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實話實說(2/3)
處于這么個場合下,他們似乎是在心里拿我與獵手做過對比,向我投來的目光松弛了很多。
列缺也在場,他站在遠處對我點了點頭,示意先等葬禮結束再談事情。我也點了下頭,接著在目光掃過角落的時候,注意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是喬安,他也參加了獵手的葬禮。
喬甘草在私下閑聊的時候跟我提到過,獵手在分配自己的遺產時,還把自己在追蹤術方面的秘密知識送給了喬安。想來是因為喬安在白日鎮迷霧事件最后的亮眼表現,在獵手的心里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吧。因此喬安此時出現在這里也算不上怪事。
然而當我要走過去打個招呼的時候,喬安好像注意到了我,接著急急忙忙地小跑離開了。
他為什么是這個反應?我想到,難道他還是在介意上次的事情嗎?
直到葬禮結束,我都沒有再次看到他。
散場之后,列缺走了過來,說:“談談你之前發送到我郵箱里的情報的事情吧?!?
“好?!蔽易龊昧诵睦頊蕚?。
但隨即,他又拿出來了個黃色的檔案袋,“還有這個,你的治愈夢境的檔案。”
由于已經通過青鳥那邊閱覽過了電子檔案,我都差點忘記自己還問列缺要過檔案了。但在接過之后,我還是先快速地粗讀了一遍。
列缺交給我的是紙質的原始檔案,內容和電子檔案大差不差。因此在實際看過之后,也談不上有什么特別的收獲。非要說哪里值得一提,就是治愈夢境正如其名,的確只是安全局的心理治療方案,而以治愈夢境測試我的心理僅僅是列缺的私人決策,兩邊的檔案里都沒有記錄。就像是他曾經所說的,“這個心理治療方案,同時也可以視為最后的心理測試”。換而言之,原本就不是這個用途,只是他奉陪了我對于自己有罪的主張,順水推舟地給我用上了而已。
只不過,我心里對自己的直覺也愈發地確信了。
這里面確確實實存在著某種我尚未捕捉到的疑點,并且所有的線索都早在我閱讀檔案之前就已經備齊了。只要我稍微更換思考的方式或者角度就可以看得出來。同時,一旦我認知到這個疑點,哪怕無法將其解開,僅僅是認知到,都足以顛覆自己迄今為止對于治愈夢境的認知。
但是,那到底是什么?明明感覺距離真相只有一層紙了,這種隔靴搔癢的感覺真是令人郁悶。
感覺到了自己智力的極限……我小小地揶揄了自己一句。
“這個檔案,我可以帶回去再繼續看嗎?”我問。
列缺點頭,“看夠了記得交還?!?
我暫且將檔案收進袋子里,與他找個能坐的地方談論正事。在路上,他詢問了我很多關于前夜的情報方面的細節問題,看來他真的是細致入微地閱讀過了我發送過去的情報。而我則在自己所知道的范圍內如數回答。
說來慚愧,列缺超過一半的問題我都回答不上來。惡招在前夜僅僅是執行者,不知道更加深入的事情,他自己也深諳明哲保身的道理,同時信奉著“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險”這句話,從來不試圖接觸前夜的深層秘密。
站在惡招的角度來看,前夜傳播網絡惡魔知識的目的,似乎是想要測試自己原創的惡魔知識。他們創造出了新技術,卻無法確信新技術的安全性,又不想要自己親身測試,所以就將其散播到網絡上,讓外人自愿地、免費地為自己做測試。
外人在網絡上接觸到惡魔知識之后,就會成為“網絡惡魔術士”。換而言之,就是前夜的實驗體,而這場散播網絡惡魔知識的陰謀也就是變相的大規模人體實驗。
按理說前夜作為崇尚暴力的惡魔術士組織,與這種技術實驗方面的事情在風格上完全不搭,但是惡招的記憶告訴我,現在的前夜其實早已變得不同了。
一六年上旬,前夜在安全局的打擊之下遭到了近乎于毀滅性的重創。而就在這時,前夜里某個代號為“黎明”的高級干部看準時機奪取權力,從此成為了前夜殘黨的領袖。
不過六年時間,殘黨就在黎明的領導之下恢復了過去的威風,但是組織的某些做法也出現了怪異的變化。組織里以黎明為首的少數人開始研究起了惡魔知識本身,而傳播網絡惡魔知識很可能就是這種研究的一環。
不過組織里的基層成員和干部僅僅關心力量和利益,有命令下來照做就是,“上面的大人物”在想什么他們漠不關心。
另外,雖說只是小道消息,前夜好像還得到了海外勢力的某些助力,而在國內,甚至連安全局里也有某些人在暗中資助他們。
“安全局的人真的可能會這么做嗎?”我到現在都仍然有些不可思議。
而列缺居然不置可否地說:“很難說是沒有可能。”
“為什么?”我追問。
“這與術士的理論研究息息相關。術士群體對于秘密知識的研究已經不知道停滯多少個世紀了,雖然也不能說是毫無推陳出新,但在大局上沒有值得一提的變化。很多術士對此焦慮,卻無可奈何,這里面自然也有安全局的術士?!彼f,“術士群體秘密主義風行,因此敝帚自珍的現象相當普遍,門戶之見也格外嚴重。而想要大力發展某個學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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