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翻手為云(1/2)
()蕭曼本來問心無愧,可瞥見秦恪眸中不著痕跡地神色轉換,忽然間沒來由地心虛起來,竟有些不敢去看英國公夫婦。
兩下里很快到了近處,英國公強壓著滿心焦急,迎前抱了抱拳:“秦廠公,小女究竟如何,還請務必相告。”
秦恪沒馬上搭腔,淡沉著眼左右斜覷了兩下,面露遲疑,伸手將他稍稍像旁邊一攬:“老公爺是當事之人,本督怎么能瞞您呢?只是,可否請尊夫人暫且回避,免得稍時再出什么狀況。”
他故作隱秘,語聲卻沒刻意放低。
英國公還在詫異,一旁的國公夫人便忍不住了,上前大聲道:“我不走,廠公大人盡管直言就是。”
“嘖,胡言亂語什么,秦廠公這般安排自有道理,你且到前院去。”英國公沉聲怒道,又朝旁邊連使眼色。
兩名侍婢才剛應聲過去要扶,就被國公夫人揚手推開:“我不去!道理也不外乎人情,每日里瞧著女兒這個樣子,還有什么好活,天大的罪都落在我頭上好了,與你無關。”
這般出言頂撞夫君已經不成個樣子,若不是情急難抑絕不至如此。
英國公氣得臉色都變了:“你……你……這叫什么話……”
“哎,這是怎么說的。”秦恪蹙著眉一撇唇,虛攏著手拱了拱,“老公爺切莫動氣,夫人也稍安勿躁,權當本督方才失言,原是怕夫人聽了不宜,別再牽連出個好歹,既然如此,那就一同聽吧。”
英國公面色鐵青,見夫人仍是一臉執拗,沒有半點相讓的意思,知道鬧僵了與誰臉上都不好看,只得強忍著氣,連連揮手讓兩個侍婢退下。
蕭曼瞧得出這是秦恪故意所為,但仍猜想不透究竟是什么用意。這時就聽他又道:“不瞞老公爺,這事兒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本督兼著東廠的差事,姑且算不得孤陋寡聞,方才聽時也嚇了一跳,這里冒昧提個醒,老公爺和夫人最好有個準備,莫要到時亂了心神。”
聽他這么一說,英國公的臉色不禁又難看了幾分,國公夫人卻只是沉眼發怔,仿佛傷心到了極點,也早已有了最壞的預料,這時已漠然了。
蕭曼覷見他瞥眼示意,點點頭,當即把在心里醞釀盤桓了好幾遍的說辭不急不緩地原樣重述出來,其間那些兇險駭人的細節要么略去,要么故意說得和緩了些。
饒是如此,英國公夫婦也已聽得驚恐失色,張口結舌,然不肯相信。
又是秦恪在旁嘆聲道:“莫說老公爺和夫人,就是本督聽了也犯疑。我看這么著吧,咱們便一同進去瞧瞧那蠱蟲,等見了真章,回頭再來說話。”
他自顧自地便把話都說了,也不管這種事做得做不得。
蕭曼心里犯難,蠱蟲的習性難說得緊,她著實沒什么把握,倘若只是兩三條,或許還沒什么大礙,若真是一窩蜂的都出來了,到時可不是害人么?
“本督先陪老公爺和夫人到里面,要用到什么,自己吩咐人去取。”
這便是不容推辭了。
蕭曼沒法子,心想也只有硬著頭皮冒險一試,嘆了口氣剛要轉身,卻見秦恪將英國公夫婦讓進廳中,卻沒隨著一起入內,站在臺階上側身回睨:“有什么疑難?”
她沒料到他這時候會問起來,略一遲疑,還是走近兩步,近前低聲道:“蠱蟲不易控制,我從前也沒見過,引出來倒是不難,可萬一再傷了人……”
“本督在這里,你怕什么?只管放開膽子做。”秦恪輕挑了下頜,轉身進廳去了。
他在這里又怎么樣,難道還有本事鎮得住蠱蟲么?
蕭曼忍不住在心里嗤之以鼻,面上不動聲色,徑自到院門口,叫過那里把守的東廠番役低語了幾句。
兩個番役見她一直隨在督主身邊,自然不敢怠慢,其中一個當即領命去了,不多時便拿著兩捆草藥和一束檀香回來。
蕭曼接在手里看了看,菖蒲和甘草都是曬好的,香也沒拆過封,應該都可以用。
但這法子并不十分保險,甚至有點拙劣,只怪自己在驅蠱這一節上并沒仔細推敲研究過,如今沒奈何,也只能用這等笨法子了。
揮手讓那番役回去當值,自己轉身回入院中,邊走邊在衣裳上撕下窄窄的一溜布條,把檀香和草藥緊緊裹纏在一起,前面只留出兩寸來長。
走進廳門,英國公夫婦正焦急萬狀地等在那里,誰也沒坐,秦恪卻是神色如常,悠閑地品著茶。見她進來,只抬眼略看了看,淡聲問:“都備齊了?”
蕭曼走到近處,躬身道:“請督主示下。”
秦恪微一頷首,起身轉向英國公:“此事畢竟非同小可,又事關令嬡千金,本督這里雖然可以做個表證,但看與不看,還得老公爺自己掂量著定奪。”
英國公同夫人互望了一眼,眼中都閃過遲疑,最后還是咬牙道:“秦廠公明鑒,小女無辜受害,到了今天這步田地,老夫無論如何也要弄個明白,好歹不能讓她這等不明不白的含冤受屈。”
“這是正話。”秦恪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大家便一同看個究竟。”
蕭曼覷見他眼色,微微欠身,回過頭道:“小的斗膽提點一句,這蠱蟲習性難測,但都是嗜血肉而生,被引離宿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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