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實話實說(1/3)
為防止今后在戰斗里突然發現自己不小心把燃料用光了,看來我還是少用連續投射攻擊為好。
最好是不用。原本斧頭就不適合用來充當遠程攻擊的“炮彈”,在以主力級術士為對手的情況下也沒有期望中的有力。既沒有順利地拿下咬血,也無法有效地壓制惡招。僅僅是普通的強大而已,缺乏一錘定音的味道。上次能夠拿下惡招還是多虧了獵手的輔助,而即使沒有這招,其實也并不特別影響戰局。
但要做到真正地放棄這招,我必須先找到其他代替連續投射攻擊的遠程攻擊手段才可以。我現在的短板就是戰術單調,塞壬之刃雖然有著多樣的特征,但在戰斗里實際的用法還是“沖上去砍”,這么做很容易被像是惡招那樣的敵人抓住短板“放風箏”。
要是我在現實世界里也能夠隨時把握靈體碎片的儲存量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看著儲存量斟酌要不要用連續投射攻擊。但是能夠把握這點的就只有塞壬,而塞壬則無法與現實世界里的我通話……等等,真的不能嗎?以防萬一,我還是多問了句。
塞壬回答,“現在還做不到。”
“現在?”我抓住了重點。
“我還在慢慢地成長。之前由于成長,我學會了轉移詛咒的新能力。而只要再繼續下去,即使身處于夢境里,我也可以將聲音傳達到身處于現實世界里的你。”她說。
“按照你的感覺,大概還要多久?”我問。
她似乎也只能給出含糊的估算,“應該不會太久吧。”
我產生了更多的想法,“如果能夠把聲音傳達到現實世界的我,那么是否有朝一日,你本身也可以出現在現實世界里?”
聞言,她愣住了,接著居然好像有點慌亂了起來。說是慌亂,但是她的表情和口氣都沒有變化,只是話語變得斷斷續續,顯示出了她并不安定的內心,“不,我,這個……應該,肯定是做不到的。”
“伱不想要到現實世界嗎?”我一邊問,一邊想著,她在如此冷冷清清的深夜之夢里,只與這片影影綽綽的山林和高懸在夜空之上的滿月作伴,最多再與偶爾進入這里的我說幾句話,會不會過于孤單、過于寂寞。
我仍然記得,最初見面時的她,似乎對于以人的身體行走在街道上的體驗很是好奇,哪怕那不過是夢境的街道。
那么,我想,她應該也會想要行走在現實世界的街道上才對。
她幫助了我那么多,我希望自己能夠滿足她的愿望。
但是看她這個反應,難道她害怕外界嗎?還是說她并不害怕外界,而是害怕外人,就像是那些所謂的社交恐懼癥患者一樣?
“也不是不想要……不,我的意思是……”她試圖組織語言,“說到底……我不是經常出現在現實世界里嗎?你每次戰斗都會召喚我。”
“那不一樣。我是說你以現在的樣子出現。”我說。
“以現在的樣子出現會引來麻煩的吧。”她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現在她的形態模擬的是幼女模樣的“它”。
“大不了換個樣子。你做得到的吧。”我說。
她又變得固執了起來,“我只是武器而已,不需要做那些事情。”
“但是你剛才說了,‘也不是不想要’,對吧?”我說,“等以后你能夠做到了,就一起出去玩吧。”
她難得地流露出了煩惱的反應,就像是真的孩子一樣。
我補充,“如果你是害怕其他人,那么就我們兩個人吧。”當然,這么做的話,我得記得先向青鳥報備。雖說我平時就經常和塞壬兩人相處就是了。
“不是這種問題……”她嘟囔著。
我把這件事牢牢地記在了心里。
次日,獵手的葬禮開始了。
到場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安全局的人。獵手的妻子和孩子都已經確定死亡了,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倒是他的父母到場了,是一對相當年邁的老夫妻。但他們只是一般人,對于獵手自縊的真實緣由一知半解。安全局方面好像是直接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了他們,至于他們能夠記住多少,又是否能夠接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老夫妻看著獵手的遺容,挽住彼此的手臂,無言地流下了眼淚。
或許只要再過幾天,熬過了最難受的幾天,獵手就會稍稍地放過自己了吧。但是他未必意識得到那種可能性,或者說正是由于意識得到,才想要趁著現在,以最激烈的方式堵死自己的后路。我很明白那種感情。
如果真的存在天堂和地獄,那么他是會上天堂呢,還是會下地獄呢?
當我下地獄之后,希望不會在地獄里與他重逢。
參加葬禮的人們對于獵手的境遇普遍抱持著同情的態度,雖然知道他在魅魔的控制之下殺死了很多無辜之人,但最終還是體諒了他情非得已的難處。這大概就是第一印象的重要性了。在旁人看來,獵手和我的境遇相差仿佛,對我卻是忌憚的態度。可能是因為我在他們的印象里首先是邪惡的魔人,而獵手在他們的印象里首先是資歷深厚的執法術士,其次才是別的。實際上,他們里面也不乏以前與獵手共事過的、關系要好的人。
當然,我也沒有爭辯什么的意思。而說不定正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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