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九章 間諜戰(zhàn)(1/2)
冰面初融的阿穆爾河有著一份早春的冷艷,潺潺而流的江水,裹夾著或大或小的冰塊,一刻不停的奔行向東,匆忙中也有幾分愜意的悠閑。
悠蕩著兩條筆直的小腿,小維克多坐在岸邊一棵歪斜的樹杈上,兩只精光四射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正在河岸上談話的那對男女。在她所存不多的記憶中,那個男人名叫郭守云,是個與拉蘇爾大叔很相像的好人,因為他總能給自己東西吃,而且還給的很多,足以讓自己吃的飽飽的??刹煌氖牵K爾大叔痛恨那些俄國人,他最后也是被俄國人的鐵皮坦克活生生碾死的,而這個男人呢,他卻整天都在與俄國人說話,說那種俄國人曾經(jīng)強迫部族人學習的丑陋語言。
側(cè)過身子,小維克多抱住身邊一根直生的樹干,而后雙腿一夾,攀住**下面的樹枝,隨即,就那么輕輕一扭腰,咔吱一聲,將腿間那足有她大腿粗的樹枝整根擰斷,扔到了樹下。
像小猴子一樣從樹上輕快的爬下來,小丫頭扯了斷枝,一步一搖的走到林間一片空地上,三下五除二,搭起一個比狗窩大不了多少,還四處漏風透光的小窩棚,扭扭小**,縮頭縮腦的鉆了進去。
拉蘇爾大叔說,凡是踏上普爾圣山的俄國人,都會遭到安拉的詛咒,他們都必須死。趴在小窩棚里,小家伙眼巴巴的瞅著遠處那對男女,一腦子混沌的回想到,拉蘇爾大叔還說,所有接受了安拉賜福的土地,都應該是屬于我們的。拉蘇爾大叔還說,不信奉安拉的都是敵人,都應該接受懲罰可,可為什么《古蘭經(jīng)》里會說,寬容。誰愿信仰,就讓誰信吧。誰不愿信仰,就讓他不信吧
蜷縮在小窩棚里,剛剛恢復一點神智的小維克多想了好多,她覺得腦子亂亂的,眼前到處都是金星。
坐坐吧,在江岸邊上,郭守云走到小碼頭的平臺上,示意兩位隨從將椅子擺放在身邊。扭頭朝跟在身后的孫紅羽說道,說來你也許不信。這段時間我似乎迷上了多愁善感這種東西,沒到黃昏日落地時候。我都會一個人到這兒來坐坐,看看冰層覆蓋的江面,想想自己的過去還有未來。===
呵呵,是不是偶爾也感慨一聲:逝如斯夫。沒有拒絕對方的邀請,孫紅羽上前一步。坐在他的對面,笑道。
那倒不至于。郭守云失笑道,我自己的事情還理不清呢,哪兒還有那工夫去嘆古悲今啊。對我來說,全部的歷史只有幾十年,從我出生到老死,至于那如斯夫的上下五千年,終歸是屬于別人的。老子不會考慮與莫斯科打交道地問題,莊子估計也不知道華盛頓為何物,時移世易,我嘛。還是多考慮一些現(xiàn)實的東西比較恰當。
是啊。扭頭看著江面,孫紅羽嘆口氣說道。時移世易,心境不同,與兩年前相比,你我何嘗不是變化了許多。考慮問題地角度也罷,看待世界的觀點也罷,都改變了許多,甚至可以說是變得面目全非了。呵呵,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得謝謝你。
謝我什么?郭守云笑了,他指指孫紅羽所坐地那把椅子,說道,難道為了這把椅子?那道大可不必了,這椅子原本就是為朋友準備的,既然它擺在了我的身邊,那我自然希望坐上去的人,是自己所熟悉的,至少,彼此也要有一個共同語言嘛。^^^^
孫紅羽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她當然能夠聽出男人這話中隱含地意思,類似這些比較敏感的話題,還是用大家能彼此心領神會地暗喻較為恰當。
雅科夫死了。沉默了一會兒,郭守云噓口氣,說道。
什么時候的事?孫紅羽身子一顫,隨口問道。
四天前,郭守云微微仰著頭,看著布滿紅霞的天空,語氣飄忽的說道,死在了金達萊私人會所,下手的人是他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
契卡俱樂部下的手?孫紅羽問道。
對這個女人能知道契卡俱樂部的存在,郭守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畢竟這個組織不可能不與北京接觸。
嗯,點點頭,他說道,我安排人替他收的尸,朋友一場,算是我最后給他的一點補償吧。****
孫紅羽沒有說話,她多少聽到過一些從日本傳回國內(nèi)地消息,據(jù)國安外勤專門主抓雅科夫一事地情報員反映,雅科夫從去年二月份染上毒癮,而在他涉毒這件事的背后,有人為操控地跡象。當時,國安情報分析處得到的消息,是有一個突兀出現(xiàn)的女人很可疑,她在雅科夫身邊呆了兩個月,隨即,在后染上毒癮之后悄然失蹤,外勤花了很大的精力去調(diào)查這個女人的背景、去向,卻最終沒有得到半點結(jié)果。基于此,國安懷疑雅科夫涉毒的背后,是由郭守云一手推動的,其目的無非就是希望這個人死快點,從而湮滅當初的全部罪證,只不過這種懷疑沒有證據(jù),只能算是一種猜測。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理會身邊女人的想法,郭守云繼續(xù)說道,也許對于他來說,死了要比活著輕松,最重要的是,通過這件事,我有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嗯,現(xiàn)。哦?什么現(xiàn)。孫紅羽道。
契卡俱樂部已經(jīng)與列寧格勒走到一起了,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郭守云敲打著煙盒,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而且,他們直接的合作,似乎還是由列寧格勒一方占據(jù)著主導地位。
為什么這么說?孫紅羽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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