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菁華初露(1/2)
()肌膚間蜻蜓點水似的相接,指背上傳來的觸感有些出乎意料。
該怎么說呢?
美玉溫潤卻失其柔,錦緞細滑而無其形,總之是完不可名狀。
秦恪忽然發現自己竟生出了不想釋手的感覺,眼見她毫無反應,又順勢輕刮了幾下。
這回微微的癢總于撩動了睡夢中的人,她眉頭蹙了下,抬手在頰邊一拂,將他的手撥弄開,卻依舊沒睜眼,鼻間繼續發出輕微的鼾聲。
他不由一詫,手頓在那里微微發怔,眼中玩笑的光隨即沉下。
自來還從沒有人敢拂落他的手,方才卻被這丫頭當蠅蟲似的攆。好個不知深淺的,只當這里是什么地方,仗著出了點力,便以為可以安穩得像自家閨房了?
秦恪“嘁”聲冷哂,屈起雙指,鉗住那細膩白潤的臉蛋擰了一下。
這次多少暗用了點力氣,蕭曼果然吃痛,身子促然一顫,哼聲悠悠地起開眼,卻是一臉懵然囈態,拿手揉開那重遮掩的霧,才看清他站在面前,面上微露不豫,不禁吃了一嚇,當即起身叫了聲“督主”。
“不舒坦吧,要不要另找處地方,好睡得踏實些?”他俯著她兀自乜眼發懵的樣子,忽然又覺有些好笑。
蕭曼只覺腦袋發脹,思緒還有些不趕趟,但仍然聽出他說的是反話,心中不覺有氣。
自己昨晚熬了大半夜,施完針后,整個人幾乎虛脫了似的,瞧現在這天時,滿打滿算前后也就歇了兩個時辰,他不讓再睡也就罷了,居然還拿話噎人,怨不得這般招恨。
這話當然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萬萬出不得口,她暗罵了兩句,面上還是恭敬問:“督主有何吩咐?”
呵,稍稍敲打一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這便好。
秦恪面色稍和,并沒說話,手恍若無意地在旁邊的小幾上輕點了下,回身坐到案后的椅中。
蕭曼卻已瞧見那幾上的托盤里放著一盞茶和一碟糕點。
原來他并不是存心要擾人清夢,而是拿吃食來給自己,恍然之外又叫人著實不敢相信。想來是那件事做得隨了他的心,一得意連性兒也轉了。可當時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便不知現下是何等光景了。
她訥訥地望著那碟子,里面六只糕的印模居然各不相同,就像六朵盛開的白花,淡淡的甜香飄入鼻間,既讓人不忍下口,卻又勾動著饞蟲,胃腸里漸漸難耐起來。
她是昨日午后離的水月坊,進宮之后一直神神秘秘被蒙在鼓里,也沒正經吃過東西,堪堪挨到現在,肚里早已空空,也的確有些餓得緊了。
既然送來了,也是自己大半晚提心吊膽,辛苦得來的,倒也不必跟他客氣。
“多謝督主?!笔捖妨饲飞?,又坐下來,并沒著急,先拿茶稍稍潤了潤喉嚨,這才拿了塊糕斯斯文文地吃了起來。
讓吃便吃,還當真是直脾氣,半點也不自謙。
秦恪看她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唇角那抹笑有些繃不住,自己這雙手服侍過的人不多,著實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給一個小丫頭伺候飲食。
不過,這跟伴君侍主不同,沒那么多規矩和禮數,更不需要時刻揣摩,處處小心?,F下這樣倒像是手頭養了貓兒狗兒似的,偶爾逗弄兩下,看她或懼或怒,等逼急了要呲牙撂臉時,再順著毛捋一捋,便又乖巧起來了。
他想想確也有趣,索性就這么閑看著她,不知不覺間,目光又變作了審視。
只用幾根針就能叫人要醒便醒,要昏便昏,可比太醫院那幫庸才高明多了,就算操人生死想也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
一個小小大理寺丞的女兒,何以會有這等了得的醫術?
這念頭老早就有了,原本憑借東廠的手段想查出底細來,該也不是什么難事,可他偏偏就從沒動過半點意思,連自己都覺得奇怪。
但今日不同,那份好奇好像終于有些按耐不住,想要探尋了。
蕭曼不知他在轉著什么心思,只覺那兩道目光始終戳在身上,明明不見喜怒,卻更叫人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手里那第二塊糕才吃了小半就有些咽不下了,心里暗自打鼓,生怕他又在打什么壞主意為難自己。
“這本事,跟什么高人學來的?”秦恪忽然開了口,問得也是直截了當。
她微怔了下,沒想到鬧了半天問的卻是這個,倒是稍稍松了口氣,心說反正不是什么要藏掖的事,更瞞不過他,便放下手上的糕,起身回道:“回督主,沒有什么高人傳授,是母親的家學,我從小跟在身邊瞧得多了,便也學到了一點皮毛,其實粗淺得很?!?
果然沒錯,京中官員的家事都逃不過東廠的耳目,若是與生人結交,早便能得到信兒了,這醫術若非家傳反倒成了怪事。
只是從沒聽說大理寺丞的夫人出身醫家,京畿一帶似乎也沒這個字號,能有如此本事,還深藏不露,要么是甘于淡泊,要么便是有心藏著什么秘密,不愿叫人知曉。
瀛山王那邊急著要搶人,該不會也是得了什么耳聞吧?
秦恪輕笑了笑,并不說破,目光緩緩移開:“昨晚那差事辦得妥帖,可惜不能叫你見人,功勞也叫太醫院那幫人得去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不過,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