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得不償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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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庵地處深山腹地,空氣中帶著幾分潮濕,卻不乏清新,再混雜些泥土的腥氣,以及齋房空置而散發(fā)出來的霉味兒,令人一嗅之下,卻并不會是太難接受,反倒會勾起心底某種遺忘了許久的情緒。
立在這放小院,眼前一排斑駁的木門,沈畫深吸一口氣,又感到喉嚨有些發(fā)苦,聽得南華傾所言,想起了還躺在屋里的尉遲如歌。
她雖然撿回一條命,卻是那半死不活的樣子,一位出生堂堂將軍府中嫡長女,竟落得如此下場,一驚之下,沈畫倒也突然明白了過來。
的確,被抬入侯府做妾的尉遲如歌,如今她的肚子里懷著其他人的孩子,會令其陷入一條絕路。
一旦孩子生下來,就再沒有轉(zhuǎn)換的余地了,尉遲如歌這一輩子,只能沿著這條路走下去,直到死亡。
如今她冒著生命的危險,將胎兒滑掉,雖然還是在絕路上徘徊不前,不曾有任何新的方向,但至少她有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回頭,往回走!
孩子沒了,南華傾又選擇了將這件事隱瞞,在外人看來,尉遲如歌還是南華傾的妾,她的身份還是南家的人,這樣尉遲如歌就保住了最重要的閨名。
保住了閨名,沒有了腹中孽種,尉遲如歌甚至可以奢望,或許南華傾有一天能不計前嫌,重新接納她。
可這僅僅是尉遲如歌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在沈畫看來,不管她有沒有懷上別人的孩子,下場都不會有區(qū)別。
因為南華傾從來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子。
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容旁人威脅,尉遲如歌騙過南華傾一次,沒死已經(jīng)是大幸了,若是她最后保住性命醒來了,恐怕日子也不會好過多少。
至少,沈畫覺得尉遲如歌這一步,是有些得不償失的。
而且令沈畫難以理解的是,哪怕來路不明,尉遲如歌腹中的胎兒始終是她的親骨肉,她就這樣將一個未成形的孩兒給扼殺掉,這種冷酷,這種狠辣,若是她最后沒能醒來,就此喪命,也根本不值得人去同情。
想到此,沈畫來之前,心里隱隱對尉遲如歌的同情也消散而去:“也罷,若是尉遲小姐真的死不了,侯爺也不能一直將她關(guān)在這個水月庵中吧。”
看向南華傾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些,至少明白了尉遲如歌不是一個受害者之后,沈畫的目光里,倒還多了幾分有些同情的意味,繼續(xù)又道:“她能這樣做,就證明她不是個可以輕易受擺布的弱女子,將來的日子還長,尉遲家又不是等閑之輩,若是不能處理好這里頭的關(guān)系,我怕你會陷入一個無法擺脫的漩渦之中的。”
在沈畫面前,南華傾終于沒有那么冰冷和無動于衷了。
聽得沈畫語氣關(guān)切,南華傾眉頭一沉,搖著頭,仰天看了看碧藍(lán)如洗的空際:“鳥兒想要飛得更高,必然需要迎著風(fēng)雨不停地鍛煉翅羽,這能擁有在天際翱翔的資本。人也一樣,想要自由,也必須經(jīng)歷人生的歷練。只有經(jīng)歷了所有之后,才能進(jìn)退自如,心想事成。”
對于南華傾的側(cè)面規(guī)避,沈畫倒能聽出他口中的無奈。因為無論尉遲如歌是生還是死,他咱死都甩不掉這個麻煩,只能面對,無法逃避。
“你送走尉遲如歌,除了想讓她避開耳目生下孩子,是否,還有另外的原因?”
沈畫本不想多問,可念及還在后宮里的莫瑾言,就忍不住想要替她問個清楚:“或許,你也是為了夫人么?”
“算是吧。”
南華傾也沒有否認(rèn),唇角翹了翹,竟是一抹清淺的笑意露在了臉上:“我和她之間的隔閡已經(jīng)太多了,這一次納妾,雖然成了我們兩人關(guān)系的轉(zhuǎn)折,但若處理不好尉遲如歌,我和她,恐怕也沒有將來可言。”
“那你會告訴她關(guān)于尉遲小姐的事情么?”
回頭看了一眼齋房的屋門,沈畫覺得這件事兒來得雖然突然,卻也巧了,至少,尉遲如歌這個妾,已經(jīng)再沒法威脅到南華傾和莫瑾言的“夫妻”關(guān)系了。
“我不會隱瞞,只是得找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方式告訴她。”
南華傾嘆了口氣:“她如今身在內(nèi)宮,我也不是想見就見的,想和她說話就說話的。也得尋個時機(jī)才行。”
“這種事兒,只能你親口說,我?guī)筒涣四愕模憧擅靼祝俊鄙虍嬁此朴崎e的語氣里有種十分肯定的意味。
“我知道,也沒想過借你的口告訴她這件事情。”南華傾挑眉,看向了沈畫,話音一轉(zhuǎn):“對了,這幾日,鳳儀宮的情況如何了?瑾言她,可還適應(yīng)么?”
“過了四個月,娘娘的食欲好轉(zhuǎn)了一些,不像之前吃什么都吐了。不過這幾天,她總嗜睡,我覺得有些不妥。”
沈畫實話實說,見南華傾神色疑惑,又解釋道:“婦人有孕之后,隨著月份的增加,身子越來越重,肚子越來越大,的確會感覺疲倦,然后睡的時間更多。但娘娘現(xiàn)在才四個月的身孕,就出現(xiàn)了嗜睡的癥狀,作為大夫,必須隨時警惕著,看看是否因為其他原因所致。”
“沈畫,多謝了。”南華傾知道多說無益,只神色認(rèn)真地看著沈畫,語氣慎重。
“至于夫人......”沈畫想起莫瑾言,不知道該不該提及她找自己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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