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朵杏花(2/2)
徐杏有說有笑的場面時,她有略微怔愣住一會兒。
“二娘來了,來,過來坐。”徐夫人倒不至于因為有了親生女兒而忘記這個她疼了十五年的女兒,所以,一見徐妙蓮過來,她立即就笑意盈盈朝她招手,示意她也坐到自己身邊去。
徐杏見狀,便從徐夫人身邊站了起來。
從昨兒到現(xiàn)在,徐杏和徐妙蓮還沒說過一句話。不過,二人見了后,倒是相互禮貌客氣得很。
徐夫人自然感覺到了二人之間的尷尬,其實她自己也很尷尬。想親口和二娘說其實杏娘才是她親生女兒、是十五年前搞錯了,她又不忍心,怕二娘傷心。
想安慰二娘,告訴她說不管她是不是自己親閨女,在她這個做母親的心中她都是最重要的,又怕杏娘會難過。
夾在中間,徐夫人也是左右為難,又怕讓這個失望,又怕讓那個難過,最后只能暫且先什么都不說。
好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也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家主和二郎就過來了。
徐國公一來,包括徐夫人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起身迎接。徐夫人快走幾步親自迎接過去,徐國公則握住妻子手,扶著她一道再坐回上位來。
徐杏本來是候在徐夫人身邊的,見狀,忙默默退到了一邊去站著。
徐國公看了徐杏一眼后,就把屋子里的婢子都打發(fā)了出去。徐妙蓮垂眸定思一瞬,而后也曲身要道別,卻被徐國公留下了。
“都是一家人,家里的事情,沒什么是你不能知情的。”徐國公這樣對徐妙蓮說。
徐妙蓮心中有些感動,熱淚幾欲奪眶而出,但被她忍住了。
“是,父親。”應了一聲,徐妙蓮默默退去了一邊候著。
徐杏微微一抬頭,就正好看到徐護和徐妙蓮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徐護那眼神仿佛是在說,瞧,我說不會有事吧?不論發(fā)生什么,這里一日是你的家,就永遠都是你的家,大可放心。
徐杏一點都不意外,只又平靜收回了目光。
那邊,徐國公已經(jīng)朝徐杏望了過來,開始問她話。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又是怎么知道夫人會在昨兒去寺廟上香?”徐國公戰(zhàn)場殺伐多年,身上自有種不怒自威的冷肅氣勢。
平日里不發(fā)火的時候,徐護幾個都怕他,何況這會兒他還是故意擺出了審問的姿態(tài)來。
徐國公想的是,若是此女子真是有預謀而來的話,他想在他的震懾下,不怕她不從實招來。他如今走到這個位置,想要暗害他的人很多,他不能不防。
但徐杏,卻是不吃他這一套的。
她的確是他們的女兒,這是毋庸置疑的。風月樓的確沒什么算計,她也不怕他去查。就算她“湊巧”和徐夫人同一天去同一家寺廟上香,她也不是給不出理由來。
所以,徐杏聞聲后,直接走去堂下,膝蓋一屈,就跪了下來。
“杏娘!”徐夫人舍不得,要去扶起她,但卻被一旁的徐國公按住了。
“聽她如何說。”徐國公小聲對徐夫人道。
徐杏說:“我是風月樓里的女子,今年十五歲。按著我們樓里的規(guī)矩,再過幾日我便也要開始接客了。對我們這些樓里的女子來說,初夜自是大事,所以,我便求了媽媽準我出城到廟里拜菩薩。至于什么身世,在昨兒之前,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嗎?”徐國公一雙冷厲的眸子如刀子般刮在徐杏臉上,他繼續(xù)冷聲問,“金光寺那么大,你好端端的拜你的菩薩,為何會突然闖去夫人所在的大殿?還說你不是沖著夫人去的。”
說到這處,徐護突然眉心皺了下,他隱隱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果然,就聽那邊跪在地上的女子繼續(xù)說:“我不是沖夫人去的,我當時是沖徐二郎去的。”
徐護:“……”
徐護真的很想立即沖過去一把死死捂住她嘴不讓她再繼續(xù)說下去。只可惜,這會兒父親在,他萬萬不敢這樣做。
所以,只能老老實實坐著,繼續(xù)聽那女子說一些肯定會讓他招致禍端的話。
“我在樓里做姑娘,貴府二郎是關顧我的常客。昨兒路上巧遇,我便起了心思。我不想做花娘,任人糟蹋,但要被贖身,需要萬金之多。我沒錢,便想委身于徐二郎,想他迎我入府為妾。我當時以為徐二郎也在大殿內(nèi),這才尋過去的。”
徐護這個時候已經(jīng)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他爹臉色了,更不要說去和這個女子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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