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朵杏花(1/3)
若是爭取了, 日后就算仍是失敗,那她也不會后悔。
若是連爭取都沒有爭取,就這樣任由命運對她踐踏, 之后的幾十年,又還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呢?
人活著,有時候總歸是要和命運抗爭一回的。
而且, 她也不想和鄭家打持久戰。雖說鄭家門風正,且鄭夫人鄭四娘人也都很不錯,還是太子外家, 鄭三郎又對她有情意……各方各面, 都是最好的選擇。
但若是鄭家實在無望, 她也不想把時間一直耗在這里。
只是, 眼下有一個這樣的最好的機會,不爭取的話,她實在不甘心。
雖說是給鄭四娘下的拜帖, 但既過來了, 肯定要先去給鄭夫人請安。
徐杏去鄭夫人院里請安時,鄭四娘和鄭三郎正好都在。
漂亮的女孩子總是會讓人賞心悅目的, 本來鄭夫人覺得徐杏此番來者不善, 心里多少有些不高興。但這會兒瞧見人時,見到這么一位年輕貌美的嬌滴滴小娘子時, 她心情多少也是好了不少的。
不免又要想,但凡她不是徐家義女,哪怕她只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她都不會反對這門親事。
只可惜,鄭徐兩家,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握手言和的。
鄭夫人心里這樣惋惜著, 面上卻一如既往和顏悅色。
“快坐吧。”打從徐杏走進來后,鄭夫人目光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只覺得這樣的人兒只是瞧著都能讓人心情愉悅。
徐杏道了謝撿了鄭四娘下手的位置坐下后,鄭夫人又關心她說:“你病才好沒多久,今日又有風,你可得注意著些,莫要再著了風病倒才好。”
見鄭夫人這會兒對她這樣關心,徐杏心里還是十分感動又激動的。
她忙起身,又朝鄭夫人行禮道謝。
“你既和四娘交好,又不是初客,就不必如此客氣了。”鄭夫人說,“難為你這孩子如此知禮數,我不過就是讓四娘帶了幾聲好,你竟親自登門道謝。”
徐杏頷首回道:“夫人待我好,我敬重夫人是應該的。”
鄭夫人點了點頭,又細細打量了徐杏一番。
鄭四娘是急脾氣,她早想拉徐杏一道賽馬去了。這會兒又見母親和徐姐姐說這些客套話浪費時間,她等不及,直接起身說:“阿娘,你若有話和徐姐姐絮叨,那一會兒再敘吧。這會兒日頭正好,再過會兒就要熱了,我得和徐姐姐現在去賽馬。”
鄭三郎靜坐一旁,這會兒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動。
但他知道,便是要走,這會兒功夫也不是他提出同去的時候。所以,鄭三郎只能一直靜默不言。
鄭夫人目光一圈溜過來,把兒子女兒心思都看得透透的。
想著這個兒子自小沉默內斂,凡事不爭不搶不冒頭的,如今難能有為自己爭取一回。前些日子,他竟還為此也病了一場。
鄭夫人內心頗有些矛盾,總歸于心不忍,于是就放女兒先走了。
得了準,鄭四立即拉著徐杏就往外面跑。生怕再遲半刻,她阿娘就會反悔拽她回去一般。
見女兒都帶著那徐小娘子走了,兒子竟還能這般沉得住氣坐在這兒,鄭夫人不免要望向兒子說幾句話。
“你不也一道去嗎?”鄭夫人笑著問。
鄭三郎垂眸靜忖片刻,正要起身,鄭夫人則率先又開了口,語氣也較之方才稍稍嚴肅了些。
“三郎,娘和你說過,但凡她只是個小戶女,白衣人家出身,娘都能點頭同意。”鄭夫人這會兒心里未必就能好受,“只是,她是徐家人。那徐國公父女何等歹毒心腸,他們可是害過雁奴的。雁奴是你阿姊留下的唯一血脈,是拼了性命才得以保全的。”
“咱們家,和徐家是注定的仇敵。且如今那徐良娣還順利誕下了一子,日后遲早要和雁奴爭權奪位。你以為,日后你和徐娘子能不顧家里獨善其身嗎?”
“你是鄭家郎,她是徐家娘。兩家注定是敵對的關系,你們就算這會兒是郎有情妾有意,日后也遲早會消磨掉這份情意。”
“婚姻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不是你情我愿就皆大歡喜。”
這些道理,鄭三郎都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所以他才為難。
但他活到如今十八歲,凡事不爭不搶,如今就只是想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為妻罷了。
之前他以為徐娘子對他是無意的,但就今日來看,或許并非只是他的單相思。
若她不肯、不愿,他自當不強求。但若是她也有這個意思,他又怎能輕言放棄?
“雁奴在兒子跟前提過,說徐家待徐娘子并不好。若鄭徐兩家日后真到了那一天,徐娘子必是能站在鄭家這一邊。”
有關這一點,鄭三郎也想過。一是徐娘子不過只是徐門義女,且又是才入徐家不久的,想和徐家人也無甚感情。
二則是,徐娘子和雁奴十分交好。
單憑這一點,便是日后徐良娣之子要和雁奴搶什么,徐娘子的心必然也會更靠雁奴一些。
鄭夫人嘆息:“話雖如此,可那徐公人品實在拙劣。徐小娘子雖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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