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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丞相語塞,他們確實是拿不出容瑄滅口的證據。但是自從彭城回來之后也卻是沒有人在見過那些侍衛,就是這一個還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南宮翼朝著上方的西越帝一拱手道:“陛下,臣懇請宣莊王殿下當初帶去彭城的侍衛上殿對峙。”
吵吵鬧鬧了一早上,西越帝實在是有些煩躁了。皺眉道:“將人帶進宮來,所有皇子留下,其他人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臣等告退?!痹谧某紓儼蛋邓闪丝跉?。皇家的戲確實是精彩絕倫,但是也要有那個命看。沐清漪原本也想跟著退出去,卻聽到殿上的西越帝沉聲道:“奉天府尹留下。”
于是,沐清漪愣了一下只得摸摸鼻子站在了原地。等到滿殿的朝臣都退了出去,原本還顯得有些擁擠的大殿頓時變得有些空曠起來。沐清漪默默地看著這滿殿的蟒袍錦衣玉腰帶的皇子龍孫和同樣被西越帝留下的幾位位高權重的朝臣,整個大殿上只剩下自己和南宮翼穿著緋紅色的三品文官朝服了。摸摸鼻子,便走到了南宮翼身邊不遠處站著。
“子清,過來?!迸赃叺娜蓁袅颂裘?,愉悅的朝沐清漪招手。
沐清漪不為所動,她還沒瘋到在這金鑾大殿上西越帝的眼皮子底細跟容瑾胡鬧。殿上的西越帝嘆了口氣,沉聲道:“賜座。都坐吧,朕看著都累!”
梁斌機靈的指揮這小太監搬來了椅子給各位皇子王爺,就連沐清漪和南宮翼都榮幸的得到了一個座位。只是容九公子卻放著自己最前頭的位置不坐,指使小太監又搬了一把一直放到沐清漪身邊,就在她旁邊的位置穩穩的坐了下來,還得意的朝沐清漪挑了挑眉。
你不來就我,我就來就你。
西越帝坐在上邊,自然將下面眾人的神色以及容瑾這些小動作看在眼里,卻也不理會,只是一貫的縱容。只是在看向容璋的時候冷峻的眼眸里多了幾分神似,卻也掩蓋在了那流珠的冕旒之下。
大殿里人數并不少,卻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所有人的默然無聲的打量著身邊的人,容淮的神色更加緊繃陰沉,反倒是被指控的容瑄還要冷靜沉著得多。倒也不枉費眾皇子中最有戰功的莊王之名。
就在容瑾等的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莊王府的證人也被帶來了。同樣是三個青年男子,只是比起周丞相帶上來的那青年男子,這三人要顯得沉著得多。
“叩見陛下,見過各位王爺。”
西越帝有些不耐的一揮手問道:“這人告莊王謀殺悼恭太子,可是屬實?”三個年輕人連忙喊冤,同時不忘怒斥那青年男子背主求榮。周丞相一看不好,連忙打算了他們道:“啟稟陛下,誰能證明這三個人便是當初跟著莊王去彭城的人?更何況,這三個人都是莊王的心腹,難保不會為莊王做偽證?!?
旁邊,南宮翼冷笑一聲道:“說得好,那請問周丞相,誰能證明你帶來的這個人當初就是跟著莊王去彭城的?更可況……他買主求榮誣陷莊王殿下也不足為奇?!?
“你強詞奪理?!敝茇┫嗯馈?
南宮翼只是冷笑不語。
“周相,南宮大人,咱們不如先聽這幾個證人的說辭如何?”坐在一邊的容琰皺眉道。
容琰發話,兩人自然也不在爭執。何況大殿之上,雖然西越帝沒怎么說話,但是眾人都很清楚此時西越帝的心情絕對不是那么美好的。
幾個年輕侍衛這才你一眼我一語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無外乎都是當初在彭城的的時候兩位王爺如何和睦,之后彭城大亂兩位王爺不幸遇刺云云。末了,一個侍衛還沖著那青年男子怒罵道:“王爺對你恩重如山,你背叛王爺另投他主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誣陷王爺,周家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
那青年男子渾身發抖,低著頭不肯說話,仿佛也是羞愧莫名。周丞相氣得直吹胡子,“放肆!你們休得胡說八道!”
那青年男子似乎終于受不了了,猛的抬起頭來朝著容瑄磕了幾個響頭,道:“王爺對屬下恩重如山,屬下今日如此做……實在是豬狗不如。但是屬下也是迫不得已,是……是秦王派人綁了屬下的妻兒。今日如此屬下再也沒有顏面見家中妻兒袍澤兄弟,屬下今日便一死以謝王爺!”
這人之前看著一副懦弱的模樣,這會兒竟然異常干脆。一抬手直接往自己腦門上一脈,擊碎了天靈蓋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
沐清漪清眸平靜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周丞相和容淮的滿臉的詫異和震驚以外,別人的神色都顯得有些模糊。在場這么多的高手,如果說攔不住一個武功不錯的侍衛自殘那是笑話,特別是武功蓋世的南宮絕就站在距離那青年男子幾步遠的地方。反倒是離他最近的周丞相本就是文人,被這突然地變化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大殿里一片凝重,許久,西越帝才揮揮手示意殿中的守衛將人抬下去。威嚴的龍目一掃殿中眾人,沉聲道:“秦王,你現在還有何話說?”
容淮腿一軟,連忙跪倒在地上,“皇祖父……孫兒、孫兒冤枉,那那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