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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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上的人們經常地吵架。吵架的起因,過程,結果沒人長時間記得,很快就會被熱愛淡定安逸的人們忘掉。平常人吵架,也就沒啥稀罕的,不用去看,就知道是雙方用做攮子匕首的話去刺攮傷了對方;互相之間指桑罵槐,尖酸刻薄,有意無聊地掀開揭出人家以為的缺陷短處的,用上一些叫對方聽了不舒服心里添堵,又氣得不行氣得說不出話來的話,來回地像雪地里打雪仗的孩童一樣抓起,攢成雪團瞧瞄了對方扔擲著,……結果也有文了有武了的。
這次吵架不太一樣,驚動了友鄰族人不說,還牽動了鎮上的各方諸侯,至今還被鎮上人津津樂道地掛在嘴邊回憶著,像是想爭出個是先有了蛋后有了雞,還是先有了雞后有了蛋那樣子,閑時就練舌頭的靈活爭上一回……
起因簡單。高個楊家媳婦與低個張家媳婦,本是鎮子上住的諸多人中最普通不過的農家媳婦,長相一般也最不惹人注意的角色。用圍著看她們吵架的閑人們的話說,就是走路一腳踩下去,能踩死只螞蟻也說不定,肯定不會誤踩上了這倆不養眼又頭發長見識短的蠢貨。“唯女子與小人難養啊”,——自視為君子份的聽了評了并走開著。
兩個媳婦各端了一扎深的針線筐子,盛了針頭線腦鞋樣剪子之類的,坐在自家大門外一塊公用的空地上趁太陽出來曬著暖,相互問了對方早飯吃了啥稠的喝了啥稀的,各忙各的手里的針線活閑聊上了。
為母雞下蛋犯(繁)蛋的事,兩人的話茬子咬扛上了。
高個媳婦早飯吃了稠的說話嘴快:“俺家那母雞呀,犯蛋那可是叫快喲,一(兒)約一(兒)約,一天一個,那雞蛋頓頓吃都吃不完呢……”
低個子媳婦屬悶葫蘆說話慢:“俺家那母雞呀,犯個蛋那可慢死啦,半天一個半天才喲,動不動還想去抱窩烙布……”想抱窩的母雞是既占下蛋的窩又不下蛋的,這兒的人們就用冰涼的井水用盆子盛了,拿破布撩水擦那發燒發騷的母雞胸脯全身來降她的騷情,這叫“烙布”。據說十有五六管用。
高個媳婦聽了心里就不舒坦,可又一時講不出個反對的道理,就又快嘴重復強調說:“俺家的快,一兒喲一兒喲。”
低個的仍舊慢慢地說:“俺那個慢——半天喲半天喲。”
“不烙布啦?”高媳婦緊緊逼著問。
“烙嚜!它不想犯蛋就烙布。”低的解釋著。
“那你就叫她烙唄,”高個媳婦起了高腔,“她想公雞押蛋啦,使死她個孬孫。”
低個的媳婦沒太在意,可也提了高音階,仍怨自家那母雞的不爭氣:“她想烙就烙?那也不看看時辰,瞎眼這雞!”
低個媳婦的婆婆,嘴里啃嚼著半塊鹵紅薯借話茬挑起護短話:“孬孫才半天都犯不出蛋,憋死她憋叉她。——還一(兒)喲一(兒)喲,快哩很,還有臉說還敢出來浪擺。”說完了低頭癟嘴嚼那鹵紅薯。
大個媳婦滿眼沁淚地甩搡了針線筐子,回家招來了院里的婆婆。婆婆噔噔出了門樓,就沒等聽完自家的兒媳訴說的話的意思,看到撒了一地的針頭線腦及那咧歪著的筐子,對著早不順眼的小個媳婦的那高個子婆婆就瞎摟火:“個高咋啦?高個騷馬還尋驢配,呸!咱都沒臉說啦,咱人少咱個小,咱不會倆打喲,呸,咱不哭了,……倆叫驢騎喲槽,呸——要臉不?!”
兩邊的婆婆對罵上了。本就都是熬到婆婆份上的人不容易,誰家也不是吃素的。高個媳婦,先是覺的自己剛嫁過來時幾年內沒開懷沒生養,上山拜了送子娘娘才開了懷受了被人瞧不起的侮辱。她不時也加上一句想了半天想出的惡毒話,瞧準對方疼處撒鹽式地扔去直蟄刺痛處,大約是說生養的多是發騷情的時候多,被大街上的哪個男人看上一眼就能懷上個的意思。三個女人混亂地罵著,罵得“一百句不重樣兒”。小個子媳婦生養的多,又是個在教的,只是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聽出鄰居罵她的意思是說生了那么多個,也可能有個不是自家男人的種;自己也說不清那不要臉的叔公輩的,到底大夏天撞上偷沒偷看到自己洗澡擦身子的事,哭聲也在對罵聲里慢慢提高了上去……
直罵到最后,兩邊把罵咒轉到了誰先開口罵的,發誓賭咒誰先罵不得好死,咒賭到了拿自家孩子多的身上份上,“死喲還有仨”的發誓自己沒先動口罵,要是先罵了就那啥啥的;人多的就以“死喲還有仨”地氣對方。家族人多人少本與此無關,罵急的方就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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