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回(1/3)
?柳垂榮的宅院不大,卻十分吸引人:選址極佳,依山傍水,林園有水既活,景致京師獨秀。
裴峨和高文到的時候,其余十位羽林郎已經待在院子里了。以柳垂榮為首,紛紛笑責裴峨怎么來得這么晚,叫大家好等。裴峨也笑,不住地說抱歉抱歉,家里事多才得脫身。
柳垂榮拍拍巴掌,魚貫而如十位美姬,各個凸凹有致,蓮步搖曳。艷色紗裙隨涼涼夏風擺動,無不令人心曠神怡。
“這些是我打蘇杭采買回來的。”柳垂榮瞇起雙眼,眸光流動曖}昧:“據說江南水土養人,那里的女子不僅肌滑如水,而且……”柳垂榮喜好拽詩文,收尾一句意味悠長:“羅裙深處水沉人。”
柳垂榮此話一出,哄堂大笑,便有數人言語,今夜一定要嘗嘗鮮。
十位美姬來之前,早有人對她們囑咐過了,此刻諸女過來,輕車熟路就各自依貼到十位羽林郎身側,除了高文和裴峨。
對諸羽林郎來說,高文不近女色是慣例,裴峨今夜也不要女人,卻是天大的意外。
立馬就有人嚷嚷起來:“唉唉!玉山今天怎么吃齋念佛了?!”
“我今天不要!”他嘻嘻一笑,對眾兄弟說:“今夜自有更好的安排。”
諸羽林郎皆不解,唯有柳垂榮一手操辦,心下清明。他一手摟軟玉佳人,一手舉杯,笑笑:“那是當然,玉山才納新寵,還在蜜里調油的階段。”
眾人一聽來了興趣,紛紛問裴峨納的是誰,怎么都不通知一聲。
“一個小妾室,犯不著驚擾眾兄弟。”裴峨哈哈大笑,他也不避諱,徑直告訴大家:“我納的就是蓮華寺后山之人。”
諸羽林郎聽了皆開始回憶,大多數人早將此事拋之腦后,想了半天想不起來,一笑而過。有兩、三位羽林郎還隱約記得徐卷霜身形的,笑意就稍微濃了些。
忽聽高文緩緩道:“先前,她在蓮華寺頂撞我——”
他只說半句,頓一頓,院中已是鴉雀無聲。
裴峨心想:高文怕不是仍耿耿于懷,不喜徐卷霜?
裴峨便欲啟聲,勸高文算了,看在她做了兄弟女人的份上,給個面子。
裴峨剛剛張開雙唇,聽見高文說出了下半句:“第一次有女人敢同我爭辯,還覺得她與別人不同。”
裴峨喉頭一哽,把話咽進肚里,合上了唇。
“卻也一樣。”高文又說:“枉我高估。”
裴峨左邊唇角勾一勾:“呵呵,我能得她,還多虧了升耀。”
升耀是柳垂榮的表字。
高文自斟自飲一杯酒,半響,轉頭望向柳垂榮:“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
柳垂容起初聽高文那幾句話,就始料未及,僵了僵。這會高文轉臉來對看他,柳垂榮不得不應對,輕聲地說:“有些時候了,具體日子我記不清了,反正那天剛好玄郡王來南衙。”
高文聽罷,抿一口酒:“這事跟段秦山有關?”
“同玄郡王沒得關系,他就隨意聽了聽,連玉山納的是哪家的都不知道!子文,你不問我什么時候的事么?這不具體日子我記不清了嘛!就記得那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接了一樁皇上命玄郡王過來傳的旨意,提他一下,算是那天的一個顯要標記!”柳垂榮說到這,望了裴峨一眼,見裴峨含笑點點頭,似不介意。柳垂榮便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同高文講了:“玉山那天說,他還記掛著蓮華寺的小娘子,又怕王遠達不肯將侄女予他。我就給玉山出主意,叫他去王家騙說,已經得了小娘子的身子,王遠達還會不松口?”
高文聽了,面色如常,淡淡問:“王遠達是誰?”
“呵呵,子文,這話滿朝文武估計也只有你問得出來。”柳垂榮還沒回答,裴峨突然搶著開口,朗聲輕笑道:“王遠達現任著朝議大夫。”裴峨似乎對高文過度關心他的新妾,并無不滿,反倒將徐卷霜的身份,知無不言,盡皆告訴高文:“她便是王遠達的侄女,前司農寺卿王遠喬的嫡女。”
高文手舉酒杯,平靜道:“都不認識。”
“呵——”裴峨發出一聲輕笑,目朝高文,漆眸猶如幽潭:“她閨名叫做玉姿。”
“嗯。”高文嗯一聲,喝一口酒,不以為意:“她也沒什么好的,難為玉山你還大費周章。”
高文不再說話了,只慢慢喝酒,不急不慢。裴峨同樣也不再言,一直沖著高文笑。
氣氛尷尬,柳垂榮忙打圓場:“子文,你這么說可不對。所謂亂花各入人眼,玉山相中了她,自然肯為她上心。”
“呵呵,升耀說得對。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裴峨抬手自前方案幾上取了酒壺,又拿了杯子。他吊兒郎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邊倒邊說:“我這人俗,不及子文你眼高。我就好她這口,乍一看是不怎樣,仔細觀察,五官其實都生得耐看……等我滋養她幾年,把膚色養白點,保證出挑。”裴峨望一眼柳垂榮:“再說,嘿嘿。”
裴峨和柳垂榮同時想起柳垂榮吟的某句歪詩,相視一笑。
除了高文,其余十位羽林郎都是久經風月,聽裴峨說了“嘿嘿”就不說了,想幾秒就心領神會,一齊大笑起來。
數位羽林郎直道:“玉山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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