今天靳喬衍說得算客氣了。
他沒有力氣和靳遠吵架,也沒那個精氣神說廢話。
靳遠也不生氣,望著他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不把我當爸爸不要緊,但你這么糟蹋身體,對得起玉芬十月懷胎嗎?
別拿我媽壓我!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黃玉芬永遠是靳喬衍的底線,聽著靳遠喊她的名字,靳喬衍頓時暴走,凜然地睨著他。
一股血氣上涌,靳遠幾乎要當場動怒,霍然站起身來。
靳喬衍也不怕他,潑墨隨著他的起身而上移,視線是不認輸的倔犟。
忿忿地咬了咬牙,看著他眉宇間和自己頗為相似的傲氣,靳遠重新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壓在膝蓋處。
望著茶幾上的水果,他語重心長道:我原以為你已經二十八了,很多道理會自己想明白,但看來不是,你的心智永遠停留在十八歲。
靳喬衍盯著他,不發一言。
靳遠又道:你有沒有想過倪安妮為什么選擇言兒也不選擇你?好好反思這些年來你到底都在干什么?混吃混喝,混日子等死?女人永遠不會害怕陪著心愛的女人吃苦,她怕的是這個男人不思進取,怕的是看不到未來的希望!反之,言兒永遠都在努力向前,鼎安大大小小的事他比你這個哥哥更清楚,我要是倪安妮,我也會放棄你!
他的話語頗為凌厲,語氣中難掩的恨鐵不成鋼。
靳喬衍仍舊是沒有說話,只是明亮的星眸內,多了幾絲戲謔的味道。
他的不思進取,混吃混喝,不過是年少時一種對父親無聲的對抗,不接受鼎安,也是一種對抗,靳遠害得黃玉芬患病,把好好的一個家弄得分崩離析,讓他自幼活在慕容珊的欺壓之下。
若是了解他的,自然能夠理解他為什么不接受靳遠給他的一切。
這是尊嚴。
倪安妮不了解他,靳遠同樣不了解他。
在他們眼中,他就是百無用處的垃圾而已。
看他不說話,靳遠以為他是聽進去了,便又道:現在你已經成家了,我也認可了翟思思,你不好好過日子,為了一個前女友糟踐自己,你要怎么面對翟思思?合同不簽,公司不去,你把翟思思的功勞當成什么?你是要讓翟思思變成第二個倪安妮,才懂得上進嗎?
大少爺,喝點酸梅湯。
張阿姨端著酸梅湯出來,放在茶幾上,隨后回到自己的臥室,關上門隔絕客廳的一切聲音。
還是那個碗,靳喬衍的眸子動了動,默不作聲地端起酸梅湯。
淺啜了口,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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