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為小世子治腿(2/4)
在,或許更為不便,剩了他父女二人才好商量,于是笑著起身:“時候不早了,這些東西一時也整理不完,索性先放在這里也罷了,我先去看看他們把晚上宴會要動用的東西準備好了沒。郡主多坐一會,陪你爹爹說說話兒。”她正是蘇燕笙的生母,東鄉侯的側室夫人秋寄真,自蘇陵陵的生母過世后,就一直由她主持侯府內務,為人最是精明玲瓏。
蘇陵陵見她起身,微微欠身相送,“二娘走好。”秋寄真忙笑著止住,“郡主不必多禮。”帶了眾人,一笑去了。
大廳中一時安靜下來,只剩下父女默然相對,二人乍然都不知道說些什么,雖是嫡親父女,但那道若有似無的隔閡卻似乎從好幾年前就開始橫亙在了中間,長久不見,見了面便是客客氣氣,禮數雖然周到,親情卻更是淡漠了。
東鄉侯沉默了一會,終于放下茶杯,輕咳兩聲,開口說道:“今年百花詩會辦得可還熱鬧?都有哪家的公子小姐們去了?”
蘇陵陵唇邊蕩開一抹優雅的微笑,心中暗想:終于開口了,面上神色不動,一一回答:“五品以上京官子女,適齡的王孫貴女,公子小姐,都去了。”想了想,又從容的補上一句,“爹爹說的那個盧彥——新安的夫婿,孩兒也見到了。”
“哦?”東鄉侯正愁著如何把話題引入到自己想說的地方去,聽了這話眼睛微微一亮,“見過那盧家兒郎了?陵陵覺得他如何?”
“他能中狀元,想必文采斐然,看他談吐人品,可稱寬厚,是個儒家君子,堪配新安。”蘇陵陵回憶起新安提到盧彥時的甜蜜樣兒,不由一笑,眼前不期然地又浮現起另一個青衣瀟灑的俊朗身影,那雙不急不躁淡然自若的眼睛仿佛正盯著她,唇邊那朵剛剛出現的笑容霎時一斂。
東鄉侯卻不知道女兒眼眸中那忽然出現的一絲陰霾是為了什么,只顧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新安與你手帕之交,自幼相契,你們許久不見,她出閣時你也不曾回來,如今見面,想必拉著你說了不少……”視線無意中落在女兒的眉目間,他竟有些恍惚,心神便岔開了,情不自禁說:“你真像……”一語出口,已自警覺,忙掩飾地拿過桌上的茶盞,低頭飲茶。
蘇陵陵卻彷佛知道他未曾說完的話,只微笑說:“母親曾是京城中著名的美人,女兒萬難及一,旁人都說女兒更像爹爹,爹爹那時,不也曾以此自詡嗎?”
東鄉侯捧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溫熱的茶水濺在了手掌上。女兒幼時,五官臉型,確實是更像自己的,那時候自己常抱著她,湊在銅鏡前逗她玩,讓她找出父女倆相似的地方來,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在鏡前擠來擠去,女兒一邊咯咯地大聲嬌笑,一邊大力地用自己的頭推他的頭,常常是擠歪了自己的三梁冠,或是擠落了她頭上戴的花,然而父女間那樣的親熱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遠得他差點都要記不起來,眼前這個禮儀周到,優雅卻淡然的女子就是那個曾經親密得跟自己靠在一起的小人兒。從何時起,她變得越來越像她母親,眉目間那種神情——就是那種落落不歡,客氣卻疏淡的神情,這種曾經讓他狂熱,又曾經讓他落寞,乃至最后逃開的神情,如今又鮮明的出現在了女兒的臉上!
刻意塵封的往事突然之間彷佛有呼嘯重來之勢,東鄉侯連忙醒了醒神,清癯的臉上勉強地露出一個笑容,盡力讓語氣親熱懇切些:“陵陵,”他先叫了女兒一聲:“爹這次叫你回來,也是有件大事想與你商量,你今年整整二十了,年歲也不算小了,新安比你還小,已然招了駙馬,眼看一年半載,就是做母親的人了,這幾年你的親事一直是爹心頭上的一件大事。自你小時但凡你想做的事情,爹也從不曾違拗過你,你貴為郡主,竟去少林學藝,又跟著你那些師兄弟行走江湖,爹雖然擔心,卻也不曾說過什么,但你終究身為女子,這件事情是第一等的大事,怠慢不得,故而爹想跟你商量……”
他停了一停,見蘇陵陵微笑傾聽,雖然不見得熱絡,但也并沒有流露出拒絕的神色,不由精神一振,趁勢說下去:“前次新安向我打聽你的消息,也曾跟我說過這事,她倒是先為你選中了一個人……”
蘇陵陵微微側著頭,含笑靜聽,只是聽到這里,神色未變,手中握著的茶杯里的茶水,卻忽然泛起一陣漣漪。
“……新安說的那人,你今天在宮中可曾見到了?”
“爹爹是說那孫弦寂孫七郎吧。”蘇陵陵的語氣中有些滿不在乎,“見是見到了。”
東鄉侯心中一喜,情不自禁地微微朝前傾過身子,“我雖未見過他,卻見過他的父親孫龍禰。雖是江湖商賈出身,但此人倒確實是人中龍鳳,年紀輕輕即為朝廷立下大功,封為異姓藩王,又娶了名門千金為妻,如今三十多年過去,聽得他兒子孫弦寂頗有乃父當年風范,還是盧彥的好友,盧彥對此人也甚是心折,想來不差。”
孫龍禰亦是皇朝的一大傳奇,無人知其出身,只知道十幾歲時他就混跡漁市,結交江湖人士,二十幾歲在東海一帶已經頗有聲名。東南沿海一帶,幾十年來常有倭寇出沒,最囂張時與內地奸商官吏勾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倭寇生性兇殘,又十分狡猾,常伺機而動,官軍大舉清剿時,他們就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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