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朱砂蛇膽]絕艷(1/2)
?切成小塊的雞肉配著香菇和枸杞慢火清燉,雞是安鐵匠送來的,特地感謝她上門替安家娘子看病。
將劈好的細柴火一根一根丟進灶膛里,迸起的碳星子落在衣擺上,被她伸手彈了下去。
自己這二十多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竟也學會了劈柴煮飯。
的確,很有成就感。
王蘭芝的手術診費給了二十兩,因為手術在古代并不普及,收費細則無人制定,她也沒有主意,總歸是救人性命,不圖錢財,錢都給了陶伯做醫館的經費,沒有私留。
但昨晚,陶伯還是和預想中的一樣找來。
心知替王蘭芝做手術一事是瞞不過的。
陶家世代行醫,閱醫卷無數,陶伯更是一心鉆研醫術,雖然從未親自做過,但卻知道,普天之下唯有當年朝中太醫院之首余魁曾替太后施行手術,但余魁早已病逝多年,此醫技無人繼承。
另一段,唯有傳言中的鳳凰谷醫脈一族,掌握此古法。
但鳳凰谷素來隱于世間,行蹤詭秘,不知在神州何處,世人多將其奉為傳說,從未有人證實過。
陶伯的懷疑,不無道理,只是…
忽然前堂傳來腳步聲,人未至聲先到,“如今軍營大肆征收藥材,是要將咱們的貨源給斷了的!”
秋桐掀開簾子,氣鼓鼓地,身后鄭伯和伙計推了小板車,采買回來的分量,明顯不如從前豐厚。
因著時局動蕩,新軍扎營城外,原本供給城內的草藥,被軍營大規模壟斷采買,醫館中的藥材漸漸有些入不敷出。
見薛妙妙將雞湯盛了盤子端上桌,問,“今日上街,可有見識到蘭滄王的廬山真面目?”
從前幾天,秋桐就一直抑制不住,念著要看看蘭滄王長什么樣,可是有三頭六臂。
這不提還好,一提秋桐更是唉聲嘆氣,“等了半日,就只見到了他的車架,排場倒是真真浩大,駕車的四匹馬都是鑲金的蹄子,就是簾子都沒掀開一下,蘭滄王根本就沒有露面。”
說完臉上還有一絲遺憾。
這個答案,倒和傳言中的蘭滄王很是吻合。
午飯前,薛妙妙跟著去清點藥材,秋桐說的沒錯,最關緊的消炎藥魚腥草幾乎已然斷貨。
王蘭芝的病情要比想象中恢復的好許多,沒有并發術后感染,有賴于提前大量地用了魚腥草消炎,只低燒了兩日,就挨過去最難的時候。
但今日員外府家丁取走藥后,木屜里所剩無幾。
微微午睡了片刻,眼見天色尚早,薛妙妙便背了藥簍拿上藥鋤,準備好行頭出發。
“我先去山中采一些回來,以備急用,其他的,咱們再想辦法。”
秋桐嘆道,“也只有這個法子了,你要小心吶,聽說山中有蛇出沒。”
薛妙揚了揚手中木杖,略顯纖細的模樣頗有些大義凜然,“不怕,我自有防身之術。”
獨自出城上,半里的腳程就上了了不遠處的北山采藥。
這座北山其實有個雅致的名字,名為煙云山,但城中百姓仍是祖祖輩輩喚它作北山。
魚腥草茂盛于秋天,喜山間陰濕之地。
云山縹緲,奇峰秀樹,一路哼著小曲兒便上了山。
煙云山深處,有許多雜樹叢中,都發現過魚腥草的蹤跡。
長發簡單地挽成結,束在發頂,用根普通的綢布帶子纏繞束緊,一身粗布衣裳、短襟布靴的行頭,最是干凈利索。
一路上攀著樹枝,以藥鋤做拐杖,沿途撥開草叢,仔細尋找。
專注間已然行至煙云山深處,腳下的土地有些泥濘,但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就在前頭那棵遮天蔽日的盤根古樹之下,瞧見了大片的魚腥草。
薛妙聞到熟悉的苦腥之氣,就知道今日定是不虛此行。
放下藥簍,她挽了袖子蹲在地上,連根刨出,切去雜根,利落地扔到婁中。
等到她割了滿滿整婁時,日頭已經西斜,她務必要在夕陽徹底落山之前出山,否則山中野獸出沒…
想到這里,薛妙不禁打了個冷顫。
此時,寂靜的樹林里,除了風刮落葉的聲音之外,似乎隱隱傳來另一陣古怪的響動。
咝咝…咝咝…愈發近了。
緩緩抬眼,扶在藥簍上的手僵硬地頓住。
幾丈外的樹叢中,沙沙作響。
定睛瞧去,一只枯黃白斑的五步蛇,正吐著鮮紅的信子,游走而來!
沒想到,還真是被秋桐一語成箴…
柔軟滑膩的蛇腹,刮蹭著泥濘的土面,薛妙胸中一緊,渾身肌膚都泛起了因為恐懼生出的細粒。
五步蛇似乎也發現了面前的獵物,它停在丈余外,蛇身盤繞成團,尖窄的蛇頭吞吐著信子,虎視眈眈。
雖然薛妙醫生出身,見慣了血肉場面,但生平最怕的就是昆蟲蛇鼠,一見到這些東西,就手腳發軟,血壓升高…
五步蛇挑釁一般地猛地向前伸了伸蛇頭,幾乎是瞬間,尖利的叫聲已然不可控制地從薛妙嗓中發出。
她抱著胸,步步往后退,企圖從樹后面繞回去。
豈料五步蛇的反應顯然靈活過她數倍,輕靈游走著,便跟了上來。
后腰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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